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选你最喜欢的流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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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意识逐渐归集于脑中,散兵努力分辨着眼前的各种色块与线条。 待身上的所有感官都恢复了感知,他才发觉自己正站在一间屋子里。 周边的陈设都非常熟悉,一张刚好够一个人躺下的沙发,两张高度不一的桌子,挂在门边一蓝一红的斗笠......毫无疑问,这里是他和流浪者在须弥住下的家。 摆设的位置都非常合理,还没看完的报纸被随手丢在桌上,而纸张却整齐地叠放在一起。 这多半是散兵自己亲手而为,平时走得急了,他会把手上的一沓直接按在桌上。至于为什么会叠放地如此整齐,那是因为以前在工作中他会翻阅很多公文,自然而然地,他就培养出了这样的一个习惯。 不远处的餐桌上放着一碗真味茶泡饭。这东西散兵他自己也会做,只是同居以后他并不常做这道菜,反倒是流浪者经常会做上两碗来解决两人的晚餐。 他抬脚朝着餐桌走去,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道与自己完全相同声音。 “你回来了?” 散兵闻声停下,他转过身,看到了站在紧闭的门板前的流浪者——悄无声息地。 前执行官大人并没有急着回答,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站立着的人偶,似乎是想通过他的瞳孔看透内心。 500年来他培养了极强的侦察能力,在如今违和感几乎和空气融为一体的环境中,他需要摸清自己的身份和现状。 “请问你是想要先吃饭?” “还是先洗澡呢?” 他露出了一个堪称纯良的笑容。 呼吸几乎是被瞬间打乱,散兵垂下头,有些意义不明地嗤笑了一声。 他重新抬起头,回以一个同样温和的微笑。 “先吃饭吧。” 餐桌上,两个人偶相对而坐。桌上只有一碗茶泡饭,而享用的人则理所当然地变为散兵一人。 执行官大人仍在观察着。 那碗米饭被推到了桌面的正中央,此时流浪者正拿着勺子从碗里挑起一团米饭,确认不会掉下后,他就把勺子给递到散兵的嘴边。 而散兵自然也不会拍开拒绝。 到嘴的味道也是十分熟悉,他似乎能想象得出流浪者往里面下了什么佐料,又往里面加入了什么酱料。 嚼碎吞进食道后,他的下唇又被金属的匙羹抵上。 于是就这么的一口又一口,那碗茶泡饭逐渐见了底。 “要喝水吗?我去给你打点。” 说着,流浪者从座位上站起身并朝着厨房走去。 烧水需要一定的时间,从散兵的视角上看,流浪者乖张地看守着火炉,等待着沸腾的蒸汽顶开壶盖。 咕噜咕噜的声音渐响,趁着这一时机,他静悄悄地走向厨房,经过水槽边他顺手拿起挂在墙边的一把水果刀。 流浪者往台上的杯子里倒了半杯水。刚转过身,他就看到了散兵站在自己身后。 “来得正好” “喏,可能会有点烫” 他把水杯递到散兵身前。 “欸......?” 刀锋抵在人偶那脆弱的咽喉处,只要再用力点往下陷,白与银之间一定会有鲜红迸涌而出。 “没看出来吗?我正准备要杀你” 散兵的语调没有一丝起伏,平静地就像是在宣判。 “为什么......?” “难道我做得还不够好吗?” 当然很好,只是...... 对于散兵来说,这似乎过于美好,过于虚假了。 “比起水,我其实更喜欢喝茶” “当然,越苦的越好。” 水杯摔落地板,炸开了一片片形状不一的玻璃碎片,guntang的热水与血液混在一起,逐渐浸透了铺在一片狼藉中的蓝白色布料。 前执行官冷漠无情地看着躺倒在地上的人偶,手边的小刀早已垂落至身侧,刀尖的血液在有规律地往下滴落。 人偶被划破的喉咙在汩汩地往外冒血,伤口处的鲜红逐渐发黑,扩散。暗黑的色块渐渐蔓延开,遍布在屋子里的每个角落。 