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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在青缎斗篷里,从头到脚都裹得严严实实,只露一双漆亮的乌眸在外。“少主当心脚下。”石头将金册宝印妥善安置好,跳下车,及时为小少主撑起伞。长灵抬起乌眸,往半山腰望去。离火还在燃烧,奴隶们也隔着火光,警惕的望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走,我们上去。”顷刻,少年轻声吩咐。石头和棠月都脸色一变。棠月道:“所有患瘟疫的奴隶都在山洞里,不如让属下先上去探探情况。”长灵摇头道:“无妨。我们有他们最需要的东西,他们不会对我们动手。”“可是……”棠月还是不放心。小少主还在病中,本就体弱,即使含了避毒丹,又怎能抵挡得住瘟疫的侵袭。他还想再劝,长灵已经裹着斗篷,踩着石阶慢慢往山腰处爬去了。“怎么办,少族长,要不要投火石?”山腰处,一个手握寒刀的汉子问站在中间的年轻奴隶。年轻奴隶长着一张英俊孔武的麦色脸庞,五官轮廓深邃,有明显的北地人特征。虽一身褴褛,气度却十分不凡。年轻奴隶紧盯着山道上的那抹青色,脑中挥之不去的全是方才少年仰首时,那双寒星般漂亮的乌眸,像符禺山上的乌灵宝石一样熠熠夺目,他沉吟片刻,道:“不急,看他到底要做什么。先把兵器都放下。”“是。”年轻人显然威信很高,他一发话,其他奴隶纷纷放下了举起的寒刀。躲在洞里患病的奴隶们也悄悄探出头,打量外面的情况。这处山坡不算太陡,长灵很快带着石头与棠月爬了上来。奴隶们的神色立刻高度警惕起来。长灵拉下斗篷兜帽,道:“我叫涂山长灵,是过来为你们医治瘟疫的。”少年乌发明眸,肤若美玉,漂亮得不可思议,立在这昏暗的雨幕间,仿佛天上坠落下来的精灵,让这幽暗一隅都突然亮了起来。就连符禺人最崇拜的离火光芒,在这少年面前都黯然失色。“涂山!”“是狐族!”“不是狼人!”短暂的惊艳与惊呼之后,众奴隶惊疑不定的望着少年发顶那对雪白狐耳,窃窃私语起来。长灵不惯被人如此审视,重新将兜帽拉了起来,依旧只露了一双乌眸在外,环顾一圈,问:“请问你们的首领是谁?”“是我。”站在最中间的年轻奴隶开口道。他目光依然有些发怔的盯着面前的狐耳少年,答完这一句,久久说不出其他话。其他被愤怒包裹的奴隶已经高声嚷嚷起来。“我们凭什么相信你!”“青丘来的狐狸崽子,天狼的走狗!”“你一个半开灵的小狐狸懂什么医术,是不是狼族人故意派你来谋害我们的!”长灵一歪脑袋,道:“你们除了信我,没有别的选择。”立刻有人发出不屑的嗤笑。长灵道:“我知道,你们手里藏了许多厉害的兵器,你们不惧狼人,甚至抱了必死的决心与他们玉石俱焚。”“可如果你们真的不在意性命,早在符禺灭国时就应该殉国,为何要在这奴隶场内为狼族人做奴隶,日夜遭受践踏与打骂。”“蝼蚁尚且贪生,想活着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无论你们在这个地方忍辱负重的目的是什么,一切事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如果有办法能治好瘟疫,保住你们及你们父母亲人的性命,为何一定要以卵击石选择死路?”这些话显然触动了奴隶们的心头痛,很多人眼里都迸住愤怒的火苗。奴隶们像被揭掉了遮羞布一样,恼羞成怒的盯着对面的少年。被称作“少族长”的年轻奴隶终于开口,道:“并非我们一定要选择死路,而是我们与狼族已经到了不共戴天的地步。我们之间的仇恨,根本没有化解的可能。方才你也看到了,那些官兵根本不管疫情如何,为了彻底杜绝瘟疫蔓延,他们要活活烧死我所有的族人。”长灵摇头,道:“这世上根本没有永远的朋友,更没有永远的敌人。符禺人掌握着仙州内最先进的玄铁冶炼技术,你们的内丹属性可以根据需要任意催动离火种子,其他任何部族都无法做到。狼族人就算再恨符禺人,都不会将你们赶尽杀绝。”“一派胡言!”一个年长的奴隶怒不可遏道:“你骗谁呢,那些官兵分明就是要将我们赶尽杀绝。”石头忍不住道:“那些人根本不是官兵,而是叛军,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将你们逼上绝路,和他们一起造反。你们千万不要上当。”老奴隶道:“造反有什么不好,杀出这天寰城,我们符禺人就可以回到自己的家乡,再也不必给狼族人做奴隶!”“没错,杀出天寰城,再也不给狼族做奴隶!”其他奴隶激动的响应起来,躲在洞xue里的奴隶们眼睛也渐渐泛红。年长的奴隶朝中间年轻的奴隶道:“少族长,你千万不要听信这小狐狸崽子的花言巧语,他一定是狼族派来迷惑我们,好放松我们警惕,将我们一网打尽!”“没错!”“我们刚刚烧死了那么多狼族士兵,狼族根本不可能放过我们!”“少族长,干掉这小狐狸,我们一起杀出去!”一些躲在洞里的小奴隶甚至丢出石头往长灵身上砸,骂道:“天狼的走狗,赶紧滚!”“杀了他!”石头连忙挡在小少主前面,额头立刻被迎面击来的一块石子砸出好大一块青紫。棠月欲抽剑,被长灵止住:“不要动手!”又一片飞石从洞内飞出,砸到长灵膝上,在青缎斗篷上留下一片泥痕。年轻奴隶忽喝止道:“都住手!”他喉结滚了滚,望着长灵道:“你不必再多费口舌,我们是不会退让的。”“还有,我们也并非以卵击石,我们有充分的把握能打败狼族军队。你也是被那暴君掳来天狼,不得不听从他的命令吧?不如,你加入我们,和我们一起杀出天寰城吧!”他目光灼热,握起悬在胸前的一枚哨子,放在口中吹了长长一声。一时,山峰各处野草蔓延似的,应声冒出来一道道褴褛的身影,他们有男有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