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砂】去往未来的仪式

    纯甜。无车。婚后日常在建设了。

    婚礼番外想法来自两个宝子，一个来自老福特的　别出安全区　一个来自评论区id刘景郁

    1.

    虽说那天拉帝奥雷厉风行地和砂金把证领了，但两个大忙人在两个月后才正式敲定婚礼日期。

    出乎意料地，砂金看起来比拉帝奥还紧张，拉帝奥早上醒时，砂金已经洗漱完了。

    “起这么早？”拉帝奥看了一眼时间，还不到六点，为了今天他也定了很早的闹钟，却没想到砂金起得比他还早。拉帝奥看了一眼不知道在忙什么的砂金，又叫了他一声。

    “哎，我在的维里。”砂金走了过来，很自然地俯下身和拉帝奥交换了一个吻，拉帝奥注意到了砂金的紧张：“很紧张？”

    “有点。”砂金道，时间还早，他干脆往拉帝奥怀里一坐：“嗯……怎么说也算是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了吧？你就不紧张吗？”

    “也对。”拉帝奥搂住砂金，轻笑道：“本来有些，但看你这样，我就不紧张了。”

    “喂。”砂金郁闷，“你在笑我吗？”

    “没有。”拉帝奥揉了一把砂金还没做发型的头发，柔软的触感让他心情很好：“已经排练了许多次，今天照常就好。婚礼只是我们走向未来的仪式，只要做好了面对未来的准备就好。”

    “嗯……我明白，但我第一次结婚，维里你就担待我一点吧。”

    “巧了，我也是。”拉帝奥低笑道，他像是给猫科动物顺毛一样摸着砂金的发丝，砂金在一下一下的安抚中确实平静了不少，拉帝奥拍了拍他的后背：“要不要稍微睡一会儿？”

    “唔。”砂金不置可否。

    “等会儿早饭好了叫你。”

    “不……”砂金在拉帝奥脖颈处蹭了蹭，然后往颈窝一埋，声音闷闷地传来：“就这样……”

    “好吧。”拉帝奥对他向来纵容，今天也一样。砂金眯眼小憩，听到拉帝奥滑开手机的声音，紧接着手机调成了静音，拉帝奥cao作了一会儿，然后放下了。

    应该是点了饭吧。砂金迷迷糊糊地想，拉帝奥的手安抚着他，于是没过多久，他就睡着了。

    再醒来是一个小时后。

    是拉帝奥叫他吃饭。今天的流程很多很繁琐，如果没有足够的能量供给，之后会很难受。

    果然是点了餐，但即便是点餐也遵循着营养搭配，砂金迷迷瞪瞪地被拉帝奥按在餐桌前，拿起勺子，差点把粥吃进鼻孔。

    还好拉帝奥及时制止了他。

    准备工作也很繁琐，他们吃完早饭简单收拾了一下，场地选在了雅艾尔星，这边的婚礼服务很完善，住的地方离场地并不远，到了之后两个人被分别带去化妆。

    衣服是早就选好的西装，不是传统的黑白西装，而是砂金花了大价钱找了设计师，以他们初见那天穿的那套为参考，重新设计了一套更华丽庄重的。

    事实证明，你永远可以相信砂金总监的审美，做完妆发再穿上西装，砂金非常臭屁地对着落地镜臭美了半天，心想真是完美，等会儿闪亮登场不把拉帝奥迷成智障？

    但当拉帝奥出现在他化妆室的门口，一边整理袖口，一边叫他名字的时候，砂金完全忘了自己计划中的闪亮登场，呆愣愣地看着门口的人。

    “很奇怪吗？”拉帝奥被他看得不自在，松了松领带，走到砂金身边。

    “不……”砂金的视线随着拉帝奥一起挪，最后抬头注视着到他面前的人：“教授……你帅呆了。”

    拉帝奥：“……”

    砂金非常愉快地欣赏了一会儿拉帝奥俊美的脸，然后得意自己的审美真是完美，看这身西装，拉帝奥穿上简直帅呆了。还有眼尾红，中和了锋利的眉眼，注视他时放松的神情显得相当温柔。现在耳根泛红，大概是被夸之后害羞了？

