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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没告诉你吗?”许伯不知道她没见过。周予白手指刮了刮眉毛,边拿出来边解释:“我怕你看了难过,就先没给你看。”乔咿现在没心情掰扯这些,抢过照片捧在手里。雨还在下,像记忆在挣扎。照片上一对男女年轻的容颜和旁边孩子稚嫩的脸,仿佛有了动态的画面,带着那个盛夏的蝉鸣,呼啸而来。乔咿不适地揉着头,周予白把她搂紧了怀里:“你要是不想听,我就带你离开。”他的声音落在耳边,乔咿下意识地仰起脸。雨天光线暗,周予白清俊的面容没那么真切,恍恍惚惚好像和时光里的哪一个斑驳时刻有了重合。“我……我见过你吗?”乔咿捧着他的脸,“我是说,我们在很久以前见过吗?”周予白也疑惑了:“……我不知道。”许伯看出两人的关系,好像明白了什么,他站起来,道:“之前有没有我不知道,但你俩在那天是见过的!”两人同时看向他。“就是要送你走那天,去完老房子后,又因为一些事情耽搁,等到准备送你回去已经是傍晚了。你发着高烧,嘴巴都起了皮,你说‘难受’,还指着自己的头,迷迷糊糊说‘这里要贴贴’。我们也是闹了半天才明白,你的意思是想要在额头上贴退烧贴。”许伯边比划边说,“我当时还觉得这孩子真聪明,知道保护自己,就在路上,你看见家药店指着说那里有卖的,老板也怕你真的扛不住,就让我停车,去给你买。”周予白听到这,心里像有把刀在剜,强行克制着才没发火。许伯咽了咽唾沫,接着道:“车祸就是那时候发生的。”“什么?!”乔咿几乎不能呼吸了,“你说什么车祸?!”许伯拍了把大腿,颤声道:“我买了药出来,就看到一辆车翻在路边,我做司机,车还是认的,那车非常贵,不是寻常人家能买的起的。”他目光回避众人,垂眼继续说:“当时车上的司机摔了出来,头上流着血,受伤很重。”乔咿能明显地感觉到周予白身子僵了僵。“老板不让管,说那里没摄像头,怕被讹上,也怕麻烦,说还会有人路过,会管的。”许伯面色艰难,抬手指了下乔咿,“谁也没留意,这小姑娘竟然挣脱开老板的手,跑了过去,她也发照烧,人站不住,就跪在地上喊‘叔叔醒醒’。”那么小的女孩,看到血也是怕的。小乔咿不敢动地上受伤的叔叔,怕把他碰疼了,又担心得不行,急得呜呜哭了起来:“叔叔,你哪里疼,你不要睡觉啊,叔叔我帮你叫救护车来!”高烧中的乔咿最后语无伦次地说:“叔叔你别死,死了你的孩子会很孤单的……”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让地上的男人有了求生的欲望,他眼睛微微睁开一些,血模糊了他的视线,只看到一张因为担心而哭花了的小脸。“我们给叔叔叫救护车吧!”小乔咿冲着后面的大人道。沈毓把她抓了起来:“回车里,别给我们惹麻烦!”就在这时,伤者摔落在地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小乔咿挣扎不开,咬了沈毓一口。沈毓尖叫松了手,小乔咿摔到地上,也顾不得疼,爬到手机旁捡起来滑开。里面传来少年清越的声音:“爸爸。”小乔咿连忙把手机放到地上男人的耳边。“爸爸,您回去了吗?”电话里少年似乎感应到什么,又重复道,“爸爸,在听吗?”男人气若游丝,无法动弹,也讲不出话,听到儿子的声音,微微蜷了蜷手指。小乔咿急得不行,捧着电话想替他讲:“喂。”只一声,其实对方并未听清,但乔松柏以为对方听见了,抽手了手机。既然乔咿已经接了电话,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跟里面的少年确认情况,并告知他父亲受伤的地址,挂了电话,才又打了救护车电话。“等会要是别人都看到乔咿了怎么办?”沈毓在当下,竟然还能想到这个,提醒乔松柏,“赶紧先把这孩子送走,别让人看见!”乔松柏没想到突如其来的意外,打破了原本的计划,他思虑再三,对许伯说:“这里的事我俩处理,你现在启程,赶紧载乔咿回G市。”此时,只有小乔咿正焦急似守在受伤男人身边,那人手艰难地抬了起来,她以为对方是要跟自己说话,探低了身子:“叔叔。”她脖子上的项链是在这时掉出来的,男人看到垂在眼前的东西,手下意识握住。“别耽搁!”乔松柏拖着小乔咿起来,她脖子上的项链被拉扯断了。“把她带上车,现在马上走!”乔松柏警告许伯,“要是乱讲,你就别干了。”许伯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带着乔咿上车。“伯伯,我项链掉了,外公给我的项链掉了!”小乔咿边哭边说,“那个受伤的叔叔把它扯掉了。”远处有出租车疾驰而来,许伯来不及帮她找,赶紧发动了汽车。小乔咿趴在后窗上担忧地往外看,哭得满脸泪。一辆出租车和他们相向擦过,后座上的少年紧绷着脸。饶是这样,他俊朗的容貌也像是着天地间最耀眼的那颗星子。他也微微侧目。就那么几秒,十岁的她,和十五岁的他。在那个炽热又难捱的夏季,擦肩而过。乔咿盯着许伯一开一合的嘴,也分不清楚脑子里闪出的片段原本记忆深处的,还是许伯说的。她恍然回身,许伯已经讲到了最后,外面的也早已渐渐停了。许伯不住地道歉:“我回来后没多久老板就介绍我去外省工作,我后来那家倒闭了,前些年我才又偷偷回到这里。我也是后来才听人说,出车祸的男人是桦市有名的那个周家的独子,老板因为这事,攀上了他们周家,但这里面的事,我不敢跟别人讲。”乔松柏和沈毓软硬兼施,恐吓过他。话至此,屋子里的人都沉默了。无法表达的酸楚和震撼弥漫在心上,乔咿和周予白都没说话,但两人的手紧紧相牵。许伯心里早有猜测,又看到眼前这模样,迟疑地问:“我之所以说你俩那天见过,上次你来,我其实就想问,周先生,你和周家的那个人……?”周予白声音淡:“他是我父亲。”不知是谁的杯子掉了,水倾洒而出,嘭溅四处,随即和地上尘埃融为泥泞。又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有了动静,隔着窗户能看到,有人找来了。“我答应过老板不能说出来。”许伯苦着脸,“无论如何,是我失信于人,所以在你们来之前,我跟老板讲了我要说出来。”乔松柏接到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