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暑假
“meimei，放假回来啦！“ （注：吴语地区称呼年轻女孩不管辈分都叫meimei） 菜市场糖水铺子，老板娘看着面前戴着眼镜、斯文清秀的女孩，眼里藏不住的喜爱。 陈南雪父母早亡，和她哥相依为命，但却是个十分优秀，知书达理的好孩子。 她高考那年是县里唯一考进北大的，还拿了全额奖学金，大二因为成绩优异又被选去美国做了交换生。直到现在，吴县第一中学的老师们还在拿她给学生们当榜样。 2003年初夏伊始，她放暑假刚从美国回来，下了飞机就直冲冲往家赶。 陈南雪个子不高，手里拉着一个巨大的，磨损到起皮的行李箱。这行李箱的个头比她人还要大，陈南雪两条胳膊面条一样细，也不知道哪来的牛劲，拖着行李箱从菜市场门口飞快地跑了过来，整个人火急火燎的。 ”张阿姨好，是的我放假了。我想买杯绿豆汤。“ 陈南雪在摊位前站定，跑得额头上出了一层细汗，脸色有些发白，说话微微带着喘。 她小口呼吸着菜市场独有的不太好闻的味道，空气中还隐隐约约夹杂着一股霉湿味，一时间有些想吐。 “meimei啊，你跑这么急做什么呢，来，绿豆汤拿好，阿姨请你喝了。早上天气预报说了，下午要下雨，天闷的嘞，我光站着都直出汗，你还贫血，不能这样跑。” “张阿姨，谢谢您的关心，但您这是做生意，没有不收钱的理，这是五元钱，请您收下。” ”meimei啊，你太客气了。再说了，怎么是白拿呢，你上次回来我家安安还老去楼上问你数学题呢，也没说麻烦你。“ ”今年安安小妹作业不懂的，也可以来问我。但绿豆汤的钱还是请您收下。“ 陈南雪将纸币放进摊子上放零钱的铜盒子里。 “对了阿姨，不加红绿丝。” ”好好好，犟也犟不过你，过两天阿姨让安安请你去吃烤串。不加红绿丝，是给砚清带的吧。“ ”张阿姨，我哥今天在少年宫吗？“ ”在的在的，早上我看见他抱着一堆颜料下的楼，今天周五课多，估计还挺忙了嘿。来，meimei，绿豆汤拿好了。“ “谢谢，张阿姨再见。” 陈南雪接过绿豆汤，又拉着行李箱匆匆离开。 “这孩子。书读得不错，人也客气，做事嘛愣头愣脑的。也不知道把箱子先放回家就去找她哥。” 糖水铺老板娘看着她的背影说。 “哥。” 稍微出了一点太阳，窗外绿叶飘摇，在美术教室的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刚下了课，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一两个学生在老师身旁请教问题。 大抵是学生的声音盖过了陈南雪的，陈砚清没有发现她，依旧在给学生修改画板上的作业。 陈南雪没有再叫他，而是靠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已经半年未见的兄长。 她哥的头发又长了一点，快齐腰了。人瘦了一点。脸上本就不多的rou又少了些。腰巴掌宽。侧脸依旧清冷优雅。握着画笔的手修长白皙，比例完美地像是他笔下的艺术品。 尽管十岁之后她都是哥哥带大的，对哥哥的样子再熟悉不过。可每次久别重逢后，陈南雪都会感叹一下，她哥怎么能这么好看呢。 陈南雪一路赶过来有些累了，于是干脆在门口蹲下，抱着腿继续看着她哥。 她太想她哥了。 见不到陈砚清的每一个颠倒的日夜。她都要将陈砚清的照片放在床头，然后将被子揉成一团，当成她哥抱着睡。 “砚清，你meimei来了。” 门外突然有人说话。是隔壁班的老师。 陈砚清明显身子一滞，然后迅速转身。 “囡囡。你怎么来了。我正准备去接你。” 陈砚清看着蹲在门口小小一只的陈南雪，心里猛地一抽。看着她手里紧紧攥着他爱喝的绿豆汤，眼角开始泛红。 “哥哥。航班临时改时间了。