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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门口碰到胖墩儿了,你还没见着他吧……诶呦,左大人,乐天见过左大人。”左言也出来了,司岑无官无职,赶紧打了一躬。左言还礼,笑道:“司大人、四公子忙着,左某先行一步。”不待司岂回答,他就脚下匆匆地绕过了司岑,显然是追纪婵去了。司岂看看他的背影,眼眸又深了几分,说道:“我还没看见胖墩儿,闫先生带他来的吧。”“正是。”司岑道,“小家伙儿真可爱,一本正经的小大人,聪明得紧。”“大概是怕他娘被人欺负吧。”司岂心中微动,目光落在司勤脸上,不由有了警告的意思。司勤讪讪地看向别处。如果纪婵等她三哥一起走,她或者还能讥讽一两句,但人家头也不回地走了,她还能怎地?另外,纪婵讲的东西她也听了一些,虽然不很懂,可就是觉得很厉害的样子。还有,纪婵穿的男装可比她的这件好看多了?也许她也可以照着做一件!左言很快就追上了纪婵,“纪大人走得好快。”纪婵微微一笑,“讲课就跟打仗一样,下官一直都很紧张,就想赶紧回家歇一歇。”“纪大人辛苦了。”左言盯着纪婵的眼睛,真诚地夸赞道:“课讲得很好,用‘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纪先生真乃高人也。”都说男子的桃花眼多情,其实丹凤眼也一样撩人。纪婵被他看得心肝一颤,赶紧挪开视线,“左大人谬赞。”左言微微一笑,“纪大人,左某从不‘谬赞’。”纪婵一怔,“那……下官再接再厉?”左言大笑起来,“如此甚好。”两人说笑着走到停放马车的地方,互相道了别。纪婵下午不上课,素描需要画架、纸张和铅笔。她在下课前交代了绘画需要的工具,并详细说明了制作方法,约定三天后上课。“师父,回家吗?”小马问道。“不回家,吃口饭就去衙门了。”纪婵看一眼左言的马车,吩咐林生,“不要跟前面的马车同路,替我找间味道好的馆子。”她之所以跟左言撒谎,是怕他提出共进午餐。司岂提醒得对,虽然她这个仵作的身份已经低到地底下了,但她却不能因此破罐子破摔,不管不顾了——左大人宗室出身,不是良配。任何一个时代都有其规则,如果没有力量改变,就必须遵守,以保护自己。林生道:“大人,这附近有个叫‘好吃’的小饭馆,里面做的猪蹄十分美味。”纪婵眼睛一亮,“好啊,那就去吃猪蹄。”林生默不作声地带着马车转了弯,与左大人背道而驰,很快就转进了一条胡同里……小马奇道:“咦,这辆马车怎么这么眼熟?”林生道:“闫先生的。”从国子监到这里很近,闫先生的马车出现在这里让纪婵有了一些预感。她讲课时曾听见外面有说话声,所以,会不会有惊喜呢?纪婵进了饭庄。饭庄很小,总共只有六张桌。“不好了!我娘来了!”胖墩儿坐在最里面的桌子旁,脸对着门口,一眼便瞧见了纪婵。他嘴里叫着不好,身子却很不争气,从凳子上跳下来,嗒嗒嗒地跑了过来,抓着纪婵的腿求抱抱,“娘,我听你讲课了,很厉害。”纪婵弯腰把他抱起来,在小脸上亲了一口,“又是厉害,就不能别的词形容形容你娘吗?”胖墩儿张口就来,“优秀,才貌双全,出类拔萃,盖世无双,智勇双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纪婵用手堵住他的嘴,对闫先生说道:“小儿无状,让闫先生见笑了。”闫先生站了起来,“两个孩子想给你撑腰,恰好不才在国子监当过助教,倒也便利,自作主张了,还请纪大人勿怪。”纪婵笑道:“闫先生言重,偶尔出来走走也是好的,死读书,不如不读书。”闫先生眼里的赞赏又盛了一分,“纪大人好见识。”纪婵做了个请的手势,“能得到闫先生的夸赞是在下的荣幸,闫先生请坐,今儿这顿我请。”闫先生也不客气,“东家在此,不才就生受了。”总共六个人,一桌也能坐得下,但林生和小马死活不肯,纪婵便单开了一桌。菜刚上,门口又来了人,虽然逆光看不清脸,但看身形就知道是司岂。“怎么这么巧?”纪婵有些懊恼。司岂道:“不巧,这家猪蹄很有名,老郑常来这里。”老郑掀开门帘走了进来。大家见了礼,老郑和罗清以及车夫在小马的桌上坐了。此时还不到正午,饭庄里没别的人,菜上的也快。一大盆冒着热气的红彤彤、油光光、rou质软糯的红烧猪蹄被伙计端上来,一瞬间就征服了所有人的口水。胖墩儿今天幸福了,纪婵给他夹一块,纪祎给他夹一块,司岂也给他夹了一块。他吃得满嘴流油,一会儿看看司岂,一会儿又看看纪婵。想起家里的两个侄子,司岂心里一酸。纪婵取出一张帕子,抓着胖墩儿的小下巴,轻轻把油揩掉,揶揄道:“慢点儿吃,都吃成小花猫了。”胖墩儿挤挤眼睛,做了个怪相。司岂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如今,他越来越能体会到做父亲的快乐了。“郑大哥,顺天府那边有眉目了吗?”小马低声问道。老郑道:“我来找司大人就是为了此事,有人通过纪大人的画像认出死者了。”“哦?”小马的声音大了些,“哪儿的人?”老郑道:“城外八里铺的,进城卖绣品,要去亲戚家住两天,结果当天就死了,亲戚那边不知道她去,家里以为她在亲戚家,没人知道其失踪。”“已经查过其家人和亲戚,没有杀人分尸的理由和迹象。而且死者为人和善,并不是斤斤计较口不择言之人,没听说其有什么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