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虎杖悠真讨厌戏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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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京都,五条悟似乎更喜欢待在东京。虽然这个世界和他们的世界不太一样,但群山分布大致上还是一致的。 大概是出于对东京校的喜爱,五条悟买下了原来东京校所在的那座山,并找了人在山上建了一栋符合这个时代审美的西式洋房。 当然,是虎杖悠真掏钱。 虎杖悠真就此展开了和他的世界一样的行程,经常在京都和东京来回跑,时不时还要清理一下关西境内作乱吃人的鬼,顺便去附近的店里排队买伴手礼。 彻底忙起来的虎杖悠真,已经有一阵子没能指使他的“乖狗狗们”给人鬼双方送上“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了。 五条悟也没有闲着。他来到这个世界近半年了,都在研究人和鬼之间的差异,经常带着没怎么长高的时透兄弟,拿着家里的鬼女仆们做实验。据说他正在研究咒力和血鬼术的相容性。 ——是的,是“家”,他和五条悟在这个异世界的大正时代的家。 「六月认识,九月开始交往,接着一个月后穿越了,跑到异世界…直接开始了同居。」 「这样的进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等到我把记忆全部整理完…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虎杖悠真默默地捧着一大碗刨冰,带着两个小孩坐在沙发上,看着五条悟蹂躏着穿着保守的女佣节子,他已经懒得去计算这是节子五代还是节子六代了。 ——家里的鬼女佣变成消耗品,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节子小姐的身体好像快不行了,祖父大人。”时透无一郎盯着战况,拿着铅笔,在笔记本上画了一个大叉,“我们还有备用的吗?哥哥?” “我哪知道这个。”时透有一郎吃着虎杖悠真从隔壁琦玉市带回来的草加仙贝,配着一杯nongnong的绿茶,他似乎还是很不喜欢五条悟,“悠真祖父是怎么忍受的了五条的?” “哥哥不会还在记仇五条先生早上的加训吧?虽然后面变成祖父大人跟五条先生打架了。”时透无一郎盖上了笔盖,看向那个又一次泯灭在紫色光束下的鬼女佣,感叹道,“要是我的剑也能像这样放出光就好了,我也想当五条先生说的绝地武士。”听上去就超帅的! “切!绝地武士那种东西一定是五条在骗人啦!” 时透兄弟在这半年里,虽在虎杖悠真的血鬼术下,一直维持着半年前的身高,但因为营养的加强,也比之前增加了不少肌rou,白皙的小脸上带着健康的红晕。 产屋敷天音曾在几个月前再度访问他们在浅草的房子时,时透兄弟同时拒绝了她的邀请。 「我们才不想当什么剑士那种老掉牙的东西呢!」 「为什么要拿着剑杀鬼呢?祖父大人买的枪和炮不可以吗?」 在白发和服女子的注视下,时透兄弟顶着一身火药味,矮小的身子各自拖着一把步枪,一个一脸不爽,一个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现在是热兵器时代了啦,阿姨,妳落伍了哦。」 时透有一郎对那个试图将他们拐去送死的白发女人一直不抱任何好感。按照虎杖悠真告诉他们的那种说法,他们作为初始呼吸法的后代,天生天赋就比别人高一筹,而后面的呼吸法教学也证实了这一点——他们不到半个月就掌握了呼吸法和配套剑技,并在两个月内便成了虎杖悠真口中的拥有鬼杀队的「柱」的实力的剑士。 