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深壑
六十八.深壑
萧知遥再收到夜今月的消息,已经是一月之后了。 红糖这次来信中说,因为他带去的那道圣旨,天灵心盯他盯得很紧,他一直找不到机会联系鸢卫,空座那边也不想他再与皇室有什么牵扯,任由长老阁封了他的院子,直到夜座养好伤,他才恢复了些自由。 那位冕下因失贞和未婚先孕被判了七日之省,受了很重的刑罚,红糖赶到的时候最后一日的杖刑已经执行了一半——虽然被空座强行改成了家法,仍是不容小觑的数目,何况牢狱中的刑罚不同于闺中yin乐,那可都是冲着要人命去的。 说是养好伤,也不过是堪堪能下地走动而已,加上腹中胎儿的影响,夜今月始终没什么精神,连族中事务也没有余力处理,几乎都交由空座代劳了。 缘灵府也藉由此事向天灵心施压,最后似乎与三灵座达成了什么协议,才将这件事彻底压下去,具体的内容不得而知,红糖只知道夜今月因此大动肝火,甚至动了胎气,事后又休养了好些时日才缓过来。 除此之外,信上还提到夜今月抗旨拒婚的事。 萧知遥读完信气得笑了两声。 拒婚?那只狐狸居然拒她婚? 搞的好像她很想娶他一样! 要不是怕他受不住酷刑,也为了他肚子里的崽子,谁要管他! 不嫁就不嫁,不嫁拉倒!她才不稀罕! 太女殿下心里骂骂咧咧,义愤填膺地烧了信,然而她怎么想怎么觉得不爽,干脆和女皇请了个假,气冲冲地去潮州捞狐狸去了。 …… “冕下,冕下您不能起来!八咫大人嘱咐了……” “滚。那只死鸟是主子还是我是?”金发的灵族勉强撑起身体,忍着下身的异样感一把推开阻拦他的小侍,试图翻身下床,只是腿还未着地便见他面色狰狞地捂住肚子。 该死……该死! 不知好歹的小崽子,还没出生就这么使劲折腾你爹…… 他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又一直没有妻主的灌溉,这些时日为了肚子里这个小的受尽了苦头。 寻常男儿有妻主怜惜,每日只需加训一次便能分泌足够多的yin水,他却是孤身一人,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一场训诫根本就缓解不了他的欲望。 虽然他不愿受那些额外的规矩,哪怕并不算疼,但那些无尽连绵的折磨只会让他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幼时,那被长老们囚在暗无天日的暗牢的不堪之时。 可他也不想如渴求情欲的野兽般难看,那同样会让他生不如死,直到某次当着meimei的面失控发情后,他不得不接受了增加醒课。 此时夜今月刚受完午训,实在乏得不行,想着小憩片刻,只是刚躺下就想起还有要事未同空樱交代,正想再起身去找她,却被小侍拦着不让。 夜今月疼得脸色苍白,却仍然单手撑着身子,试图下地:“都说了给本座滚开!耽误了大事你担得起吗!” 小侍拦不住他,也不敢去扶他,只能欲哭无泪地原地着急。 “他担不起,我担。”大概是听见了殿内的动静,面无表情的女人推门进来,冷淡地看着他挣扎,没有要上前帮他的意思,“您现在只需要养胎,不用想其他的,樱大人会处理好它们。” 看见来人,小侍顿时松了口气,连忙福身退了下去。 “……谁让你进来的。”夜今月瞧见她,动作一顿,“滚出去!” 女人的神色依旧淡漠:“樱大人命我看着您,您的午休还有一个时辰结束,在您放弃出去前我不会离开。” 夜今月知道她真的会说到做到,和这个女人争论纯粹是自找没趣,恨恨地咬了咬牙,干脆地翻身躺了回去。 先前他想用见愁草治伤,也是被这死鸟紧盯着不允许他用,说什么过程会很痛苦,还会对父体和胎儿造成损伤,分明她自己就是靠见愁草才能这么快恢复如初,她凭什么觉得他撑不住那点痛?从小到大他什么苦没受过,会怕这个? 