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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才会做出如此窘迫的事,低声说:“对不起,我可能搞错了。”“这么爱道歉?”男人挑了挑眉稍。乔咿被自己刚才过激的行为臊得脸发烫,余光瞄到这人的手,使劲咬住下唇,羞地快哭了。“前面就是车站。”她实在待不下去了,说,“我从这里坐车就可以,今天真的谢谢你们了。”她手搭在门把上,拉开了一道缝。夏季热风灌进来,和车里的空调形成鲜明对比。“老言那的人?”男人像没听出她要离开的意思,随意地问,“叫什么?”乔咿一猛没反应过来。“不是要谢谢?”大少爷又发了话,“名字都不肯讲?”少女的声音轻甜,显得有些懵懂:“乔咿,乔装的乔,咿呀学语的咿。”“咿呀学语……”旁边的人琢磨两秒,似笑非笑地转了头,饶有兴致道,“小朋友啊?”“……”“小小年纪就学人牵手?”这人怎么又提这个!乔咿瞪大了眼,一直绷着的情绪到了顶点。她的性子再生气委屈看起来也不凶,嘴鼓得像个仓鼠,说:“你在问我吗?”对面的人眉稍一挑。乔咿说:“可你看错地方了,我在这边。”“……”后来很久,这天夜里的细枝末节乔咿都记不真切了,唯记得他目瞪口呆的表情,和最后她推门离开时对自己说的三个字。——“周予白。”像是交换,她一听便知那是他的名字。一听便记住了。车门关上,周予白揉着额角。车子还没启动,李宏有些纳闷地道:“予白,你逗那小姑娘干什么?”“我就是觉得——”周予白指腹贴在掌心,“她傻乎乎的,有点趣。”说罢,他又像是被刚才的事气笑了。脚尖踢到东西,摸着捡了起来。“这什么?”车是李宏负责日常保养清洁的,车上不会有这种奇怪的圆形东西。“可能是刚才那姑娘落下的。”李宏也觉得稀罕,勾头凑近了看,“这是……胖大海。”周予白:“……”他晚上从爷爷那出来,本身是要回自己公寓的,听了李宏的话,改去了金都华府。寸土寸金的地段,三层别墅以西式风格为主。最顶成西户做了透明顶,下雪时睡在那里,可以享受雪花飘在头顶,又落不下来的感觉。房前面带着院子,两边是生态停车坪,中间特意砌了个精致的小花园,种得全是茉莉花。茉莉不好养,尤其陈茉如又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妇。但这些茉莉花她从不让别人碰,都是自己打理。私下都说她是独守空房多年,太闲了用来打发时间。这时候茉莉开得正盛,暗暗幽香扑鼻。周予白驻足闻香的功夫,佣人已经跑进去喊陈茉如了。“怎么这会儿来了?”陈茉如披了件薄衫出来,有点意外,又有些欣喜。“不是让人跟踪监视我?那我还不如来您这里,您受累亲自盯着吧。”周予白朝着声音的方向转,喊了声,“妈。”后面的李宏使了个眼色,小声说:“都知道了。”陈茉如自知理亏,扶着他往里走,解释说:“叫你回来你又不肯,我不是担心你嘛,你这眼睛弄成这样,生活上总要让人照顾吧。”周予白不甚在意:“不碍事。”两人进了家,陈茉如见儿子心情还好,试探着问:“爷爷又训你了?”周予白淡淡道:“老李不都告诉你了?”陈茉如嘴角抿了抿,理直气壮地反驳:“我问问老李是怕你又犯浑,惹你爷爷不高兴。他不就是想叫你去相个亲,你去不就行了。那家女孩据说长得很漂亮,大门大户性子也不会差。”周予白坐到沙发上,手扶着额头。“你和那家的婚约早就订了,这些年要不是你在国外说不定两人连孩子都有了,你也二十四了,定下来没什么不好。”陈茉如还要说,但是话被周予白打断了:“谁给我订的婚约?”“这……你爷爷还有你……”“就让谁去结。”周予白招手喊老李,“你去换辆车,送我去公寓。”他回来,哪怕是深夜,家里保姆们都会跟着忙活,小米参粥刚端上来,他却又要走。陈茉如拉住他,急了:“这才刚回国一个月,眼睛就都弄成这样了,我怎么放心你。你听mama的话,你姑姑现在把着集团不放,要是爷爷再不支持你,那集团就真成她的了!”李宏赶紧示意还有旁人在。陈茉如干脆破罐破摔了:“我怕什么,集团本来就是周琛的!他人是死了,但他还有儿子呢!”李宏在周家工作了很多年,年轻的时候是周琛的司机加保镖,后来周琛不在了,他就给陈茉如开车,深知周家藤蔓枝节交错的人际牵扯。周家势力雄厚,陈茉如的娘家在当年也是名门。她和周琛的婚姻就是家族利益关系下联姻的产物。只是两人感情虽不是轰轰烈烈、刻骨铭心,但婚后也一直相敬如宾,和睦融洽,对这个独子更是十分疼爱。李宏知道周予白今天在老爷子那已经被塞了一肚子不痛快,他是打心底里心疼,上前想劝:“予白他有分寸。”“有分寸还不肯去相亲?”粘稠气氛下,周予白的沉默让陈茉如火气更甚,训斥道,“你爷爷这样安排也是重情,那家人可是救过你父亲,若不是他们家,咱们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人家看了你的照片就喜欢你,你眼睛这样了也无所谓,上赶子说想见见,你也回来这么久了。予白!不说别的,你就不念着你父亲吗?”蝉鸣叫嚣着夏季烦闷的夜,晚风拂过,茉莉花香从窗缝挤了进来。周予白看不见,但这味道像极了从前的夏夜。那时父亲性子温润,不善表达感情,总喜欢把眼睛眯成月牙状,乐呵呵地叫他“阿白”。所以他今天回来时鬼使神差地让李宏绕路从旧城那边走。——父亲曾经的办公室在那里。李宏说这两年拆了,早都修的没了原样。周予白还是想去看看,哪怕他根本看不见。不过也算有意外收获,周予白掂了掂手里的胖大海,觉得这玩意儿圆乎乎还挺有手感。他起身,话说得颇有玩世不恭的意味:“你们也说了救的是我父亲,要以身相许也应该是他,对吧?”-那边乔咿搭公交,自是慢了许多,到学校时已经十一点半,宿舍大门锁了,她敲了会儿门,宿管阿姨才出来打开,看样子是已经睡下了。她有些愧疚,阿姨倒是不甚在意,温声问:“又去打工了?”乔咿点点头。阿姨关切道:“你们大一功课重,又快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