而时透无一郎甚至在风之呼吸的基础上延伸,开发了自己的呼吸法,霞之呼吸。 就连鲜少称赞他人的虎杖悠真也少有地赞扬了他们——虽然在那之后这个看上去只大他们几岁的少年,告诉了他们使用呼吸法的利弊和危险性。 「呼吸法的本质是在激发人体的潜力,但空气中的氧气,在特殊情况下,本来就会破坏我们体内的细胞(注1)。」 他们那拥有少年模样的便宜祖父摸着兄弟俩的头,橙黄色的双眼静静地注视着他们,像是在透过他们兄弟,注视着某些早早逝去的人们。 「以及,要注意控制你们的心跳和体温,以你们的天资,可能会很容易地开启斑纹…就和我当年一样。斑纹的出现虽然会将战力提升一大截,不过这是在压榨人体的生命力和潜力,拥有斑纹的人。除了那位初始呼吸的开创者之外,没有人能活过25岁。」 虎杖悠真拍了一把正在走神的时透无一郎,他最担心的还是这个过于善良的孩子。 「啧,放心啦,我才不会为了不相干的人拼命呢!那太蠢了!」 「可是……如果真的有人被鬼追杀,我们真的不救吗?」 「干嘛要救啊!就无一郎的实力也只会是送菜啦!」 「但是…祖父大人也开启了斑纹啊……我不想要祖父大人死。」 「胡说什么啦!悠真祖父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那些弱鸡也打不过他啦。」 时透有一郎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摸摸地往虎杖悠真身上偷瞄。不善表达自己感情的双胞胎中的哥哥,也有些担心虎杖悠真的身体情况。这半年以来,他们从来没见过虎杖悠真睡觉,每天都在工作,或与五条悟在一起教导他们。 即使是机器也是需要休息的,但虎杖悠真像是一台永动机一样,不知疲倦。 「祖父大人又是什么时候开启斑纹的呢?」 虎杖悠真即使是在教导时透兄弟,或与五条悟对练时,也是将剑道服穿得整整齐齐,暴露在他们眼里的皮肤,除了他眼下的痣及些许淡到几乎不可见的瘢痕外,没有特别明显色素沉积。 他们有些好奇虎杖悠真的斑纹。 但虎杖悠真并没有回答时透无一郎的问话,也没有将围巾解下,衣襟扯开,露出他的那如燃烧着的新月一样的暗红斑纹。 「无论以后你们选择什么道路,即使不是斩鬼人,你们也要有实力自保…好好地作为人类活下去。」 几朵六角雪花,顺着傍晚的山风,从没有关闭的窗户飘进了温暖的客厅,落到厚厚的地毯上,融化成无色的水,渗入其中几朵印花中。 这一场没有任何人工介入成分的小雪,化作了前哨,开启了东京今年的冬季,同时也开启了新年的倒计时。 时透无一郎看了一眼窝在靠近壁炉的沙发上的虎杖悠真,他们的监护人正捧着那碗没吃几口的刨冰,眯着眼睛,哼着数年前刊登在《万朝报》上的新伊吕波歌(注2)。 “下雪了哦,外面。”时透无一郎站起身来,将玻璃窗关上,“祖父大人今天不出去了吧?留下来一起吃饭吗?这种下雪的天气最适合吃関东煮了。” 幸好节子早上买菜了,不然他们晚餐只能到山下的城镇里的食肆里吃了。 自时透兄弟被这位自称是他们远方祖父辈的亲戚收养以后,他们的三观在短短半年被这位“鬼祖父”和他的大猫情人给刷新了N次。尤其是在做饭上,时透兄弟坚决不让这两个味觉奇怪的大人参与任何一道食物烹调的手续。 ——谁会把甜品/冰品当饭吃啊!?还有谁会为了颜色好看,在冰淇淋上撒辣椒粉啊!? “要我帮忙吗?我刀工还算不错…”虎杖悠真有些想尝试一下把冰淇淋放进关东煮汤里,看着那五颜六色的冰淇淋缓慢融化的模样,“要试试巧克力奶油冰淇淋锅吗?我有买巧克力。” “您还是赶紧去您的例行巡山吧,您进去厨房的话,谁也别想吃饭了。”时透有一郎迅速地打断了虎杖悠真过于危险的发言,无视了虎杖悠真有些跃跃欲试的表情,直白地表达了自己对不靠谱长辈的嫌弃,“谁会在关东煮的汤里面放冰淇淋啊!您养的那些狗都不吃!” 