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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我就瞧出是个有大造化的。寻常人看不到,我却能看到,咱们皇长孙呐……”她压低声音道:“乃是天帝之子所化!”“果真?”“假不了!”赵婆子又道:“就是命中有两颗魔星,须得我烧符除了去……”二丫一愣,忽然攥紧了身上的被子,道:“还请赵神仙您大显神通。”“好说,好说。”赵婆子先是满口答应,又面露为难之色,道:“只是这魔星越大,所需要的符就越贵……”“需要多少金子——您尽管开口!”因了一个还不会说话的孩子,张家满门,鸡犬升天。皇长孙的诞生,将张家的富贵推向了顶峰,也让张家众人开始了彻底的疯狂。这一切,都在皇帝的冷眼静观之下。而太子泩毫无例外得,再一次让他失望了。杀一儆百,杀鸡儆猴。张家自己撞到了雪亮刀刃上!第205章在这个时代,普通人飞黄腾达之后,最紧要的就是序家谱,给自己找个牛逼的祖宗。张家本是农户,然而谁说农户不能有显贵的祖上呢?在二丫与张芽的鼓动下,太子泩找到张苍,暗示了一番。张苍是当初胡亥微服私访之时从咸阳狱中救出来的数学历法大家,后来给太子泩做了老师,同时也兼理与算筹相关的朝政。能够凛然面对权贵的,究竟只有史书上留下来的极少数人物。张苍不能拒绝太子殿下的这个要求。于是张芽一家,从农户一跃而上,也成了贵族之后,攀着张苍往上数八辈,祖上也是在周天子底下做过士大夫的。现如今咸阳城中有两处府邸,终日门庭若市。一处是老丞相李斯府邸,一处就是新贵张家。李斯在朝廷经营数十年,位高权重,门生遍天下,如今长子李由为准左相,幼子李甲为军中新秀,就连孙女李婧都封侯。李氏一门,树大根深。而今李斯年事已高,众子弟前来拜谒的,络绎不绝。而张家于战乱中保下太子,这是擎天保驾的大功。张芽为东宫属官,张灿为咸阳城木衡都尉,女儿为太子宠妾、诞育皇长孙,张氏兄弟个个官身;外与张苍、叔孙通互为倚靠;内有帝国储君的全心信赖倚重。张家变成了势力尚不稳固的官场新人、商界巨贾必然要去拜会的码头。就比如当初跟张灿一同做木材生意的那些商人们,没有张芽的指点,他们连该找谁办事儿,该如何把金子送出去,都摸不着门道。而先拜会张家,只是个开始。太子泩一夜之间成为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的父亲。虽然太子妃所出的嫣儿已经快满周岁了,可是太子泩却只见过这个女儿寥寥数面而已。他不能理解太子妃抱着女儿时露出的温柔笑意。但是看着二丫所出的儿子,太子泩竟然体会到了一点身为人父的喜悦。哪怕不睡在一起,太子泩也喜欢待在二丫这里,听她找茬吵架、看她摔东西使脸色。连带着,他见到大儿子的时间也就多了。最开始,太子泩对于这个皱巴巴的小东西没什么感觉——甚至还觉得丑。可是时间推移,新生儿渐渐长开了,他对着这孩子越看越爱起来。太子泩甚至抱着典籍,认认真真查阅着,要亲自给长子起个好名字。二丫坐在床上,嗑着瓜子冷笑道:“你费什么劲?好像你能说了算似的。”太子泩笑道:“孤的儿子……”“你的儿子又如何?”二丫抢白道:“还不是陛下一句话的事儿。”太子泩默然,怒道:“好端端的,你故意说这些话来气孤作甚?”二丫把瓜子皮随手抛在地上,见太子怒了,反是笑了,挨过来搂着太子泩,把他的脑袋按向自己高耸的胸脯间,坏笑道:“气什么?来,娘喂你吃奶,不气了!”太子泩满脸通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闷的,偏又喜欢。耀眼的阳光洒在窗上,俩人却在屋子里胡天胡地起来。二丫还没出月子,惹起来又推开太子泩。太子泩咬牙道:“孤迟早给你害死!”二丫睨着他,咬唇笑道:“我又没拴着你,你去找别人呗。”太子泩眉目一动。二丫立时冷笑道:“你走出去试试。”太子泩失笑,道:“罢罢罢,孤今日哪儿也不去。”二丫道:“你大儿子这也快满月了,连个名字都还没有……”太子泩不好接话。二丫又道:“宫里肯定也不会给我儿子办满月宴,倒是娘家人还想着我,我哥说要在家里张罗个宴会,到时候你去捧个场?”这不是什么难事儿。太子泩道:“到那一日,孤去你家喝杯水酒就是。”“殿下,”忽然外间侍者低声道:“陛下派人来,请您速去章台殿一趟。”太子泩心中一沉。“什么事儿,没头没脑得就来叫人?”二丫也觉出不同寻常来。太子泩忐忑不安地跟着侍从来到章台殿。“来了?”胡亥从奏章中抬起头来看了太子泩一眼。听得皇帝语气还算温和,太子泩松了口气,笑道:“不知父皇因何事召见儿臣?”“给皇孙起名的用字,太常所备好送来了。”胡亥道:“朕从中挑了几个意思好的,到底你是孩子父亲,就交给你去定。”“谢父皇!”原来是为了这事儿,太子泩彻底放下心来。谁知道皇帝喝了口水,却又道:“朕最近听到不少风言风语,你听到了么?”“风言风语?”“是啊,你是国之储君,一举一动都干涉甚大,身边的人做了坏事儿,你脸上也无光——是不是?”“谁做了坏事?”“朕说了,不过是风言风语——只是给你提个醒,记得约束底下人。”胡亥从杯盏上方瞥了浑浑噩噩的太子泩一眼,心生倦怠,道:“去。”太子泩怀揣着太常所选的字,渐渐心虚——难道是张家的事儿给父皇知道了?是哪个不长眼的背后敢告他的状!七月初,皇长孙的满月宴在张家举办。灯火把张家照得好似一只流光溢彩的珠宝盒。门前牛车分了两排,来拜贺道喜的人把门口堵得水泄不通。两名旧相识的商贾一面等着给贺礼登记造册,一面低声聊天。“张家这富贵可真是不得了!当初我还跟他家张灿一同卖木头呢!现如今,不能比不能比!”“可不是嘛。也是宫里那位福气好,占了个‘长’字儿。”“另外两位虽也是皇孙,然而生母都是普通宫人,听说连兄弟家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