    “想亲。”砂金直言不讳。

    拉帝奥叹息似的低笑了声，然后俯下身来吻他。砂金抬起手搂住拉帝奥的脖子，如愿以偿得到了一个甜蜜的吻。

    “你也一样。”拉帝奥捏着砂金的耳垂，评价道。

    “？”砂金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拉帝奥的意思是他也帅，笑得弯起眼睛：“当然了～有没有迷住你呢？”

    “有。”拉帝奥在砂金的唇瓣上落下轻吻，然后将人从椅子上拉了起来：“时间差不多了，该出去了。”

    “嗯哼。”砂金点点头，自然地挽住了拉帝奥的胳膊：“今天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呢，要不要期待一下？”

    “嗯？”拉帝奥顿了顿，“什么惊喜？”

    “喂，说出来就不是惊喜了。”砂金拍了一把拉帝奥的胳膊：“总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好吧，”拉帝奥也不追问，他握住砂金拍他那只手，放在唇边轻吻：“那我就期待着了。”

    ……

    婚礼现场来了不少人。

    石心十人是必不可少的了，公司的员工多多少少也都有来凑热闹的，拉帝奥这边来的是家属，更多的是学生，博识学会和真理大学的同事，还有一些合作伙伴。当然，还有一些意外来客，列车组的成员，流光忆庭的忆者，甚至还有一位纯美骑士。骑士用他那咏叹调一样的语气夸赞了每一个见到的人，小三月和穹在到处拍照，最后被托帕抓走换了伴娘伴郎服，混入了队伍中。

    砂金刚刚出现，就被石心十人其他几个同事拽走了，他们从没想过第一个结婚的居然会是砂金，做事风格最不稳定的一个人，居然第一个成了家。而拉帝奥则是在和同事聊，几个大胆来凑热闹的学生们想八卦又不敢，最后一窝蜂地跑去了砂金那边，可怜砂金刚被同事们八卦了一圈，就被拉帝奥的学生围着继续八卦。

    砂金感觉自己耳边有八百个鸭子在叫，等终于满足了这帮学生的好奇心，砂金不禁感叹拉帝奥平时面对这些学生真是好耐心，还有，还好自己不是老师。

    一个上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总之很快就过去了。中午是仪式举行的时间，在伴郎伴娘团的簇拥下他们在酒店门口上了婚车，来到了雅艾尔最大的中央教堂。到达的时候，教堂钟声刚刚响过十二声，他们下车，见到雪白的鸽群飞向天空。

    红色的地毯一路延伸到教堂，无数花瓣在花童的手中洋洋洒洒，为地毯再铺上一层美丽的衣裳，砂金和拉帝奥十指相扣，他抬头望着这座教堂，不由自主握紧了拉帝奥的手。

    拉帝奥回握住他，食指指尖在他的手背上轻轻蹭了蹭。砂金知道，那是拉帝奥在安抚他。砂金轻笑了声，心中的那丝紧张感真的随之散去了。

    走进教堂的路并不长，与他们漫长的爱情拉扯相比，简直是近在咫尺。他们走过了最艰难的日子，在无数次爱的博弈中走向彼此，一场顽疾，诸多遗憾，用笑与泪揉进心脏，最后站在这里，迈过红毯，走向未来。

    他们走进教堂，伴随着庄重优雅的婚礼进行曲，在神父的面前站定。

    就像在宣传片和电子设备中看到的那样，神父念出了熟悉的宣誓词。虽然曾经在视频中看到过不少次，但真真正正站在教堂，被问到“你愿意吗”的时候，才会体验到那种神圣的庄严感。

    是啊。无论是什么样的誓词，都是他们许下一生承诺，携手未来的证明。

    当拉帝奥认真地说出那句我愿意时，砂金眼眶发红。一路走来，拉帝奥付出了难以想象的爱与耐心，是他坚持着不愿放弃，顶着怀疑与猜忌耐心地撬开他的心脏，相对而言，他为拉帝奥付出的简直太少、太少，如果没有那场顽疾，他们或许会是一对普通且甜蜜的恋人，但世间没有如果，他仍然深深伤害过拉帝奥，在感情中留下了难以释怀的遗憾。

    接下来是交换戒指的仪式。

    砂金悄悄握了握有些出汗的手，将那精致的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设计得别出心裁的戒指，戒托采用了猫头鹰的元素，中间是一枚小巧的砂金石，而两侧雕刻成类似于翅膀的形状，完美将那颗砂金石拢在了翅膀之间。戒圈内侧，刻上了两个人的名字缩写。