人偶黯淡的瞳孔被色块吞噬,周围的场景开始缢裂瓦解。 一如往常的那间屋子消失不见,连带着流浪者的尸体一起,与梦境一同消散于散兵的视野之中。 人偶会做梦吗? 照理来说应该是不会的,创造了他的神明并没有给予他做梦的机能。 人类常常会将身边遭遇到的奇怪事物归结于?做梦?,在他们的认知中,这些奇怪的事都不会发生在现实中,稍加思索一下就能找出其中的不对劲。 而在这一时刻,他们这一怀疑就成了破开虚假的利刃,梦境也会随之开始支离破碎地瓦解。 但有些时候,人类也会沉溺于梦境之中。 过于幸福过于痛苦的梦境都容易让人迷失。只是前者一般都会被早晨撒入室内的阳光挥散,而后者,则大概率会让人一觉不醒。 再次睁开沉重不已的双眼,散兵在朦胧中再次看到了熟悉的事物。 这是人偶诞生的地方,稻妻的借景之馆。 所以,他仍然在做梦。 “你是谁?你和我长得好像。” 手上的水果刀早已消失在上一重梦境中,散兵舒展开虚握着的拳头,转身看向声音的源头。 与他长相一致的人偶赤脚坐在地上,他身上的装束要比散兵和流浪者的都要简单朴素得多,是一件以紫色和白色搭配而成的狩衣。 “我是谁并不重要,但我知道你” “倾奇者” 这是诞生之初,懵懂无知的那个自己。 “这是......我的名字吗?” 纯白无垢的少年发出如新生鸟儿一般的呼叫,他似乎为自己得到了名字而感到高兴,话语中透露着的是不可掩盖的雀跃。 “你知道我,那能继续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他垂下头,看着条纹的地板发怔。 “我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散兵唾弃这个弱小无助的自己,或者说,他唾弃这个想要成为人类的自己。 面对疑问,无论回答什么都没有区别,但他却做不到无动于衷。 他抬腿往前走向倾奇者,木屐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 周围的枫树似乎茂盛地有些过分了。火红的叶子静静地挂在枝干上,成片的色块像是在烘烤着空气,人偶无端地感觉肺部发酸,窒息感逐渐攀升到咽喉。 他努力张开嘴挤出几个音节。只是还没传到对方的耳中,一阵猛烈的风就突然从窗外吹来。 话语被掩盖,树叶被吹散,火焰一般的枫叶漂浮在空气中,渐渐模糊了纯白无垢的少年。 「不要妄图成为人类或是神明,请你自由地......」 「活下去」 空气被虚空尽数剥夺,散兵突然感觉头部一阵眩晕——明明他本就不需要呼吸。 再度恢复意识,他发现自己正靠在锻造房的墙边。 “哐——哐——哐——” 站在房子中间的少年仍是刚才的倾奇者。此时他正拿着个小铁锤在工作台上捣弄着什么。敲击的声音很大,可以听得出这一项工程十分耗费体力。 不过散兵却从他的脸上找到了几分生机和欢悦。 “啊!你来了” “那边放了几块堇瓜,你要是饿了就直接拿去吃吧!” 少年转身就发现了靠在墙边的执行官,他的话语就像是两人相识已久,亲切好客的样子和人类几乎别无二致。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原有的发展进行着。 散兵并没有给予回答,他转身走出门外,企图离开这个透露着死气的地方。 枫叶再次如雨一般落下,象征着场景切换的告示,为什么要如此的隆重而又残酷呢? 残破的房屋,灼烧的火焰。 少年瘫坐在熊熊燃烧的木屋前,眼神空洞无光。 火星飞溅到他的脸上,但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痛。即使皮肤已经被烫红了,但脸上的表情却仍是那么的麻木,那么的绝望。 “你的内心在想什么?” “是愤怒,是怨恨。” “对吗?” 瘫软无力的人偶机械般地抬起头,看向这个与黑夜和火焰有着同样颜色的自己。 “我......不明白......”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抛弃,自己会被背叛。 “我已经替你走过之后的路了,可是......你依然选择了要重蹈覆辙。” 一道紫红色的光在散兵的眼里闪过,附近的空气介质被局部改变,他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暗色的刀。 雷光如蛇一般缠在刀刃上,与火焰一同发出滋啦滋啦的响声。 “没有必要再次承受痛苦,我会在这里替你画下句号。” 火光掠过,刀尖挑破衣物,刺入了人偶的胸膛。 人偶会这样轻易地死去吗? 在现实中当然不会。 但这里是梦境,而且梦境的主人还是散兵。所以只要是他想,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刀锋捅入了一片虚空,那一件洁白的狩衣下什么都没有。 就如感觉到的那样,位于视野正中央的「倾奇者」突然化成了灰烬,与空中飞舞的火花一起,慢慢飘向浓墨一般的黑夜当中。 梦境再次开始瓦解,散兵却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因为他知道,他的梦还在继续。 “这次......你又会以什么形象出现呢?” 漆黑的碎片再一次重组,拼合。一条条疮疤一样的裂痕被修复填补,构建出了一个全新的场景。 隐约间,散兵感觉周围的事物都被海水给淹没,耳边传来了嗡嗡嗡的声响。 极致的安静会让人产生耳鸣的错觉,但散兵却偏偏捕捉到了那道若隐若现的长笛声。 清晰的认知会放大听觉。 悠扬的笛声不再藏匿,散兵在心里默念着什么,他在等一个时机,那把长笛正巧经过他眼前的时机。 音调时而低沉,时而拔高,绵延不断,似乎在诉说着演奏者的忧愁与思念。 就在声音逐渐减弱,似乎是到了换气的那一时刻,散兵突然猛地睁大双眼,目光迅速聚焦到唯一的一块光源处。 迷雾消散,他的双脚也落到了实处。 “稀客啊,你来这里做什么?” 昏暗的空间里,一盏橙黄色的烛光灯摆放在茶几上,火光摇曳,微弱的灯光下,散兵看到了倚靠在茶几边上的流浪者。 此时他正吹奏着乐曲的最后一个音节,察觉到散兵的到来后,他把抵在嘴边的长笛移下并轻轻地放回到桌上。 “流......?” 他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偶。这个流浪者,实在是过于陌生了。 “很惊讶吗?我也是你啊......” 人偶身上的衣服并不能以“得体”来形容,甚至相去甚远,披在他身上的那块布料轻薄而又半透明,似乎只能够用来遮挡关键部位。要不是因为室内的光线微弱,不然他在散兵面前就跟裸奔没有什么区别。 焰红的火光下,挂在流浪者身上的应该是一件蓝色的丝绸浴袍,束在腰间的绸带松松垮垮,两端的绳段相互交叉,并没有被用力往两边扯成一个结。 照理来说,眼前的这个人偶可以是任意时期的他,但偏偏那人的眼睛是象征着风元素力的荧蓝。更何况......他学会了对流浪者产生性欲,如今视觉上的刺激只会让他迷失自我。 “呼......” 他拿起桌上的一根烟斗,放在嘴边吸了一口,而后又朝着空中吐出。 烟雾弥漫,微光旖旎。 散兵这时才发现,人偶的双唇被抹上了一层十分突出的蜡质红,那支被移开的烟斗头部也被沾上了一点。 “看你这幅样子啊......” “我来给你表演一段吧” 说着,他吹灭了放在桌上的那盏烛光灯。 黑暗降下的同时,散兵突然听到了“滴”的一声,貌似是什么机器的开关被人按动了。 随着一束光从流浪者身后射出,位于他身后的幕布开始沿着天花板上的轨道往两边掀开。 流浪者从地板上站起身,尽管他的动作很慢,但那件松松垮垮的衣服却仍是滑了下来。 幕布后面的场景还不得而知,能发散出来的光线十分微弱。 从散兵的视角上看,他只能看到一道黑影正捡起掉到地上的衣服,举到空中顺了顺后,他就把这件浴衣重新穿在身上。不过这次他倒是穿戴整齐,就连腰上的束带也花上了一点力气去绑紧。 幕布被完全拉开,杵在正中央的是一根约3米长的钢管。钢管的尾部被稳稳地固定在地板上,但管身却是可以被自由转动的。 “需要音乐吗?” 