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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引到没有水泽的地方。”祝蒙性情虽然暴躁,但平日小聪明最多,当即道:“你放心,我自有办法引他出来。你只需要按时将地形图交给我即可。”长灵依旧乖巧点头。祝蒙踌躇满志的离开了。棠月从后面帷帐后出来,朝长灵恭施一礼,担忧道:“祝蒙行事急躁又胸无城府,少主当真放心将此事交给他去做?”“况且元耆此次随身带的侍从皆是水族高阶修士,单凭祝蒙带的人手,恐怕未必能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潜入驿馆。”长灵道:“不是未必,是不可能。”棠月讶然抬头:“那少主为何还要如此?”长灵慢慢一扯嘴角,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若没有螳螂引路,黄雀要如何行动。”“我手中没有一兵一卒,必须要借祝蒙之手来办事而已。”长灵垂眸,从袖中取出两封信,交到棠月手中,道:“你设法分别投入水族和禹族所居的驿馆内。”“还有,去把断水取来。”棠月面色一变,道:“少主旧伤未愈,现在不宜动刀。”长灵摇头,轻而有力的道:“你该明白,有些事,我必须亲自去做,不能假手旁人。”**当夜祝蒙派出的两名修士果然刚入驿馆就惊动了水族的守夜人。守夜人立刻报与元耆知晓,但元耆却下令不许声张。“那两人所修何术法?”“回丞相,水系。”“现在逃往何处?”“似是西北方。”元耆沉吟片刻,又问:“他们闯入后可有异常举动?”守夜人道:“是有些蹊跷,他们破开结界后,并未去藏有珍宝的库房,也并未靠近丞相居所,而是直奔……直奔后院的茅厕。那里设有警铃,这不是自投罗网么。”元耆点头:“没错,是自投罗网。”守夜人听得一头雾水。元耆挥退众人,换上夜行装束,悄然从后门出了驿馆。祝蒙派来的两名修士正躲在树梢上查看那张地形图,还没弄明白传说中的丞相居所怎么变成了茅厕,见元耆出来,大喜过望,立刻按照计划引着人往城西北方向而去。一直到了城外荒郊一处土坡,两名修士方吹响口哨,引了蛰伏在此处的戍卫军出来,将元耆团团包围住。元耆愕然:“你们不是……”修士们齐齐亮出手中灵刀,朝元耆攻去,皆是夺命杀招。元耆此刻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一时又惊又怒,联想起今日晚宴前收到的那封信的内容,心中更是掀起好大一片惊涛骇浪。他劈掌击退两人,高声喝问:“你们的主子究竟是何人?”无人回答他,众人目标明确,攻势越发凶猛,显然只是为了取他性命。元耆无暇他顾,只能全力应战。他毕竟是八阶修士,长啸一声,四周灵力流便剧烈波动起来,很快将围攻他的修士清理的干干净净。水系术法极其依赖水,水族更是如此,这是处连荒草都没几根的荒坡,除了几颗干枯的老木和成群聚集的乌鸦,根本没有水汽可以吸取。因而虽然突出重围,元耆耗费的灵力也颇多。他轻喘了口气,从怀中掏出那封信,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和茫然。莫非今夜这场会面,根本不是为了找他商议“当年事”,而是要杀他灭口!元耆如同被人兜头泼了盆冷水,周身神经都突突跳了起来。他捏着信纸转身,往回走,没走几步,突见前方枯木下立着一道清瘦的黑影。那影子静默的站着,几乎与周遭枯木融为一体,若非他目力佳,几乎就要露看过去。无形的刀气在空气中震荡,元耆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丝似曾相识的熟悉,惊疑不定道:“你是?”寒鸦凄叫,夜风呜呜作响,黑影慢慢抬起头,望向元耆。断水雪亮的刀芒将少年乌眸映得格外冰冷漆亮。“久违。”长灵冷漠的挑起嘴角。元耆倏地睁大瞳孔,如见厉鬼:“你……竟然是你!”长灵道:“下地狱去吧。”刀锋刺破沉沉夜空,元耆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叫,便捂着脖子倒了下去。正文亲笔同样茫然的还有禹襄。他谨慎核对过那封信的笔迹,确是元耆无疑,所以才按信中提到的时间与地点前来赴约,谁料到了城郊那处土坡下时,只看到一具冷冰冰被人割去头颅的尸体。即使如此,禹襄依旧一眼认出来那具无头尸的身份——正是约他来此地的元耆。夜风将死者水蓝衣袍吹得四散飞舞,禹襄如坠冰窟!等他悚然回过神,想要挪动脚步时,已被赶来寻找丞相的水族修士团团围困了起来。禹襄喉结滚了几滚,无力的辩解道:“不是我。”这显然是一场早就设计好的阴谋与陷阱,目的就是要将他与元耆一网打尽。元耆身死,头颅被割去,而他则将成为那个敢在狼族地盘上随意杀人的罪魁祸首。设局者心思何等缜密,又何等狠毒。最重要的是,当年事极隐秘,只有寥寥数人知道而已,究竟是谁模仿了元耆笔迹,将他骗来此处。禹襄好歹是一族之长,就算是几个高阶水族修士联手,也很难在他身上讨到便宜,双方打斗声很快惊动驻守在附近的白狼部。白狼部首领白璟直接带着一队铁骑缴了双方刀剑,将人都带到了御前复命。晚宴结束后,昭炎正于祭台为此次平叛中阵亡的将士守灵祈福。听闻消息,立刻整衣去正殿去见禹襄等人。“依理本君无权插手水族与禹族的纠葛,但事情既发生在西境境内,本君亦有无可推托的责任。”昭炎玄衣墨冠端坐于主位,眉目清冷淡漠。他目光逡视一圈,最终落到禹襄身上:“禹族长,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冤枉,可有证据?若元耆之死真与你无关,你为何会恰巧出现在城郊那处荒坡?那里距驿馆可不近。”禹襄隐忍道:“不瞒君上,我去那里,正是为了赴元耆丞相的邀约。”这回答立刻引来水族修士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