    拉帝奥瞳孔微缩。

    这个模样的戒指，他再熟悉不过了，他曾经做过一枚非常类似的，但是——

    “维里……”砂金缓缓开口，他的嗓音有些发涩，但十分珍重地捧着那个盒子：“我知道用砂金石做戒指似乎太过廉价，不适合婚礼的场合，我有无数种替代方案，也有钱设计独一无二的戒指。但我仍然决定了用这一枚……那枚求婚戒指，我看到了，但没有很深的印象，只能尽力还原。我想……弥补你过去的遗憾。现在是不是还不晚？”

    “哈……”拉帝奥发出一声叹息似的笑声，他将自己的戒指也展示了出来，这一枚的设计一样别致，戒圈是月桂叶的元素，主石是一枚彩色的石头，饶是砂金，也不认得这枚瑰丽的石头叫什么，但他一眼就能看出，这枚彩色的石头很像他的眼睛。

    “容我纠正一点，卡卡瓦夏。关于过去的遗憾，在我知道你爱着我的那一刻就已经被弥补了。”拉帝奥道，“那时我所遗憾的只是你说没有对我付出过真心，但后来我明白了真相。我是一个喜欢看本质的人，表象如何，在我这里并不重要，我不在意你的嘲讽，对于真心而言，这都是微不足道的。而现在，我更在意和你的未来。”

    “……”

    砂金眼眶发红。

    在这么重要的场合落泪太没出息，砂金忍住了，他抿了抿唇，嗓音中还是没出息地带上一丝哭腔：“你……你这样岂不是显得我很呆，本来想给你惊喜的，结果被反过来给惊喜了，这算什么事啊……”

    “我很喜欢，也很惊喜。我体会到了，你重视与我的过去，同样的，我也相信，你也重视未来。这是好事，不是吗？”拉帝奥笑了笑，他从盒子里拿起戒指：“卡卡瓦夏，可以把手给我吗？”

    砂金一手捂着嘴，一边狂点着头，他想他现在的样子一定不好看，但是管他呢，随便吧，现在他只想戴上拉帝奥为他准备的戒指。

    然后公司高管很不从容地为拉帝奥戴上了戒指，像是迫不及待地宣示主权。但这一刻，没有人会苛责他，等神父宣布可以亲吻你的爱人时，两个人情难自抑地深深吻住了彼此。

    ……

    总之婚礼是顺利地结束了。

    在仪式结束后砂金面对朋友们的调侃拒绝观看仪式的录像，他可不想把自己的糗样子再看一遍，但拉帝奥看得津津有味，还要了最清晰的一版，表示自己会珍藏，然后得到了砂金的一记肘击。

    穹夸张地大叫：“呜哇哇！快看呐，公司高管家暴！”

    “闭嘴吧你。”三月七眼疾手快用一块蛋糕塞住了穹的嘴，“别丢人了！”

    “错了，如果真的家暴，应该是我打你，小星核精。”砂金笑眯眯地道，“我觉得被义父义母混合双打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穹吓得蛋糕都不嚼了。

    “你别逗他。”拉帝奥笑了笑，“这家伙迟钝，容易当真。”

    穹：“……？”

    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在笑我笨！！

    2.

    终于忙完了这一天，回去时已经很晚了。

    趁着拉帝奥煮牛奶的时间，砂金洗了澡，等拉帝奥带着浴巾去浴室的时候，鬼鬼祟祟地打开了另一个衣柜，从里面掏出了一条繁复华丽的婚纱。

    说起来，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必要时刻也不是没有穿过女装，他大方得很，丝毫不会因为衣物感到羞耻。但当他穿好那套雪白繁琐的婚纱，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却生出了些紧张。

    曾经他开玩笑似的和拉帝奥提过婚礼时要不要他穿婚纱，但被拉帝奥认真且严肃地“教育”了一通——婚礼是属于两个人的仪式，主体是两个人，而不是仪式。谁说结婚必须要西装配婚纱？西装一样可以配西装，婚纱也一样可以配婚纱。既然人们彼此相爱，就该用真实的本我来参加这场走向未来的仪式。

    好吧。砂金想，他完全认同。

    不过，虽然他也不想在重要的仪式上穿女装，但不代表私下里不想穿给拉帝奥看。拉帝奥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砂金摸了摸镜子里的自己，弯眸露出一个笑。

