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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的声音,遮掩不住俞绮快要溢出来的温柔。其实俞绮心里想的是——谁叫这座本丸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可爱的经验包(×)!听到了肯定的答案,他猛地怔住,然后情不自禁地红了耳根,心脏在瞬息间炸开了大束的烟花。他的诉求没有被无视,没有被侮辱,而是得到了回应。像一双手小心翼翼地将他拢入掌心,温柔而克制。加州清光笑了。双眼像被点燃了烛光,倏地亮了起来,浅浅地流动着宝石般的光泽。“我明白了。”他说。俞绮迷茫,嗯?他明白什么了?不等她思考加州清光这句话的含义,三振短刀就勉强摇摇晃晃地站起,以刀支撑着虚弱的身体,再次冲了上来!俞绮叹了口气,估摸自己要是再一锤头下去他们估计得碎刀,选择了原地不动。她仅仅只是掀了掀血红的披风。未知不详的黑焰一团团凝聚,形成火做的囚笼,不容抗拒地困住了三人的攻势!不给一丝一毫反击的机会,凶猛地压制住一切攻击——三振短刀化作金色的流沙消散空气中,被强行收回了本体。在这时,红发的矮人慢条斯理地开口了。“躲避是懦夫的行为。”她的声音像砂纸摩挲过般发哑,低且沉。却不自觉地流露出几分无意的嚣张。在短短一瞬之间,无数道晦暗不明的目光聚集到俞绮的身上。充满猜疑,厌恶,憎恨与冰冷。像一张张密集的网,死死地缠裹住俞绮,让人心中涌上一股浓重的不适感。俞绮却坦然自若极了。她微微躬身,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抚在胸前,装模作样地行了个礼,“出来吧。让我们来一次高兴的合作,怎么样?”矮人的语气弥漫着浓烈的愉悦,像是掌控住他们致命的弱点般,不紧不慢。“合作?可笑。”慵懒的嗓音含着嘲讽,浅金色发色的青年付丧神随意地披着白西装外套,打开门,从屋内走出来。他完全没有掩盖自己一直都在听着动静这件事。茶金色的瞳孔越过加州清光与琴叶,直接落在俞绮的身上,带着探究和审视。是髭切,暗堕的髭切。“你不是时政的人吧。”明明是疑问句,却硬生生被说出了一种肯定。梅克里斯眯着眼睛,没有否认。髭切没有了平安京走来的那份雍容风雅,而多了一种激烈的尖锐,更具攻击性。“你明白我们经历了什么吗?你知道我们想要什么吗?你能够理解我们的心情吗?”他问出口的问题一个比一个难以回答,一连串丢了过来,俞绮却没有乱了阵脚。“对,我的确不明白。”她随意点了点头,随即抛出了一个让髭切脸色一变的事实,“可我如果没弄错的话,你们的本丸坐标已经暴露,很快就要被时政派人清洗了吧?”笑容一点点加深,诡异的红纹牵扯出夸张的弧度,“那时候,不论是不是暗堕的刀剑,都会被一律折断。”“就算是这样,也不打算与我合作吗?我有办法帮你们哦。”梅克里斯的声音像夜色,深沉而沙哑。髭切似乎还想开口,她轻柔地竖起手指比了个“嘘”的手势,银灰色的眸子看似真挚,实则带着看戏般的随便。“我没有恶意,不过就是打算做个交易。你真的不好奇我能给你们什么吗?”梅克里斯轻飘飘地说。不等髭切回答,她就自顾自地说起来,“完美重锻复生折断的刀剑,完全祛除暗堕的气息,为你们消掉后顾之忧。”梅克里斯拍着手,望着神色僵住的髭切,“听起来是不是很诱人?”髭切阴沉沉地看着她,低低“哈”了一声,茶金色的双眸似笑非笑。不稳定的情绪在胸腔内翻江倒海,又被他咬紧牙关隐忍着压入心底,手指却不受控制地摁上了腰间的刀。她在胡说什么。断掉的刀剑,再怎么努力地拼合,也回不来了。膝丸也是这样。他当时强按耐住愤怒与耻辱,跪下来苦苦哀求那个男人为弟弟手入,得到的却是嘲笑与喝骂。最后,膝丸断在了战场上。刀剑的残骸被他偷偷带回了本丸,尝试之后就在重复着无数次的绝望。就算杀掉了那个男人,他也依旧没有得到解脱。看出了髭切的攻击意图,加州清光想都不想地移到了俞绮面前,用身体严严实实挡住她,作出了戒备的姿态。因为太矮所以看不见髭切的俞绮:……矮人的身高实在是太草了。她没有看到髭切死死地瞪着加州清光,眼睛里翻滚着恶浊的猩红,“加州清光,你这是在干什么?”他的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大和守要是活着,看到你这幅叛徒的嘴脸……”“闭嘴。”加州清光平静而不失冷厉地打断他,“大人的确有办法重锻刀剑。”他冷嗤着,像在嘲笑他的孤陋寡闻。他用言语刺髭切,“为了复活安定,我什么都可以做。而你呢,髭切殿?”“像个怨妇一样缩在本丸里自怨自艾,就能让你的弟弟回来么?”“加州清光!”髭切被踩中了痛脚,刀剑猛然出鞘!梅克里斯冷漠地将他拔刀的动作尽收眼底,看到这时,慢悠悠地开口了,“我劝你不要这么做。”她的周身燃烧起了温度高得吓人的黑焰,明晃晃的警告,髭切却没有丝毫惧意。气氛僵持着,直到黑发紫眸的军装少年面无表情地出来:“髭切殿。三日月殿说,请她进去。”是药研藤四郎。他的眼神剐过加州清光,与看叛徒无疑,却得到了加州清光近乎挑衅的回视。他没有理会加州清光,也没有询问他为什么会脱离暗堕,只对俞绮做了一个“请”的姿态,嘴角始终没有一丝笑意。冰封一般麻木又漠然。俞绮看着他们,蓦地想起一个词语——千疮百孔。腐朽,破败,绝望。他们伤痕累累,没有一处是完好的,身体与记忆被打上了前任审神者屈辱的烙印与伤疤,最终竭斯底里地陷入疯狂和堕落。他们的骄傲被硬生生揉烂磨碎,已经学不会信任是何物,已经不再对其他人抱有任何期望。潮水一般的压抑,让人难受得喘不过气来。俞绮心情忍不住地沉了下去。她没有让琴叶和加州清光进来,也没有去看加州清光眼中的担忧和焦急。她深吸一口气,在药研的带领下孤身一人进了议事殿。这是自己所能给出的第一份诚意。议事殿内,都是些还能保持神智与行动能力的刀剑付丧神,换言之,暗堕程度不深。俞绮望着容颜各有千秋的付丧神,突然懂了为什么有些审神者会以虐刀为乐。强迫这样光辉美丽而强大的存在臣服于自身,践踏他们的尊严,逼着他们忍辱负重,的确能够满足某些人肮脏龌龊的幻想。但这样是不对的。身为修正历史,为人类义无反顾地开辟道路的刀剑付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