时透有一郎指的是虎杖悠真散养在山里的一群野狼。 也不知道虎杖悠真怎么训练的,这些野狼竟然听得懂简单的指令,每天都在山里充当着守卫,驱赶想要进山的外人——这里的“外人”,特指产屋敷一族的使者和鬼杀队的剑士们。 “不可以浪费食物哦,祖父大人。”就连时透无一郎也不愿虎杖悠真实行他的新创意,“就算祖父大人是鬼,也不可以浪费食物,农民伯伯种地很辛苦的。” 在摆弄着节子的五条悟似乎是觉得虎杖悠真和时透兄弟的对话很有趣,忍不住在那边偷笑了起来。 “好逊哦,小悠真,竟然被小孩子教训了诶。” “啧,最浪费食物,还爱挑食的就是你了,五条!”时透有一郎却适时地补了刀,一脸不爽地看向蹲在地上,疑似在虐待女鬼的五条悟,“就是你昨天在红豆年糕汤里面,加了一堆无法融化的白砂糖吧?” 时透有一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是怎么喝完那一碗甜汤,还违心的告诉虎杖悠真味道很棒的。 “嗨嗨,要叫我五条爷爷哦。”五条悟扯了扯地上一动也不动个的节子的长发,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这个嘛,我不知道哟——”他只是不小心手抖了一下而已啦。 “鬼才相信你!!” 时透兄弟离开了客厅之后,五条悟才抬手解决了躺在地上动也不动,似乎是死了的女鬼。再怎么说,他也自认为自己是个成熟的大人,不会当着小孩子的面杀人(鬼)——半年前当着时透兄弟杀掉了那个初代版本的节子,可是让那对兄弟好长一段时间都把他当成坏人呢。 其实当成坏人也没关系啦,只是总是当电灯泡就不太好了。 “啊~又死了诶。”五条悟低头看着地板上的浅坑,故作烦恼地抓了抓头发,“小悠真你抓的鬼也太弱了,不禁打吧,还没有最开始那个版本的女鬼小姐抗揍呢。” 虎杖悠真睁眼看向他,放下手里还剩下大半的刨冰碗,又看了再次报废的地板一眼。 他的地板啊…算了,他也习惯了。 “找一个合适的载体并不容易,上弦鬼并不好抓…而且节子(七代)连下弦鬼都不是。” 虎杖悠真朝着五条悟招了招手,后者一摇三晃地走过来之后,自然地坐在了虎杖悠真的大腿上,一条胳膊绕过虎杖悠真的脖子,手掌摁在另一侧的肩膀上。他伸手端起虎杖悠真刚才吃着的刨冰,自然地吃了起来。 “啊,你应该多放一点含糖炼乳啦,黑糖是不是也加少了点?”五条悟含含混混地含着汤池说话,“我喜欢甜一点的哦。” “…我是让你在椅子上坐下来,不是坐在我的腿上。”虎杖悠真伸手扶住五条悟的腰,手指在他的腰际上捏了一把,“悟先生是不是腰软了一点?看来你很满意这个版本的节子的下午茶。” 可惜现在这个版本的女佣节子已经报废,再找一个擅长做甜品的鬼并不是那么容易。 虎杖悠真有些担心起未来几天的吃饭问题,总让那两个孩子做饭,似乎有些不太负责。 “对哦,晚上想试试吗?”五条悟三两下解决了那一碗刨冰后,张嘴在虎杖悠真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发出啵的一声,十分响亮,“反正悠真的那个血鬼术也很方便嘛,再找个载体把‘节子’塞进去就好了啦。” “找不到也没关系,那两个小鬼不是会做饭嘛,让他们做就好了。” 擅长散养年幼的孩子,不负责任的大人说着说着,头已经压在虎杖悠真的肩膀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他拨开衬衫的领子,用门齿轻轻叼着虎杖悠真后颈带有斑纹的一小块皮肤,重重地吮吸了一口,试图在暗红的火焰纹上,留下了一点深刻的红印。 “不准消除掉哦。”重复着啃咬和吮吸动作的大猫,带有撒娇意味的含糊声音,从他的齿缝中泄露出来,“我要警告那些外面那些的家伙…悠真是有男朋友的人。” 虎杖悠真将手轻轻放在五条悟的后脑勺上,将他的脸按在自己的颈侧,放任这只大猫在他的领地上做标记。