飞言情小说 - 言情小说 - 一品容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99

分卷阅读199

    来,杜提点也是不知轻重,不知好歹了?”

没等寿宁公主辩白,又沉声道:“再过些时日,你就十六岁了,又定了亲事。说话行事也该稳重些。再这般冒失,岂不令人笑话!”

寿宁公主:“……”

一牵扯到程锦容,性情温和的裴皇后就变得格外强硬。

白白挨了一顿训斥的寿宁公主,满腹委屈地低头请罪:“女儿一时失言,请母后息怒。以后,女儿再不敢信口胡言了。”

裴皇后这才神色稍缓,扯开话题。

顾淑妃等人将这一幕看在眼底,心里不由得暗暗惊愕。

没想到,裴皇后会为了程锦容呵斥寿宁公主。看来,程锦容比她们想象中的更得裴皇后的欢心宠爱。

就在此时,宫女神色略显惊惶地进来禀报:“启禀皇后娘娘,赵公公打发人来传口信,说皇上在保和殿召群臣议事时,宿疾忽然发作。提点大人此时人未在宫中。已经召了常院使周太医李太医前去保和殿。只是,也得速速召提点大人进宫才是……”

这些年,一直是杜提点为天子看诊。常院使医术远不及杜提点,而且从未给天子看过诊,对天子的病症并不清楚。

可杜提点不在宫中,也只有先召常院使去保和殿了。

宣和帝前一次宿疾发作,是十日之前的事。相隔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宿疾又发作了?

裴皇后也是一惊,不假思索地起身吩咐:“立刻命人去太医院官署,召杜提点即刻进宫。”

☆、第二百一十四章紧急(二)

保和殿。

常院使周太医李太医三人,被召进殿内为天子看诊。

六部尚书和一众勋贵武将,都退出了正殿,在偏殿里等候。

大楚朝堂,文臣地位比武将们低得多。几位尚书凑在一处,偶尔交换一个眼神,神色俱十分凝重。

卫国公等人,同样忧虑重重。

天子十分忌讳众臣议论自己的宿疾。所以,这些年,众臣只得装聋作哑,假装不知道宣和帝宿疾日渐严重的事实。

可今日,天子在议事时忽然面色泛白,手捂着腰腹处,额上冷汗涔涔。赵公公等近身内侍,立刻上前,围住宣和帝。以贺祈为首的御前侍卫,则客气地“请”卫国公等人退出正殿,到偏殿里等着……

高坐在龙椅上的天子,手握至高无上的皇权,令人敬畏。

可天子也同样是人,生老病死,一样都不少。那份对高高在上令人敬畏的皇权威势,因亲眼目睹天子宿疾发作时的剧烈痛楚,而褪色了许多。

宣和帝这数年对宿疾秘而不宣,不容任何人窥探,何尝不是对皇权和天子尊严的维护?

当然,这种微妙难言的复杂心理,谁也不会说出口,谁也不敢说出口。此时众人都是一脸忧心忡忡。

“杜提点不在宫中,这个常院使,不知医术如何。”靖国公的声音压得极低。

卫国公似有意无意地瞥了永安侯一眼:“听闻常院使和永安侯私交甚笃。问一问永安侯便知。”

声音不是太大,正好能让几步之外的永安侯听见而已。众武将一同看向永安侯。

永安侯:“……”

这等时候,精明的永安侯如何肯为常院使说话,咳嗽一声说道:“常院使为皇后娘娘看诊多年,想来对医治妇人心疾颇有心得。至于其他,我也不太清楚。”

性情耿直的平西侯“告病”没来,否则,定会第一个张口奚落嘲讽。

晋宁候和镇远侯没有出声。

卫国公和靖国公对视一眼,心中同时轻哼一声。

永安侯挑唆弄权争宠是一把好手,真遇到事了,根本当不得大用。只会推诿扯皮。

不过,现在众人都在保和殿,宣和帝龙体到底如何,尚未可知。谁也没心情在此时多言。很快便沉默下来。

……

此时的杜提点,对宫中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

宣和帝所给的半年之期,越来越近,迫在眉睫。杜提点表面如常,实则心浮气躁,愈发焦虑。

他活了近六十年,在太医院风光二十载。自然不愿落到被天子厌弃身首异处的下场。再者,他一旦出事,被誉为大楚第一杏林世家的杜家,也会一并跌落深渊。

不管是为了杜家,还是为了自己的性命前程,他一定要想出治好宣和帝的办法。

这处三进的宅院里,每隔数日就会多几个新找来的病患。京城找遍了,就暗中派人出京去寻。

不过,病患进宅子之前,都会被详细地告知开腹救治会有一定的风险。如此一来,确实吓退了一小部分病患。

程锦容坚持要这么做,杜提点只得让步。这么一来,病患比预期计划中的确实少了一些。

治好的病患,少说也有几十个。杜提点案前的医例,也越摞越高。

对开腹救治之术了解的越多,杜提点对程望程锦容父女的钦佩也就越多。开腹救治术,是程望所创。杜提点也曾动过暗中令程望回京的心思。可仔细一想,却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

程望是边军里的医官,统领一百多名军医。一旦程望回京,必会引人瞩目。偏偏这是宣和帝最忌讳的事。

程望既然不能回京,剩下唯一能行开腹救治之术的人,就是程锦容。

杜提点不断令人找来病症相同的病患。程锦容每隔几日出宫一回,连着救治几个病患。

行医治病,就如水中行舟,不进则退。

几个月里,反复诊治同一种病症,磨炼医术,程锦容从中获益匪浅。开腹救治之术愈发精妙。这几十个病患,除了一开始那个未曾撑过去的老人,全部痊愈。

杜提点对此颇为满意。

程锦容今日以一个半时辰的时间,为一个四旬病患开腹诊治。忙完后,以热水洗净手上的血痕。一边低声问甘草:“是不是还有两个病患?”

没等甘草吭声,杜提点便点了点头:“是。你在今日之内,为这两个病患医治,明日便能回宫。”

杜提点心急也是难免。

这几个月来,他不时就要出宫。每次在宅子里,一待就是两日。万一宣和帝宿疾发作,一来一回就会耽搁不少时间。

天子之怒,杜提点承受不起。可研制病例,需要时间和精力,也离不得他。孰轻孰重?或者说,这两样同样重要。

程锦容抬眼,看了杜提点一眼:“师父近来似格外心浮气躁。”

时间无多,可到现在,还没能找到除了开腹救治以外的方法。他如何能心平气和?

杜提点心中苦笑,面上却未流露,张口承认:“你说得没错,为师确实有些心急。”

程锦容心里一动。

杜提点口风极紧,除了一开始不得不透露的消息之外,这三个月来,什么都未吐露。不过,她知悉内情,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