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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98

    几个字。

蔡氏的眼泪一滴滴地落在刘表的紧握着她的手上。

“景升,你这是……”

刘表舔舔干裂的嘴唇,眼里蔡氏的哀婉如钝刀在割rou。

“水。”

蔡氏立即从一边保温的竹篾里捧出瓷瓮,倒了一碗热水,扶起刘表慢慢喂他喝下。

刘表喝水以后仿佛多了一点儿精神,耐心地对蔡氏说:“如今荆州处于旦夕不保的危局。琮儿尚幼,担不起荆州之事。你把琦儿叫来,他保住了荆州,你们母子以后也会有站脚之地。”

蔡氏转身打发婢女去找刘琦,刘表闭上眼睛歇息,不再理会床边守候的蔡氏。

第697章697、武烈皇后43

.  刘琦听到父亲醒来就招呼他过去,激动之下走的太急,磕磕绊绊地好悬几次摔倒了。从父亲续弦以后,尤其是幼弟刘琮出生以后,父亲待蔡氏越来越信任。好多时候要不是自己长得非常像父亲,行事风格等也积极努力地模仿着能够像父亲,都不知道自己在荆州刺史府是否还有立足之地。

坐在刘表床边的蔡氏,见丈夫垂眸养神不能与自己说话,万千的焦虑也只能生生地按耐下去。悄声地吩咐婢子把灶下预备的细粥小菜端来,又吩咐婢子把煎好的药温上,待用过粥后服用。

刘表觑着蔡氏低声对婢子的吩咐,心里又涌起挣扎的欲念了。他舍不得美貌温婉贴心的蔡氏,也更喜欢聪明伶俐的幼子刘琮。可是想到刘琮才是总角之年,虽是心性与自己相像的多,若自己将荆州交与刘琮,刘琮的外家蔡氏家族凭他们掌握的军权,很可能用不了多久,荆州就会变成蔡氏的了。

蔡瑁若是怜惜蔡氏这个meimei尚好,还能留她们母子性命。要是蔡瑁想拿蔡氏再度联姻,可能刘琮连性命都不得保。

唉,长子为人仁义,就是智谋不足,性格偏懦弱了一些。要是老天能再给自己十年,待琮儿长大,想保住这荆州,或许有可能。

琦儿的心性,诸般事务交托与他,也是自己万般无奈下的选择、也是在异想天开地难为他。可眼前的形势只有将荆州交与刘琦,才能保住刘琮的性命。

至于荆州只好听天由命了。

自己与孙策有杀父之仇,自己不死、不立即死在败给孙策当下,恐怕孙策会难解心头之恨,那就要祸及几个儿女和meimei了。

刘表虽是一个书生,却不是后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无杀鸡之力的书生。他年轻的时候,参加过太学生运动,被称为"八俊"之一。他在第二次党锢之祸时,与同郡张俭等受到讪议,被迫逃亡十五年之久。在党禁解除后,大将军何进征辟刘表为掾属,推荐他再次入朝,出任北军中候。这是负责皇宫禁卫的,类似后世的禁军统领。紧接着董卓进洛阳,孙坚杀了荆州刺史王睿,董卓借机把他赶出洛阳,遣到荆州做刺史。

袁术为了图谋荆州在刘表上任的路上设卡阻止他,他还是匿名独赴荆州才得以成事。

那时荆州乱象与北方没什么不同,江南的宗贼甚盛,袁术屯鲁阳、拥南阳、坐望得荆州。各郡太守不尊号令,各据民兵于当地称霸。刘表通过与荆州的大族蔡氏联姻,取得蔡家对自己的支持。然后利用对自己学识仰慕的蒯良支持,倚重带兵的黄家,嫁了自己属官诸葛玄的侄女去蒯家、庞家,连纵之下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基本稳定了荆州。

十万荆州兵,使得荆州的百姓在这十年间过的是太平日子。

兴平元年(194年),刘焉病亡,其子刘璋被拥立即位。刘表乘此时机,派而益州方面,以防备刘表。

他也曾有过雄心壮志。

在孙坚死后即断了袁术的粮道,把他从民不聊生的南阳郡赶走;与刘繇争南扬州……

在刘焉病亡的时候,派别驾刘阖策反刘璋的将领沈弥、娄发、甘宁,但他们都战败而逃到了荆州。而刘璋装作不知道这回事,在上位后任命赵韪为征东中郎将,驻军巴东郡的朐忍。防着刘表的意思不言而喻。这回派了一万军卒过来,不过是想让自己给他挡着孙策罢了。

孙策俨然成为人人都怕的了。

对于射杀了孙坚之事,刘表不会后悔。孙坚是一员猛将,他进攻、追击黄祖,难道黄祖还不可以还手保命吗?

孙坚为袁术谋自己这得了朝廷任命的荆州刺史的所辖州郡,自己也仅仅是为了自保……

刘表想到这里,双拳紧握。

孙家父子二人!

刘表在十万水师千艘战舰被孙策一朝毁灭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斗不过孙策了。

十年的时间,孙策反手成为江南实力最大的诸侯。而今他对自己步步紧逼,不能说没有孙坚的缘故在里面。如今他只好用己身换得儿子们存活的机会了。

刘琦匆匆而来,见蔡氏守在父亲的床前,上前先与继母蔡氏行礼,“母亲。”

蔡氏略略点头,看着比自己年长的继子,刘表曾非常自豪说他的长子刘琦,就像是刘表年轻时候的翻版,温和秀颀儒雅博学。

“琦儿来了。”刘表睁眼,温煦的目光一如刘琦还是幼童。

“父亲,你好了一点儿吗?”

刘琦焦急、关切地问。

刘表知道自己的儿子是至纯至孝的人,他眨眨眼,表示要坐起来。刘琦赶紧与蔡氏一起扶他坐好。

“琦儿,为父与孙策这战败之后,荆州再无自保之力了。我去了以后,你要立即派人与孙策联系,带着荆州余下的南阳郡、南郡、襄阳郡等依附过去,保住你和你弟弟们的平安。”

刘琦立即就愣住了,蔡氏惊恐地尖叫出声。

蔡氏捂嘴呜呜咽咽地哭出声来。她从来没像这一刻这样地恨继子的只是一个书生,竟然三十而立的年龄了还不能出面保住家业。

她不甘心地问:“难道让我哥哥帮忙也不可以?也保不下荆州?”

刘表缓慢摇头,“江夏郡丢失的莫名其妙,要不是黄祖与孙策有杀父之仇,我都要怀疑他私下把江夏郡送给了孙策。如今武陵郡是张允和刘磐驻守,他们不会沟通孙策、把武陵郡送给孙策的。可武陵郡重蹈覆辙。琦儿,你莫等孙策兵临城下再临渴掘井,明知保不住赔上你们兄弟的性命,那就让为父我死也合不上眼睛了。”

刘琦跪倒在刘表的面前。

“父亲,都说书到用时方恨少,儿子只恨自己未学擒龙缚虎术,这时候不能助父亲一臂之力。”

“你要记得我的话。”刘表盯着长子。

“是。儿子记得了。”

刘琦郑重地应了,然后在刘表摆手要他离开的时候,黯然退出了父亲的房间。

刘表看着哭得花容失色的蔡氏,强打精神安慰娇妻,“你莫哭了。万般都是命,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