他一边问着,一边拉过散兵的手,带着他走进一片浅红色的矮草丛中。 天花板上破开了一个小洞,自然光从洞口处透入,照亮了这一片不算宽敞的空间。 “如果我说需要呢?” 手腕上的触感消失,走在前面的流浪者把他抛在了距离钢管几米之外的地方。 他轻笑了一声,像是在放纵着散兵的任性。 “行啊,那就.......” “如你所愿” 悠扬的笛声再次响起,与此同时,流浪者向着光束照到的正中央走去。 这时散兵发现,流浪者身上的那件浴袍变了个颜色,从先前的蓝色变成了淡红,有点像地上浅草的颜色,又有点像...... “请看着我” 这是舞者对观众的唯一要求。 不知为何,散兵并不是很想让他开始。然而舞曲已被奏响,贸然打断舞者的工作是不可原谅的。 几声高昂的音节掠过,流浪者单手抓住那根硬质的钢管。 随着轴承的转动,他的身体也跟着在转圈。鲜红的布料在空中飘舞,即使没有风,它也是那么的自由,那么的轻盈。 到后面,流浪者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展示舞姿。 一时他会故意看着散兵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同时双手举过头顶,反手扶着钢管慢慢往下跪;一时他又会当做场上空无一人,两腿用力跃起夹住钢管,等攀爬到最高点时,他用小腿勾着钢管,让身体缓慢地在空中一边旋转,一边落下。 音乐似乎已经到了尾声,就像是在感伤事物的结束,舞者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哀与忧。散兵往前走了几步,来到那根金属的钢管下方。 “不下来吗,要结束了。” 室内应该是没有风的,但散兵却觉得攀在最高处的人偶在摇摇欲坠。 他在等音乐真正停下的那一刻。 “3” “2” “......1” 正如散兵所想的那样,在笛声消失的那一瞬间,人偶就像是被剪断悬丝的人偶,随着重力从最高处摔落下来。 “流!” 有着雷元素力的散兵几乎是第一时间就闪现到人偶的正下方,他伸出双手,企图接住这个冒失的自己。 只可惜,对方拒绝了他。 一道风刃突然撞在人偶的胸膛上,击退了他的身体。 “咚!” 人偶重重地砸在地板上,身上的那件红色浴袍铺在地板上,与地上的浅草融为一体。 血液从人偶的身下漫开,浸透了那一层单薄的布料,打湿了他那凌乱的发丝。地上的淡红色浅草被浇染灌溉,鲜艳的颜色似乎在彰显着它的勃勃生机。 待身体的控制权重新回到身上,散兵立刻冲到人偶的身前并蹲下。 他把左手撑在地板上想要获得支撑,然而手心处传来的钝痛却让他皱了眉。他收回那只吃疼的手,转动手腕,最终看到的竟是冒着血珠的细密伤口,以及鲜红内浸泡着的细碎玻璃碴子。 而躺在浅草上的人偶十分安静,似乎已经深深地陷入了长眠。 “......” “我说......” “已经够了吧......” 即使这里是梦境,但没有人会喜欢接二连三地见证死亡。 梦可以分为很多种,它可以是回忆过去的,可以是光陆怪离的,可以是平淡无奇的。 当然......也可以是预知的。 玻璃破碎的声音接连而起,周围的画面再度瓦解成一片片漆黑的碎片。 只是在这之后,碎片又重新构建出了一个新的场景。梦境仍在继续,它并没有顺从主人的意愿停止。 他开始怀疑这一场梦是不是在预示着什么。 是流浪者会改性变成里面的样子呢?还是说..... 他会在自己面前死去呢? 他不敢想,此刻他十分迫切地想要破除梦境,但与此同时,他又畏惧着接下来的梦境。 机器运作的声音,人类喊叫的声音,电闪雷鸣的声音,以及...... 神之心的声音。 他不喜欢这样的杂音,这会让他想起悲痛的过去,想起曾经那个懦弱的自己。 身边吹来了一阵风。 脑海中响起了一道声音: “你曾获得过梦寐以求之?心? ,可那不过是谎言与欺瞒的道具” “而如今,你终将真正获得属于你的东西” “这具假合之身也将得以问鼎尘世的大权” 这是真正的他的声音,散兵如此坚信着。 他睁开双眼,眼前是一片紫色的虚无空间。他试探性地动了动身子,却发现后背已经插满了狰狞而又可怖的导管。 