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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灯泡太毁气氛了。沈锦旬注意到旁边商店有卖糖葫芦的,跑过去给云枝买,一排人在他后面追。店家被吓得一愣一愣的,坐在店里写作业的小姑娘“哇”的一声哭出来。“都怪你们。”沈锦旬抱怨。有人摘下墨镜,试图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凶神恶煞,然而眼尾处有一道明显的疤痕,感觉杀气更加浓了。小姑娘咽了一口口水,向身为店主的父亲抛去求助的眼神,店主哆嗦着帮沈锦旬去取糖葫芦。沈锦旬没发现价目表,于是问:“多少钱?”这么随便一问,店主好像要给他跪下了,急忙摆手说不用,时不时畏惧地望向他身后那批人。沈锦旬:“……”费劲地付了钱,店主听到收款提示音响起,瞧着气场颇强的男人举着糖葫芦,怎么看怎么别扭。就眼前这种分分钟能撩起袖子砸钱的阵仗,真的很像恶霸。他所认为的恶霸在出门后登上了辆黑色商务车,朝着云枝晃了晃手中的糖葫芦。云枝咬掉一颗山楂后就不咬了,沈锦旬懒洋洋地斜着身子,靠在他肩膀上,嚼着上面透明的冰糖。模样人畜无害,甚至有些乖巧,是只状态很稳定的新血族。只可惜云枝一说自己要去趟画室,他就不稳定了。沈锦旬道:“那我跟你去。”“你的伤好利索了吗?大夏天的不要来回折腾了,在研究院里待着。”云枝道,“我喊薛风疏来陪你。”“薛风疏?我才不要。”沈锦旬抗议。但是抗议无效,云枝第二天看他还在沉睡,打算偷偷溜去画室上课。沈锦旬紧紧地抱着他,他好不容易从胳膊的束缚中脱困,背上书包要去那家美术辅导机构。因为沈锦旬的病情,这次云枝想要向老师请两个月长假,商量后很快达成了共识。没有上晚自修,将自己之前尚未完成的作品补好以后,他就收拾着画具回研究院了。另外有几个新来的插班生也要放学,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天。其中一位扎着高马尾的女生似乎对他有好感,一会夸他的小虎牙很可爱,一会问他要联系方式。云枝没有答话,她翻着手机的画室同学群,很快找到了备注为云枝的社交账号。“我直接加你好友啦!”她道。云枝说:“我……”“喂,云枝?!”有人在不远处喊他。他循着声音望过去,发现对方的长相很眼熟,随即愣了愣。“姚宵?”他不确定地说。这人是他的高中同学,这些年断了音讯,却在这里恰巧碰上了。女生与此同时也注意到了他,蹦蹦跳跳地跑到他身边,嗓音清甜地喊了声哥哥。姚宵介绍道:“好久没见了啊,对了,这是我meimei。”云枝笑了笑:“你meimei长得和你好像。”女生不太服气地说:“哪有啊!”姚宵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喜帖,说:“正好我下个月要和倩倩结婚了,邀请你来喝喜酒。”云枝收下了,打开看到另一个熟悉的名字,笑了笑:“和高中同学?”“是的。”姚宵说,“时间过得可真快,一眨眼都大学毕业了,我是毕业典礼上求的婚。”云枝记得他们是高中就开始谈恋爱了,没想到能顺顺利利地步入婚姻殿堂。他开心道:“恭喜。”女生趁机拉近距离:“你和我哥也是同学?”“当年我的梦想还是高考分数能超过他呢。”姚宵爽朗地笑着。他们站在门卫室外面,门卫室的窗户细开了一条缝隙,冒出空调吹出来的冷气。女生感觉后背有点发凉,有哪里不太自在,不过没有多想。她不知道云枝之后会请假,活泼地主动告别:“有没有人来接你?那我们明天见?”闲闲地待在保安旁边看早报的沈锦旬放下那叠纸,凉凉地看着她。鬼知道他是怎么独自溜出来的,几乎没有瑕疵的脸上被树枝划了道的红痕,但没有影响到他的形象,只是显得有几分不羁的意味。骨节分明的手拉开窗户,冷气窜逃到外面,让聊得正融洽的三个人感觉到了强烈的寒意。沈锦旬一只手支着头,一只手敲了敲桌上的报纸,发出清脆的两声。他盯着那个女生,道:“有啊。”话音落下,沈锦旬模仿着他们刚才做介绍的口吻,又对姚宵这位学弟说:“好久不见,对了,我是他男朋友。”作者有话要说:小锦:老婆魅力好大,一不留神就出现情敌!(警惕)第72章薛风疏被云枝叫来陪弟弟的时候,内心是拒绝的。别说让人状态冷静下来,他觉得沈锦旬看到自己以后只会更加烦闷。虽然最近沈锦旬没怎么折腾,但作为一个方向是研究吸血鬼的学术派,他看过很多相关论文,对沈锦旬的所思所想再清楚不过。巴不得世界上只存在他和云枝,将其他人排除在外。要是自己进入视线范围内,会引起一定的敌意。被初拥的人类就是这么没有安全感。云枝道:“感觉他这两天情况还好。”薛风疏说:“你信不信我到时候一打开门,立马被他嫌弃。”“不会吧,好歹是他亲哥哥。”“他对他亲爸爸都没好脸色,我这个哥哥有什么用?”“小锦没你说的那么无情啊。”云枝哭笑不得,“你明天来陪陪他吧,我要去画室一天,怕他不舒服。”薛风疏想象了下明天的场景,喃喃:“我觉得我就是吃□□去的。”第二天,他从家里到了研究院,熟门熟路地走进病房。宴焕过了三天的观察期,已经被家人领走了。因为牵扯进了楼凭的事情中,现在一家人被血族管理局喊去录口供,还没有回来。而沈锦旬窝在房间里,呆滞地坐在床上。他穿着一身病号服,手上被系了研究院的手环,上面的颜色是红色,被标为最危险的对象。这位危险分子此刻十分沮丧,看了看摊开的手掌,再看看空无一人的床边,表情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云枝要去画室办点事。”薛风疏解释。沈锦旬说:“我知道的。”薛风疏随口一问:“你同意了?”沈锦旬道:“抗议无效了而已。”说完,他躺了回去,还把云枝的枕头捞在怀里。他是真的不太好受,嘴唇发白,身体忽冷忽热,使得偶尔要打颤。因为怕周围朋友担心,而且院里时不时的询问和检查让他厌烦,所以没有表现得太明显,只是止步在喜欢缠着云枝的程度。薛风疏坐到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