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清醒
至于克隆人的事情，是在毕业当年的圣诞节和学姐对坐在饭店包厢里进餐时被完全告知的。 那天明明桌上堆满了美食，学姐却一直表现得心绪不宁，时不时观察我的神色。 在我抓到她时不时瞒着我我外出而导致我疑神疑鬼爆发后，学姐不得不和我坦白了自己的身份。干净利落的全盘托出，毫无保留，彻底粉碎我的疑神疑鬼。 得知真相的那一刻说实话我是震惊的。 人造人喝克隆人这种科幻小说里才存在的东西竟然就在我身边。 筷子都快拿不稳了，只是一个劲好奇地追问：“那为什么学姐会是双性人呢？” “正常人在母体zigong都可能发育异常，更何况我是被人工培育的。” “人造zigong吗？” “是的，本身就比女性zigong功能有限，染色体产生异变，导致了我性别混乱。” 她握紧手中刀叉，显然并不愿意回忆这段痛苦的记忆。 “科学家培育你出来做什么？他们最开始希望你的性别是什么？” 学姐苦笑一声：“希望我是女性，目的啊……当然是……” 医学研究。 科学，医疗，这两个单词背后都是血淋淋的实验堆积而来的成果。 没有实验产物何来的进步。 她用口型告诉我答案，显然在预防隔墙有耳。 “到底是什么医学研究需要用到克隆人？” “琳知道换头手术吗？你觉得这个实验有必要做吗？成功率不高但是架不住人类的好奇心，而且还违反人道主义。” 人类求知欲的旺盛有时也会演变沉可怕的黑暗漩涡。 “说明什么？” “我成功了的话就代表好的开头，一个接一个的克隆人成功。人造器官的克隆，为病重有钱人克隆匹配无排斥症状的器官。甚至，还可以走犯罪路线。” 我大概了解了，所以才藏在海底进行秘密研究不能告知世人，这本来就是反人道主义的存在，政府封掉实验基地是正确的决定。 “那么学姐的克隆人们还没有受到伤害吗？” 她摇摇头：“怎么没有，只不过被我阻止了而已。幸好还没把我的那些克隆人全部利用掉就被查封，不然以我一个人的力量怎么可能敌得过那些疯子。” “那群疯狂科学家没有觉得学姐这个实验样本不听话而想要销毁重新制造一个？” “我是本体，克隆人基于我的存在诞生。我以自己的自杀来威胁他们，本来人工培育所花费的时间金钱巨大才诞生了我那么一个成功的例子。在我之前已经有很多畸形胚胎被丢掉了。” “该不会是丢到海底吧？” “嗯。” 太恶劣了， 甚至已经想到那个尚未发育好的胚胎被鱼分食掉的结局。 “综合性价比来看。我死了的话，克隆下来的几个人都是体质差的残缺品，根本没办法再让她们作为本体进行克隆，因为病弱样本克隆下来，因为技术还不够完善失败率只会更高，可能一出生就夭折。” “他们难道没想过把你囚禁起来不让你死吗？” “没用的。琳。” 学姐抬起头来，我第一从以往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睛里瞧见不为人知的暗流翻滚。 这是学姐心中阴暗的一面？ “心理暗示也会死人。 还有个实验被报道过，用刀背在死刑犯手腕动脉处划了一道，接着放水滴给他听，他就被自己的心理暗示活活吓死。以及抢救因为意外濒死的病人需要他有极强的求生意志才能救回来。求生意志在其中是关键因素。如果我执意赴死，谁都拦不了我。即使削掉四肢挖去舌头妄想给我痛苦，那我就催眠暗示自己，死都不会让他们得逞。” 学姐的话让我为之一振。 在生存与生命面前，受人孤立被人放谣言显得如此无足轻重。 只要活下去一切都能改变，只要活得比恶人长，等他们老去偃旗息鼓的那一天就能报复回去。 我从学姐身上学到了这一点，越发觉得自己有些娇气。 所以她才羡慕我的家庭，她想要和我同住是因为想要一个家。 是这样啊。 “实验室被封了，科学家还给你那么多钱创造身份？” “那肯定了。我是那么好的一个素材，他们不可能舍得扔掉我。只不过躲藏在世界各地等待时机卷土重来。等时机到了，估计我会被找回去，在那之前让我生活着不能受到损伤。” “那我和学姐交往不是很危险吗？” “不会，我进入了公司就是为了把自己的能力再扩大一些，大到可以保护你和那些克隆人，连他们回来都拿我没办法。但凡他们想要公开我的真实身份，迟早也会被抓回去。舆论是个好东西，它只听有权有势人的话不是吗？” …… 学姐为了生存已经拼尽全力挣扎了。 “所以你才不在意那些在公司给你使绊子的人？” “嗯，没什么比我的命，保护我喜欢的人重要。