比之前早了两个小时。我就过来找你了。“ 陈南雪站了起来，一阵头晕眼花，还好扶着门框才没有倒。 ”陈老师，您说的这个技巧我大概明白了，谢谢您，那我们先回去了。“ ”好，回去吧。路上小心。“ 学生们路过陈南雪，和她点头打招呼。等他们走后，陈南雪轻轻关上了教室门。 ”哥哥，绿豆汤。“陈南雪抬起手里的袋子。 陈砚清接过，放到讲台上，默不作声将陈南雪搂进怀里。 他比陈南雪高上许多，修长的双臂紧紧箍住陈南雪的肩，陈南雪的头勉强到他的胸口。 陈南雪闭着眼睛，埋在陈砚清的怀里，抱着哥哥的腰。 哥哥的身上真好闻啊。洗衣粉的清香混着温暖的体香，柔和缓慢浸入陈南雪的肺腑。 真想永远被哥哥这样抱着。她想。 短短一会儿，她竟开始了进入了浅眠。 “乖囡囡，醒醒，回去再睡。哥哥做了好几样你爱吃的，有虾有鱼还有雪花鸡柳。” 陈砚清轻轻拍了拍陈南雪的背。 ”哥哥，我头有些晕。再抱一会儿好不好。“ 陈南雪依旧抱着他，侧过脸贴着他胸口蹭了蹭，舒服地砸了砸嘴。 陈砚清今天穿的稍紧的黑色的T恤衫，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曲线，饱满的胸rou被陈南雪压出了凹陷。 “囡囡这是想吃奶了。” 陈砚清笑着刮了刮陈南雪的鼻子。 “这么大了还要吃奶，羞羞。” 陈南雪一下子红透了脸，重新将整张脸埋进陈砚清怀里不说话。 “好了，哥哥开玩笑的。” 陈南雪还是在他心口窝着不动，像只打洞的兔子。 “真想吃奶啊。”陈砚清温柔浅笑。 陈南雪点头，在他怀里拱了拱。 回家后。陈砚清穿上围裙，进厨房烧菜，让陈南雪看会电视。 陈南雪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翻了一会频道，在电影频道停了下来，没看一会儿，就去厨房黏着她哥了。 “哥哥，我来帮忙。” “你去歇歇，坐长途飞机肯定很累。” 陈南雪站着，低头板着自己的手指头，像是在被陈砚清赶走。 陈砚清心软。 ”囡囡如果想帮忙，帮哥哥把头发扎起来就行，刚才进屋的时候忘了，不扎起来有些不方便。“ ”好。“ 陈南雪将自己头上的头绳取下，给她哥扎了个温柔的韩式低马尾。 她哥的长发顺滑浓密，可能是因为平时勤于保养，比她发质好多了，绸缎一样，摸着都是一种享受。 菜做好后，陈砚清出了点汗，要去浴室冲澡，让陈南雪先吃。 陈南雪双手捧着碗，看着电视，非要等她哥回来。 等陈砚清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陈南雪这副样子睡着了。 ”傻囡囡。“ 他将陈南雪手里的碗放到桌上，抱小孩一样轻柔地将陈南雪抱到卧室，盖好被子。 夜里，他突然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给弄醒了。 “囡囡？” 陈砚清半睁着睡眼朦胧的眼睛。 “哥哥，我饿。”陈南雪醒了，侧身抱着他的手臂，眼睛亮亮的。 “哥哥起来给你热菜。” “哥哥，我想喝奶奶。” 陈砚清尽管没完全清醒，但听到这话还是脸红了。 “奶奶没有营养，哥哥还是起来给你热饭菜吧，你晚上都没吃东西。” 陈南雪摇摇头，依旧看着他，倔强地像只嗷嗷待哺的幼兽。 ”好吧。那吃完奶奶答应哥哥去吃点饭。“ 陈南雪点点头。 陈砚清单手解开扣子，露出形状漂亮的胸肌，在没有灯光的黑夜里像牛奶一样丝滑白皙。 陈南雪含着哥哥的乳，被哥哥轻柔地抚摸着后脑勺，缓缓闭上了眼睛。 尽管哥哥的乳尖吸不出什么东西，可陈南雪从小就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的安眠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