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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暗我明,他们主动挑衅倒是好事。”“嗯!”石头虽不大明白这些大道理,可却很佩服小少主的冷静,细算一下,少主也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呀。臧獒那么难对付的大恶人,不照样在小少主手下翻了船。他得抓紧努力,配得起少主近侍的身份才好。石头用力擦掉刚才不争气吓出来的泪,重拾信心道:“奴才现在就去打听。”**西境春天来得迟,虽已三月末了,树木枝丫上才懒洋洋的抽出一点嫩黄,护城河内随处可见大片惨淡的冻绿。已经日暮时分了,天寰城最大的奴隶场内还很喧杂,到处充斥着兵士的呵斥声与打骂声,一群群脸上刺着黑色“奴”字的奴隶们依旧在官兵的驱赶下劳作,将重量惊人的大块铁石往车上装,他们大多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光着脚,连鞋子都没有。从佝偻着背的白发老人,到只有十来岁的幼童,男女老少,各个年龄都有。整日整夜的苦力劳作,已经让他们疲累到极致,然而动作稍有迟滞,就会遭到旁边督工的无情谩骂。奴隶场旁边就是一座座高大的熔炉,同样有奴隶在将运来的铁石投放到炉内炼化,再往前则是一排排巨大的模型盘,guntang的铁水直接由特殊的管道灌入其中,被凝铸为不同的形状,天狼军中所有精兵利器,几乎都在此处打制。马蹄声响起,卷着满地烟尘,一队铁骑旋风似的掠了进来。“上次让你们打制的那批刀如何了?”为首的人一脸倨傲的问。督官立刻点头哈腰的迎了上来,一副给对方做孙子的样,谄笑道:“夜狼部的差事,小的何时怠慢过,三百柄玄铁宝刀,一柄不少,已经全部装车,就等将军来清点了。”“算你识趣。”这人叫章敬,是夜狼部手里张鹤手下一员猛将,在夜狼部担任右将军之职。章敬问:“我听说褚狼部也要定刀?”“是。”督官悄悄指了指值房方向:“那不,褚少首领亲自过来了,逼着让下官出货,可上头没批文下来,下官哪里敢私自做主。”章敬翻身下马,也不敲门,直接进去了。里面果然做了几个人,但除了褚狼部少首领褚瑞,还有另外两部,剑齿部和风狼部的人。见章敬大模大样的进来,褚瑞扭过头,不愿理会,另外两个已经站起来,与章敬和气的作礼。“章将军好。”“章将军大安。”章敬摆手让人坐下,笑吟吟盯着褚瑞道:“少首领见着我似乎不乐意呀。”褚瑞讥道:“我们褚狼部小门小户,哪敢跟你们夜狼部的大人物同坐一桌。”“别一见面就这么刺啊。”章敬大剌剌坐下,问:“怎么这么大火气,不就要铸新刀吗,直接让大柱国批红就是。”褚瑞闷头灌了口酒,道:“要是那样倒简单了。可现在批红的事已经不归大柱国管,而是归兵马台。说白了,就是君上乾纲独断。”“兵马台那边说了,这次君上出征青丘,消耗靡大,国库亏损严重,各部都要削减开支,除了君上直统的玄灵铁骑、青狼部和……你们夜狼部,其余十四部今年一律不再铸新兵器。”褚瑞后面的话没问出来。大家同属十六部,都是跟着老君上起家的,青狼部也就罢了,那是大柱国的面子在,凭什么夜狼部就能享受和玄灵铁骑一样的待遇,他们褚狼部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家吃rou,连汤都没有。论功劳论规模论骁勇善战程度,他们褚狼部分明一点都不输夜狼部。这也是他对章敬没好脸的原因。“君上这事是做的不地道。”章敬像不介意他这态度:“国库再紧张,也不能从咱们身上刮油,这天寰城可是十六部跟着老君上一刀一枪拼打出来的。这不是明摆着让将士们寒心的事么。你就没去找大柱国试试?”褚瑞道:“大柱国现在闭门养病,根本不怎么管朝中事了。”章敬感叹:“是啊,大柱国年纪大了,魄力可大不比从前。就说这次出征青丘,君上竟然为了一个博彦血脉把两座灵气充沛的城池拱手让与禹,若回来将人关进锁妖台慢慢拷问就算了,竟然养在了宫里,连杀父之仇都不顾了,这不是色令智昏吗?对外人如此大方,城都能给,对咱们倒是苛刻的紧。大柱国竟然也不管,任由君上胡来。”剑齿部和风狼部的两人这下也坐不住了。“谁说不是,这两日各部都在议论这事。狐族最善媚术,多半是用了什么妖术蛊惑住了君上。就没人能想个法子治治这头狐狸崽子?老君上的仇君上能忘,咱们可不能忘!”另一人道:“这自然都想的,可人在内廷,毕竟不好下手。”章敬悠然笑道:“有什么不好下手,只要想做,自然能做。”两人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脑中灵光一闪,喜道:“难道章将军有法子?”章敬压低声音说了句什么。另外两人立刻竖起大拇指,大笑道:“将军好手段,这下,那小狐狸崽子只怕要吓得尿床了!”正说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影忽冲了进来,扑到章敬面前就哭道:“求将军救救我儿子吧!他喝了不干净的水,已经连续发烧三天三夜了!再不治就不行了!”剑齿部的人立刻尖叫起来:“哪里来的脏东西,还不快拖下去!”紧跟进来的两个士兵立刻连拖带拽把那中年汉子堵住嘴拖走了,督官在门外弯着腰,小心赔罪:“下官疏忽,惊扰诸位大人了。这些符禺人实在太狡猾,下官一定狠狠教训。”褚瑞这时突然开口道:“刚刚他说他儿子快病死了,找个医官,别闹出人命。”“是是。”督官不怎么在意的道:“这护城河里的水一化,几乎年年开春都要闹疫病,煮些药草就可以,不打紧。”几人又喝了会儿酒,便各自散去。**天黑时,石头才回来,高兴的同长灵道:“少主,查出来了,那东西果然不是经正常渠道进的内廷,而是混在了采办处的马车里。接头人就是惠风殿负责洒扫的一个内侍,叫马祥。”长灵点头,问:“花盆找到了吗?”“找到了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