他们可以骂，传谣言，但是真正动手伤害我珍视的东西，我不会坐视不管。该闹大就闹大，即使要我豁出性命。” 我知晓学姐的决心了。 此刻想要帮助她和她一起过上好生活，所以为了给她打气，还是把手伸过去与她十指相扣。 “一起努力吧。” 她突然露出释然，泫然欲泣的笑脸，复杂表情里还夹杂了安心：“谢谢你理解我，琳。” 心好似被揪了一下。 我会一直留在她身边的，只要她不背叛不伤害我，我就不会放任学姐一人在世间中沉浮。 …… 说起来，似乎已经有五天没有见过学姐了。 虽然只是交往了短短一年，其实不知不觉她早就在我内心深处生根发芽，成为了重要的人。 好想她。 我能有今天这样的成就，也得归功于她，她拉了我一把，拼尽全力为了和我的未来而奋斗着。 习惯了被爱的我一离开就浑身不习惯，甚至有些拿不清注意。 这样可不行，还是要稍微变得独立和有自己的思想。 如果以后学姐不在身边了，我也能好好的生活下去。 学姐应该不会不在我身边的。 毕竟在我身上下了那么多沉默成本，她不会轻易离开的吧？ 过去的梦境开始分崩离析，潜意识知道这只是梦而已，所以在提醒自己。 只有最后几天，抓紧时间让学姐醒过来。 思考着思考着，眼前忽然有白皙的亮光射进来。 睡意瞬间烟消云散，我睁开双眼。 摇晃的视线无意瞥到了在动作的人影。 若轩和时雨正在一旁穿衣服，虽然她们已经尽量小声，但依旧有窸窸窣窣的小噪音。 “嗯？” 从鼻中哼出模糊不清的疑问声，想撑着床单坐起来。 突然间腰部就像被锤子狠狠击中，酸痛到我直不起腰。 连忙用手捂住后腰，又躺了回去。 下半身麻木了，木到仿佛不存在一样。 “啊……好痛，我，我起不来了……” 若轩连忙大步走过来扶我坐起：“昨晚上被你勾引到做得太过了，忘记你身体其实挺娇气的。” “刚才琳琳睡得迷迷糊糊，发出的那个疑问声差点让我流鼻血，实在太可爱了。”时雨也系好裙子纽带，坐到床的另一侧帮我揉腰放松。 头昏昏沉沉，身体重如灌铅，不该对自己太自信如此纵欲，现在这个情况就是代价。 “嘶，时雨你再揉得轻点。” “这样吗？” 腰间的劲道做到了我满意的程度。 “嗯，可以了。”撑着额头缓了一会，再度抬起头挨个扫过她们两人的脸，回忆起昨晚三个人的混乱，觉得自己越发大胆。 梦里面刚和学姐在一起纯情得不得了，现在我竟然同时和两个人……虽然都是学姐的克隆人，也有正当理由和她们缠绵，但内心深处忽然涌出了道德谴责。 “昨晚我的表现你们两个满足吗？” 充满期望地看着两人。 若轩露齿一笑：“嗯，超级满足，终于也把你全部占有了。” “我被你榨干了。”时雨遮住嘴小声回答：“昨晚琳琳求着我再来第二发，以后在床上也要多求求我哦，超级喜欢你坦率的样子。” 我们三个人身上都还有昨晚残留的yin靡味道。 不行，对学姐的罪恶感更严重了。 “那太好了。” “琳，和你说一下，我和二号今天早上起来还是觉得身体不对劲。我们克隆人体质差你是清楚的，大概是习惯了培养仓。所以我们两个打算回去继续补充睡眠。”若轩握紧我的手告知：“昨晚一号先去休息了，大概现在体力已满，等会我叫醒她来照顾你。” “……若轩，我在想如果我带你们离开，要你们接受没有培养仓的生活，你们能做到吗？” 克隆人们对于培养仓的依赖性还是太强，不过她们体质问题又注定离不开培养仓，得想个万全之策。 “如果真能出去的话，我们都会尝试不再那么需要培养仓这个东西，又重也难得带。”时雨很能理解我的想法：“我们体质弱是没错，不依靠培养仓的话可能就会比普通人睡得更久，其余倒是没什么毛病。” 那就好。 “那你们快去休息吧，我在医务室再躺一会，等会收拾昨晚你们弄得这乱七八糟的地方。” 若轩不好意思地挠头：“对不住了。” 在临走之前，时雨黏过来指了指自己的脸：“琳琳，要亲亲。” 看到时雨有些羞涩的模样，没忍住朝她勾勾手指头，时雨立刻了然，兴高采烈地俯下身，我在她艳红的嘴角亲了一口，她满足地眯起眼。 “我的呢？” 若轩也凑过来。 时雨二话不说推开她：“我先要的，你去一边去，别捡漏。” “你这占有欲太过了啊。” 若轩无奈地回嘴。 不过我把手搭她毛茸茸的短发上爱抚着，立刻让这只不高兴的大狗安静下来。 “嗯，摸摸也行。” 时雨捉住我的手贴在脸上蹭，唯恐落后人一步：“我也要。” 这两个活宝。 虽然有罪恶感，但是现在的确也不想和她们分开。 总感觉自己罪恶深重。 安慰了两人一会，她们终于愿意回去继续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