他眯着眼睛,神情慵懒,呼吸平稳,似乎丝毫不介意五条悟的小动作。 “除了悟先生,谁眼光会这么糟糕,看上一个随时会吃掉自己的人呢。” “诶——我倒是觉得我眼光超好的诶。”五条悟扯着虎杖悠真的衣领,向后一倒,最后使得两人双双倒在了长沙发上,“鬼化的悠真只是变得残忍了一点而已,但没有失去人性啊。” “为了骗过世人,就得装作世人的样子(注3)。”虎杖悠真将手下移,虚虚地固定着五条悟的腰,“要欺骗世人,必须装出和世人同样的神气。让他人看着我像一朵纯洁的花朵,可是在花瓣底下却有一条毒蛇潜伏(注3)。” “即使没有这朵花的诱惑,我的血气也已经叛变了(注4)。”五条悟将全身重量压在了虎杖悠真的身上,像一只黏人的大猫一样在虎杖悠真的身上轻嗅,摩擦,“呐呐,疯子和瞎子,是这个疯狂的世界里的天生一对哦(注5)。” 虎杖悠真微笑着,摸了摸埋在他身上的白色头颅,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好吧,我的瞎男孩,是你赢了。”为了这个诞生于两人默契中的无形较量,“说吧,赢家先生想做什么?” “我赢了有奖励吗?我想要奖励。”五条悟的手放在了虎杖悠真的心口,耳朵贴上了自己的手背,“我们把小鬼们丢给灶门家,去北海道蜜月旅行吧,我想吃奶油马铃薯!” 要说记忆出现问题前的虎杖悠真和现在这个哪一个更让五条悟喜欢,他会选择现在这一个。虽然现在的虎杖悠真仍然是喜欢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然后等待在这之后事态的发酵和结局,并以此为乐,但只要五条悟问起,他就会和盘托出,没什么保留,十分坦诚。 身处异世界的他们,在舍去了大多数参杂在两人之间的事物后,没了咒术界那些狗屎一样的破事,感情进展竟然比先前快上了很多。就连之前不喜欢同床共枕的虎杖悠真,也已经习惯了身边有另一个人的体温和每日起床前的黏糊亲昵的吻。 正如哈姆雷特王子所说的话: 「爱情不是花荫下的甜言,不是桃花源中的蜜语,不是轻绵的眼泪,更不是死硬的强迫,爱情是建立在共同语言的基础上的。」 五条悟喜欢这种有共同语言的感觉,他同样深信着虎杖悠真也是如此。 真好啊,没有诅咒的世界,头顶没有那些啰啰嗦嗦的烂橘子,不用忙到睡不着觉、吃不上甜品,就连小男朋友在遗忘了很多东西后,也变得坦率地可爱。五条悟有时候希望虎杖悠真能够就这么保持下去,遗忘掉那些责任和理想就好了。 ——但那就不是完整的虎杖悠真了。 “我们的蜜月旅行次数是不是有点多了?” 六个月里,最少有四个月拉着虎杖悠真到处乱跑,剩下两个月还经常黏着他,打扰他干正事。有时到了虎杖悠真打开自己的备忘录,看到那些经年累月堆积下来的待办事项和工作,都会感到头疼的程度。 “我喜欢‘我们’这个词哦。”五条悟抓着虎杖悠真的手,塞进了自己的上衣口袋,“因为想要在悠真恢复记忆前,在我这一方加上更多的砝码呢。” “…怎么听上去,我曾经似乎是个花心的人?”那只粉红色的小狗?还是麦浪或向日葵? 五条悟没回答,只是神神秘秘地哼笑了一声,伏在虎杖悠真的怀里,唱着自己改编后,3.0版本的《橘皮干之歌》。 虎杖悠真将人往怀里按了按,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安逸和亲昵。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要就这么遗忘掉过往一切,包括前世的记忆和所犯下的罪孽,重新开始。 但是他不能。 他已经双脚深陷于血泊之中,要是不再涉血前进,那么回头那同样布满鲜血的路,也是同样被他所厌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