八咫见他重新睡下,也没立刻离开,站在原地守了小半柱香,确认他睡着了才轻手轻脚地推门出去,继续守在寝殿外,确保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夜座的午休。 她前脚刚带上殿门,夜今月后脚就睁开了眼睛。 他一向讨厌自己的这个侍卫。 明明是兄长留给他的人……却只听阿樱的话。 养不熟的蠢鸟。 若非先前他被长老阁抓走时这只鸟为了护他险些丧命,还被那群蠢货诬陷成他的“jian妇”,差点被……最后也是她那家主jiejie出面替他说情,才让他免了木马游街的刑罚,不管怎么说都算他欠青鸟一族一个人情。 他姑且还算懂知恩图报,懒得在这种事上跟她进行无意义的争执,那只会害他气得胎象更不稳,纯给自己找罪受。 都怪这不知道体谅亲爹的小崽子……不,都怪那个始乱终弃的三皇女! 要不是她,他又怎么会…… 他和宝宝在牢里受刑,可她呢,自顾自地拿着圣旨来说什么要娶他,转头却又娶了别的男人,想来现在正躺在不知道哪个君侍的温柔乡里醉生梦死吧。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我才刚怀上你的孩子你就赶着来沾花惹草”……呵! 一个月了,都已经整整一个月了!就算爬也该—— “呃……”夜今月正在心里骂着某个负心娘,身体却猛地一僵。 怎么又……不是,他不是才喂饱这只小狐崽子吗? 呜…… 已经快四个月大的狐崽显然比她孤寡的父亲更有活力,也饿得更快,时常向他索要母亲的疼爱,可惜连她父亲本人也得不到那个人的浇灌。 腹中突如其来的绞痛让夜今月的脸色更加难看,从灰牢出来后这孩子就经常闹腾他,他总以为自己这么多年来已经习惯了疼痛,无论是那些磋磨人的规矩还是修炼时遇到的苦难,都远比腹痛痛苦,可每逢胎动,他还是觉得难以忍受。 他不想被守在门外的八咫发现端倪,只能紧咬下唇在床上蜷起身体。蓬松的尾巴没有规律地胡乱摆动,最终盖住了缩成一团的本体,像一团毛茸茸的小毯子,为他提供少得可怜的安全感。 夜今月蜷在床上,忍着腹中剧痛与身子的酸痛抱着自己的尾巴尖,越想越觉得委屈。 为什么偏偏是他遇到这种事,他不顾一切的修炼,几次差点死于禁地凶兽之口,好不容易才摆脱了被长老们摆布的命运,好不容易将天灵心的大权掌控在自己手中,现在却要因为一个该死的意外,因为一个他根本就不想要的孩子功亏一篑吗?! 一个生下来也只会玷污夜氏血脉的半灵,早知道、早知道当时就该把她打掉……! “呃呜……” 刚冒出这个念头腹痛便加重了几分,夜今月只能把身子蜷得更紧,却拉扯到了身上的伤和身下的东西,一时间更加狼狈。 他之前受的伤还没好全,尤其是下面那两口xiaoxue,连内里都被鞭子完全抽烂了,只能一直含着温养私处的药玉,缓慢地调养。 何况他刚受完午训,身上又添了不少新痕迹。尽管孕夫的醒课不同于寻常,不是真的要惩罚他们,而是为了催出他们的情欲,以分泌yin液滋养腹中的孩子,保证胎儿的正常生长发育,但正是因为如此,那些规矩反而更难耐——浸了药液的刑具,打在身上没有尖锐的疼痛,不会留下伤疤,只有充满情色意味的红痕,却酥酥麻麻,连绵不绝,渗进骨子里。 想……好想…… 蜷缩在自己的尾巴之下的狐狸红了眼眶,只觉得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他无法克制地将手伸进亵裤,指腹摩挲着发胀的性器,糜烂的xue眼紧紧绞着药玉,夹着双腿试图从中得到一丝慰籍与快感。然而他越是自慰,内里越觉得空虚,幻想中的抚慰终究只是海市蜃楼,连呼吸都愈发絮乱沉重,眼前景象重重叠叠,他不得不阖眼摒除那些思绪,嘴里呜咽着听不真切的幼兽般的喃语。 室内很快便盈满了诱人的情香,靡丽的尤物面带潮红,喉间不断溢出甜腻的喘息,何其yin靡。 直到一缕日夜期盼的气息钻进鼻腔。 正沦陷于欲望的男人茫然地睁眼,眼里撞进一抹明艳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