    嗯，非常完美。

    等拉帝奥一身水汽披着浴袍回到卧室时，看到的便是穿着一身婚纱坐在床边的砂金。

    白色的裙摆铺散满地，白纱别在头顶，头发被压得塌下一点，显得异常乖巧，大灯关掉了，此时只剩下温和的暖黄色壁灯，光线从四周的墙壁打下来，砂金骨架小，穿着裙子没有一丝违和感，反而将他衬得更柔和了些，此时拉帝奥已经捕捉不到这人平时在生意场上的锋利感，砂金抬起头，看着拉帝奥的眼睛弯弯带笑。

    这一幕落在拉帝奥眼中不自觉体会到一种神圣感，独属于他的缪斯起了身，流淌的灯光在裙摆上荡出波纹，拉帝奥呆立在原地，怔怔地看着砂金向他走过来。

    “你来啦。”砂金笑了笑，他提起裙摆在拉帝奥面前转了个圈：“你觉得怎么样？”

    “……好看。”身为博学的教授他本应想出那些如同赞美诗的词语来形容眼前的爱人，但听到了看到了时，却又笨嘴拙舌得像一个愚人，头脑空白，呆愣地吐出这样笨拙的两个字。

    真是糟糕。拉帝奥想，他应该用更完美和正式的形象来迎接他的缪斯，而不是像这样穿着浴袍，湿淋淋地带着一身刚沐浴后的水汽。

    “怎么了教授，被我迷住了吗？”砂金看拉帝奥呆愣的样子忍不住想调戏，他提起裙摆，像宇宙中无数美丽的女士那样优雅地行礼，拉帝奥注意到他手上那枚与他的眼睛同样瑰丽的戒指：“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设计的婚纱，虽然仪式上用不到，但并不妨碍我想穿给你看。给个评价吧维里，总不至于只有一句好看吧？”

    “……”拉帝奥终于回过神，他无奈地笑了笑：“我觉得，此时我应该穿着西装，而不是这样湿淋淋地来见你。”

    “需要我给你时间整理着装吗，亲爱的？”砂金打了个响指，笑眯眯地凑上去吻了吻拉帝奥的唇瓣：“今天你穿西装的样子帅呆了，现在我很庆幸，设计婚纱的时候也采用了对应的元素。”

    “等我。”拉帝奥用力抱了一下砂金，在唇瓣上啄了一口，然后转身去拿他的衣服。

    砂金来到了阳台，酒店的阳台有着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唯美的夜景，圆月高挂，月光倾洒，星空像是只有在电子设备中才能看到的美丽星云，砂金看着窗外的景色，感叹着不愧是雅艾尔星，这样浪漫唯美的景象，让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见到拉帝奥了。当然，拉帝奥也没有让他等太久，没过一会儿，就出现在了他面前。

    砂金上前一步搂住了拉帝奥的脖子，抬头与人交换了一个吻。皎洁的月光下，爱人的眼眸像是最灿烂的星子。

    气息温热缠绵，砂金轻声呢喃，是爱人间最亲密的絮语：“教授，你在遇到我之前就没有幻想过未来的的新娘吗？我赌她穿着洁白的婚纱，对不对？”

    “很遗憾，你赌错了。”拉帝奥搂住他美丽的缪斯，在砂金的眉心落下轻吻：“在你之前，我所幻想的未来只有逻辑与数字组成的黑白世界，爱情于那时的我而言既无道理也无逻辑，被多巴胺和苯基乙胺控制行为而失去理智的人更是愚不可及。直到某一天，我也成了‘愚人’之一。”

    “所以，从开始拥有关于爱人的幻想那一天，那个人就是你。从来都是，以后也会一直是。”

    “维里……”砂金的眸中揉进了月光，他着迷地靠进拉帝奥的颈窝里，轻嗅拉帝奥身上清爽的沐浴露的味道。

    “所以，”拉帝奥拍了拍砂金的后背，从拥抱之中退出，后退半步，伸出了一只手，做了一个绅士礼：“我是否有幸，邀请我生命中的缪斯，与我跳走向未来的第一支舞？”

    “我愿意！”

    砂金搭上了那只手。

    月光在裙摆上流淌，随着舞步旋转出美丽的银色。无声的舞曲中，他们注视着彼此的眼眸，踏着满地碎银，从此刻开始，完成了未来的开幕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