他似乎回到了自己最为难堪的时刻。 不过这些话语却让他回想起了一件事。 曾经也是这个时候,他似乎做了一个梦。在梦中,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声音的主人在劝诫着让自己放弃成神。 然而那时的他却不以为意。 人偶并没有做梦的机能。即使这场梦是由外力使然,但梦醒之时消散的并不是自己,而是那虚无缥缈的未来。 “原来......” “那个时候的梦是你......” 散兵扭头四处观望,试图去寻找那道声音的源头。只是无论他看向哪里,围绕在他周围的都仍是大片的紫色。 “然而,这些都不过是一期荣华之梦” “究会飘散在大地苦难的嗟叹里吧......”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很近,就像是贴在他的耳边说话。 突然,就像是觉悟到了什么,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同时举起右手把神之心召唤出来。 他似乎听懂了流浪者的话。 那枚神之心的光泽非常鲜艳,里面充满了欲望和力量,有着令人十分向往的吸引力。 然而经历过一次失败的他早就看清了事实,神之心并不是他真正所需要追求的东西。 “这算是你对我的一次考验吗,流?” 清脆的一声响起,神之心被他用力捏碎,紫和金的碎片从手指的缝隙处滑落。 而与之一同破碎的,还有周边那暗紫的色块,以及这场进行了多次的梦境。 “你应该为我感到庆幸......” 看着周围逐渐被白光吞没的场景,人偶长舒了一口气,随后在嘴边挂上了一个淡淡的笑。 ...... “醒了?” 意识逐渐回到脑中,散兵首先听到的就是位于上方,属于流浪者的声音。 他缓慢地睁开双眼,果不其然,一身修验者打扮的流浪者就坐在床边,此时正侧身看着自己。 “这里......应该是现实了吧” 人偶开始厌恶起了人类所特有的“梦”。 “看来只有你受到影响啊,斯卡拉姆齐” 流浪者往床头边挪了挪,取下摆在床头柜上的熏香后,他吹了一口气灭掉了里面的烛火。 这是当时去演戏时那个编剧所回赠的礼品。对人类来说,这东西或许能帮助睡眠;但放在人偶身上,不,应该是散兵身上,就会变得十分不友好。 “那个时候,给我制造梦境、劝诫我的......是你吗?” 听到问话,流浪者拿着熏香的手顿了顿,他并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却给予了答复。 “......” “谁知道呢?” 像是为了回避这个问题,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只红黑色的玩偶并递到散兵的身前。 “呐.....生日礼物” 玩偶的完成度很高,无论是脸上栩栩如生的表情,还是身上穿着的华丽衣服,都能看出制作者的精良手艺。 散兵从床上坐起身,接过了这个玩偶。他细细打量了一会儿,随后又递回到流浪者的手上。 “?” 蓝白色的人偶短暂地呆滞了一会儿。他有些局促地用手指搓捻起玩偶的小手。 总不会是不喜欢吧...... 不过散兵毕竟是过去的自己,一个向往着自毁的人偶,又怎能轻易地学会自爱呢? “我们享有着共同的生日,那我就把这个送给你。” “至于我的......我想要你” 流浪者拿过了那只玩偶,其实他心里也不是很想送出去。与其让它遭受散兵的嫌弃,倒不如就陪在自己身边一同旅行。 他想了想,开口说道: “人类在发生性行为之前都会这么说,你是这个意思吗?” 执行官大人突然哑了声,他可压根没往那个方向想过。 他轻笑了一声,有些无奈地答道: “不,我指的是......” “我想要以你为形象的玩偶。” 流浪者眨了眨眼,他似乎品尝到了一种名为尴尬的滋味。他侧过头,眼睛朝着背离散兵的方向看去。 “行啊,那还请麻烦你继续帮我除一下静电了。”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