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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合,经脉也在重生,破碎的皮rou也快速弥合,露出了如玉般莹白透亮的肌肤,脱胎换骨,如获新生。睁眼的那一刻,云归眼中金芒一闪,随即光华内敛,原本平凡的容貌,都因这重生而非同寻常起来。说不上眉眼有何改变,但气质比之原先更引人注目了。云韶和太泓齐齐松了一口气,对视一眼,皆是如释重负一般地微笑。天舫第四位地仙!这样的荣耀,放眼修仙界,哪个门派能够做到!第21章世间繁华已千年昭元不在的这五年,是昭如最为耀目的五年。作为昭字辈除了昭元之外最为年轻的弟子,昭如在两年前的门下大比中一举夺得魁首,天舫上下瞩目。太泓潜心修行,久不管事,主持大比的云洲拈着胡须难得笑的开怀,除了第一名应得的几样奖品之外,还承诺以后还可以亲自为昭如一把铸剑,倒是把昭如高兴坏了。可是小姑娘就算心里乐翻了天,面上还是装作矜持大方的谢了礼。广场上,几千弟子的注目下,昭如白衣飘飘,紧束的腰间勾勒出美好身姿,御剑的轻灵身姿和随风飘散的青丝,不知飘进了多少钦慕的后生心中。昭其苦修多年,这回倒也拿了第二名的成绩,一回头,云韶在人群中微笑颔首,原本的一点不甘也随之烟消云散了。云韶其人,其实对修仙之事并非多么热衷,也无太重执着之心,因而对门下的期许也并不如他几位师兄重,只求门下不虚掷时光,有所进益便是了。他原本收徒,看重的便不是天分。能取得名次自然最好,取不到,亦是无妨,他不会因此苛责。第二名,在云韶看来已是极好的成绩。是以大比散后,云韶在自己府内翻捡了许久,撇去那些华丽而不实用的法宝,挑了个储物袋送给了大徒弟。虽说储物袋天舫人人都有,但那空间都只有一个脸盆大小,装得下飞剑丹药,再装不下其他。但这储物袋足有几室大小,就算是塞两头牛,也装得了。更不用说那储物袋小巧精致,做工华美。昭其接的很是欢喜,道了声谢就挂在了腰间。山下传来昭如的声音,云韶微微一愣,便开了结界放她进来。昭如先是同云韶打过招呼,然后才向昭其转述了此次前来的目的。大比之后,恰逢岭南有异,那些初有成绩的后生们纷纷动了心思,想前去小试牛刀又畏惧天舫师长管束,只得前去央求最好说话的昭如出面,说服掌门,带队下山。而昭如思忖之后,认为此番动乱像是不简单,所幸拉了第二名一同前去,多一个人,便少了一份风险。这才有了今日之事。昭其刚想婉言拒绝,一旁云韶倒是极为赞成,“小辈们爱闹腾,你也跟着去吧,当散散心吧,说不定比闭门苦修更有收获,也未可知。”昭其转念一想,这才点头答应。昭如显得极雀跃,片刻都没多耽,这便下了山。几日后,昭其走了,云归忙于巩固修为没空见人,没人在耳根念叨不得饮酒,云韶倒是落了个清净。无心修行,云韶换掉道袍,索性也下了山。清平人间,纷纷攘攘。云韶一身天青广袖,身形挺拔,眉目清隽而俊秀,走在街道上,随手拿了一把折扇轻点掌心,竟还带了几分年轻时诗酒风流的模样。北方民风开放,他走过街坊的窗下时,甚至有年轻的姑娘丢了只木瓜给他。云韶被砸的一愣,笑了笑竟也收下了。若看他这层皮,谁又知晓他到底年龄几何?走进茶楼,到二楼挑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堂下有漂亮的小姑娘十指纤纤拨着古筝,声如流水,铮铮淙淙。云韶好整以暇地看着青葱的指尖在弦上拂过,带出的正是多年前宫廷中流传出的名曲,眼下坊间改编之后,更是脍炙人口。云韶安安静静听完了一整曲,满堂喝彩,莞尔正欲放下银子起身,喝彩声更高,他便又坐了回去。这回是个红脸汉子,惊堂木一拍,满室皆静。那人张口,讲的竟是当朝已故一品将军景承义抗击外敌之事。那个马革裹尸,保全国境的将军,尽管过了多年,百姓仍是感激在心。帝都外青山上的将军冢,每年祭日都有百姓自发前去洒扫。只是当今皇帝篡位之事,自然是被无限美化,逼宫一事亦是一笔带过,更没有提当今皇帝逼景承义出征一事。这回书说到最后,只剩对景承义忠勇的无限唏嘘。云韶面无表情地听完,不发一辞,在满堂的喝彩声中慢慢踱出了茶楼,无人发现。当真是山中一日,世上千年……云韶抬脸,暖澄澄的阳光映亮脸庞,阖了阖双目,又去了一趟东海。万千碧海之上,神殿中烛火飘摇,莽川君无声地望着天空,见到他这一身倒也不甚惊讶,只吩咐他坐下。“逸之……”云韶看着好友波澜无惊的面容,张了张唇,终是一言不发。“如今见到你,我还是不得不有所感触。”莽川为云韶倒了一杯茶,白发随着他的动作垂到地上,瞳色深邃。云韶看着他,似是不解。“你不觉得,隔了这么多年,你我这样相见,其实很是奇妙么。”莽川竟还笑了笑。“文雅俊秀,惊采绝艳。这些年好像从未变过。时间对我来说,是折磨,然而对你来说,是宠幸。”云韶摇了摇头,不作辩解。“你修为怎的倒退了?”莽川君静静地看了看他的脸色,“是出了什么事吗?”“几年前受了点伤。”云韶轻描淡写道。莽川探出一丝灵力查看,片刻后收回,“这种程度,单凭我有些无能为力,但我知鲛人族有一物,或许有所助益。那物只有鲛人族才有,且非机缘巧合不可得,我会帮你留意,一有消息,我会传你前来。”云韶不以为意,“多谢。不必太过费心,将养些时日就好了。”“我在此处整日无事,帮也是帮了。”莽川君看出云韶有些心神不定,“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云韶并不像能为自己一点小事,千里迢迢麻烦朋友的人。云韶在莽川君平静的面上打量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当年你身为群臣之首,第一个屈膝。时隔多年,我想问你,若是能重回当初,你还会作出一样的选择么?”莽川君不假思索,“会。”“为何?即便会因此间接地害了景承义?”“成王败寇,仅此而已,没什么好说的。皇家的斗争,我没那么多心情去管。承义忠的是天子正统,我忠的是天下百姓。时至今日,我仍觉得当年的选择没错。若是前太子……”莽川君停顿许久,最终续道,“若是跟景承义站在一边,难不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