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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秘术,自然是比你多一些。”莽川君点头,并不否认。“那当年,你第一眼见昭元,是否便知晓了这孩子的不同?”云韶直接问道。莽川君一阵沉默,“你去过郑家了?”时隔多年,除却给老友坟头浇一杯酒,云韶第一回想起郑天瑞。“来之前我已经去过一次,可惜物是人非,多年过去,已经什么都查不到了。”“你想问什么?”莽川平静道。“我不清楚,只是觉得不对。以往就算这孩子再天资纵横,也从未见过如此迅速的修炼速度,若说这一点还能勉强接受,那他仅仅修炼十多年,便能感悟到镜术真意,甚至在我从未教授过的情况下,还能自行将雷霆驱灵咒研究通透,运用出来……”“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弟子能做到的。”“他的来历,你不是应该是最清楚的么?”“我曾以为我是最清楚的,可现在,我不能断言。”云韶重重吐出一口气。“我甚至有些惶惑。在看到的那一瞬间,我简直不敢相信。”几乎是一瞬间的反应,让云韶不顾一切地将这件事掩盖了下来,不惜以师徒反目的代价。他并不清楚这是为什么,只是下意识地觉得,这件事的背后一定隐藏着更为深刻的真相,而这真相,不仅关乎他的仙劫,更关乎昭元的命数。莽川君也微微皱了眉,“雷霆驱灵咒,是天舫祖师所创,封禁多年的那术法?”云韶点点头。“那他一定是生死攸关了。这样威力巨大的术法,只有逼得急了才有可能做到。”云韶的声音隐隐有几分急切,“逸之,你到底知道什么?”莽川君却是在那样的眼神下不急不缓,伸手为自己添上一杯茶,凑到唇边慢慢饮尽,然后在好友的注视下摇了摇头,目光落到了云韶肩上。那上面,青鸟正慢条斯理地梳理着自己的羽毛,接收到莽川君如水的目光后,轻鸣一声,不怕生地落到了莽川的肩上。莽川一笑,伸手为青鸟顺了顺华丽的尾羽,引来小东西满意的啾啾声。云韶立时无奈,“罢了罢了,真是个锯嘴葫芦,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我先回去了。”又对小东西道,“阿青,你要是喜欢,便在这呆着吧。不过说好,山人可不会回来接你。过河拆桥的东西,山人不要。”青鸟立时炸了毛,也不管莽川君修长的手指还在身上,抖了抖便飞快地落回了云韶肩头。莽川失笑,“你若是不满,冲我说就是,何必对它指桑骂槐?”云韶理也不理,转身便走。莽川在身后叫住他,有些犹豫,“最近星盘有变,你可观察过?”“怎么?”云韶半是不耐。有了这么个焦头烂额的小徒弟,外界的事果然是一点都没关注。莽川无奈地抚了抚额。“紫微斗数中,七杀守命,入子午寅申宫,与禄存、科权禄、左右、昌曲、魁钺加会为本格。不见吉星而见凶曜同宫加会,则为劣等,既与紫微同辉,又相互有所削减,大凶。”莽川君缓声道,不出意料地见到对方骤然转身。“与其成天绕着你小徒弟转来转去,不如抽出时间好好看看帝都之象。”云韶上前两步,不敢置信地看着莽川。后者挥袖展开一片虚空,晴天白日的,一汪平静的水中忽然现出了夜晚之象,浩瀚星空之中,一轮明月高居其上,星宿罗列,纷杂繁复。云韶所学极杂,对星象亦是多有研究,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莽川君刚刚那轻飘飘的一句话中的分量。“你是说……”直到回到天舫,云韶仍是眼前一片空白,只反反复复的回荡着莽川君最后的一句话。“紫微主帝星,一星宫内不容二主。”莽川指了指略显暗淡的紫微星旁边,“帝都内怕是有高人,难怪这么多年你我都没有察觉。若非二宫交替,迷雾尽散,你我还蒙在鼓里呢……”刑杖火辣辣的触感还在后背上,这回虽不是魂杖那样狠辣,却也委实不留情面,一顿刑杖下来,昭元直接昏厥了过去,后来听说,还是被刑堂弟子架回来的,一路血rou模糊,从刑堂架回府,过路弟子纷纷侧目。再苦的刑杖都受过,这伤虽看着血rou黏连,骇人之极,昭元却明白,这委实比魂杖不知轻了多少倍。这算不算得,云韶开恩?昭元一动不动地在自己房内趴了一日,血流了满榻,眼前金星乱冒,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无。昭其并不过问——说不定心中还在暗暗可惜,这样大的罪名下来,只是受了些皮外伤。若是换了往常,昭元绝不会容许自己房内这样污秽,只是现下他确实有心无力。直到月下西山,昭元才恢复了一点力气,无人问津的房内,就这样昏到了自然醒,嗅到了满室血腥气才想起为自己上药。可惜伤在背上,昭元抬手去翻床头的药箱,一不小心仰面跌到了地上,伤口触到地面,直痛地冷汗漱漱而下,半晌没起得来。地上好,清凉。第35章二候立春——芳草茸茸去路遥,八百里地,秦川春色早,花木秀芳郊。转眼立了春,二候,鱼陟负冰。这日昭如抵达秦川。连绵起伏的山岭中一道道深深浅浅的山壑,那山水不似天舫灵秀高绝,却自有一股雄浑气势在。山脊上还挂着冬日积留下的残雪,雪水顺着山势融化淌下,太阳晒过,黄褐色的岩石泛着晶亮透彻的光。山壑中民风淳朴,临近黄昏了,集市仍未散,吆喝声不绝于耳。“恩人,恩人……”远远地,清朗的男声在身后一声声地唤着,带着恳切和着急,听得旁人都忍不住驻足看看那个年轻人。然而昭如充耳不闻,只是专注地向前赶着路。若是在闹市中瞬闪消失,不被凡人看到的可能性有多大?昭如闷闷地想,又不得不停下脚步。眼前一花,蓝衫的青年长身玉立地站到眼前,颀长的身躯将刺目的夕阳给挡了半边,霎时一片清凉。“姑娘,怎么走的这么快?我一转眼就看不到你了。”就算走得快,还不是被你追上了?昭如无奈,又不忍打破对方脸上的一片热忱,“我上前边看看,有无可投宿之地,不然今晚无处落脚,倒是忘了跟你打招呼。”青年不疑有他,好脾气地笑了笑,“说了要护送你一路,这种跑腿的辛苦活你跟我说一声就成,不用亲力亲为的。”昭如本就打算一人上路,自由自在,无所牵绊,又不必担心暴露身份为人察觉。人的心一旦凉了,就会厌倦那样炙热的东西,她不愿意再去接触旁人,不愿接受任何帮助——人谁离了谁都不会活不下去,只不过是习惯的时间长短罢了。忘记一个人的时间要多久?昭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