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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度。这显然有昭炎的缘故在。长灵送走昭炎,带着石头将北宫打理了一番,就在一日清晨低调出宫,往天寰城外而去。正文承诺因有昭炎留下的令牌在手,长灵一行得以避开天寰城内的各路耳目,低调出城。车是普通的青盖马车,驾车的灵兽亦是仙州内最司空见惯的低阶独角兽。出天寰城不远,长灵却吩咐在路边的一处茶棚暂时歇脚。石头与棠月皆感到奇怪,长灵简单道:“等一位朋友。”朋友?石头与棠月面面相觑,更是不解。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少主从哪里冒出来的朋友。茶棚内只有寥寥几个行人在歇脚,老板见前方马车出来一个身披斗篷的少年,看着贵气脱俗,只当是某个富贵人家出来游玩的小公子,立刻殷勤迎上去,将长灵一行让进了茶棚里,并捡了一处最干净的桌椅。“茶水简陋,小公子莫嫌弃。”大约极少能碰上这样的贵客,老板亲自将桌子擦了三四遍,直到整个桌面都锃光瓦亮,又亲自提起茶壶,为三人倒了满满三大碗茶。末了又立在一旁,紧张盯着长灵动作。长灵端起茶碗饮了一口,偏头道:“味道很好。”老板这才喜逐颜开的忙活去了。三人围坐一桌,又喝了会儿茶,棠月见长灵始终垂目盯着碗中茶水,丝毫不见着急,终是忍不住问:“恕属下愚钝,少主方才提到的朋友是?”长灵没立刻答,而是指着外面道:“来了。”棠月抬头一望,果见一人一骑卷着烟尘停在了茶棚外,头上斗笠将整张面孔遮得严严实实,只留着一截瘦削的下巴在外。长灵伸手做了个“引”的姿势,那人便翻身下马,径自入了棚内,微微点了下头,便在四方桌唯一空着的座位上坐了下去。棠月始恍然大悟道:“是你!”语罢,立刻如临大敌般拔剑将长灵护在身后。长灵却伸出手,轻将剑身按了回去,道:“是友。”来人这才微微掀开斗笠,露出张英气硬朗略带北地异域色彩的面孔,眼神炙热道:“你信我。”竟是此刻本该待在奴隶场的符禺族的少族长落枫。长灵命棠月退开,垂下眼皮,语调冷淡的道:“少族长言重了,如今仙州诸族间的盟约与友谊,皆是因利而结,你我亦不例外。”“咱们有事论事,何必扯空洞而无意义的词。”落枫苦笑一声,知道因为上次的事,自己已无资格在这小狐狸面前谈“信任”二字,便压下心中泛起的酸涩与不甘,道:“是我唐突了。”长灵道“无妨。”这当隙,老板提着茶壶过来,极有眼色的为落枫也满上了一碗茶。落枫点头道了谢,知道此处人多眼杂,不可耽搁太久,当下也不再作多余的心思与念头,从怀中掏出一份折叠的整整齐齐、用草绳绑着的羊皮卷纸递到长灵面前,道:“这是我们新研制出的兵器图,包括灵弩两类、灵刀五种,虽还未投入铸造,但你放心,我们符禺人锻造的兵器,从未失手过。”他语气带了一丝骄傲的道。长灵点头。符禺人在兵器冶炼方便的天赋,自然是毋庸置疑的,整个仙州能与之比肩的恐怕只有莫邪氏,可惜莫邪氏子孙凋敝,如今仅余了青鸾一支后人,自然无法与符禺相比肩。否则当年符禺也不可能利用这项技能与其他各族建立联系,几乎垄断整个仙州的兵器锻造业,抢夺符禺山资源。长灵没有立刻收,而是问:“剩下还有多少?”落枫一愣,笑道:“你果然是个很聪明的小狐狸。”“没错。”他端起茶碗喝了口这旷野道路上沾染了尘土味的茶水,望着远方道:“除了这些,我们还研制了灵剑六类,都是剑锋极锐的凶器。只是,这些我现在还不能给你。”长灵眸色没什么波动的点头:“我自己心里留些底而已。”落枫心中本充盈着扳回一局的矜傲,见对方反应如此平淡,仿佛一切都在其意料之中似的,无端有些兴味索然,道:“我不能拿我族人的前途做赌注,对不住了。”“无妨。”长灵道:“各取所需。今日少族长带着诚意来,我自会报以同样的诚意。”长灵顿了顿,方道:“送你们回家。”那两个字于颠簸流离了数百年的符禺人而言,包含了太多的血泪与渴盼。纵使是一个七尺汉子,落枫也不由动容,紧问:“那期限是多久?”长灵道:“五年。”“五年?”落枫神色一变,道:“这也太久。”“久么。”长灵不紧不慢的拢起茶碗,道:“五年时间,北境雪原上的雪都化不了,何况天狼对符禺人的滔天恨意。”“如果此事好办,少族长恐怕也不会孤注一掷,冒着杀头之危、带着如此大的诚意来这荒郊野道旁与我见面。”说完,长灵目光落到那件羊皮卷上,道:“若少族长不满意这个交易,将东西取回便是。”落枫一时哑然。他知道,长灵所言不假,如果不借助外力,符禺人不仅这一世、恐怕世世代代都离不开天寰城的奴隶场。而长灵猜测的也的确不错,这些尚未面世的兵器图纸于符禺人而言是真正的命根子与护身符,若非万不得已,他绝不会轻易交出来。即使只是一部分。他不说话,长灵也不催,只是垂眸淡定的喝茶。“如果,我是说如果,五年之后我们还没能回家呢?”终于,落枫谨慎的开口。长灵并不奇怪这个问题,想了片刻,问:“少族长可听过狐死首丘的故事?”落枫不明所以的点头。长灵盯着日光斜照进茶碗漾起的一抹光亮,道:“狐族人迷恋故乡,亦重诺。我涂山长灵一诺,必不食言。”落枫心头像被猛撞了一下。良久,他有些挫败的点头,苦笑道:“我懂了。方才,是我又错了。”语罢,他推开茶碗,起身,向长灵深深一揖,道:“我们符禺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