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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人称刑虐if

    她木然地看着眼前愤怒的人群。

    被袁基设计所擒时,或者更早在她对袁氏下狠手的时候,广陵王便想到了会有这一天。

    劈头而来的鞭子棍棒无停歇地落在身上,在一群人的秽语和暴行里,她咬紧牙关未发一语。

    发冠咕噜噜滚落在地,广陵王目光顺着它向前,刑室前背光的身影正端端正正立于人后。

    “都出去。”

    轻飘飘的话音还没落地,已经有侍从上前七手八脚地拽着族人们出去了。

    最后一点喧闹和光亮一起被大门掩去,昏暗的内室只剩下轻微的铁锁链相碰撞的声音。袁基走得很慢,心脏里麻木了的疼痛又细细密密地从躯体各处泛起来。

    “你来了。”

    “……殿下杀人的时候真的毫不犹豫呢。”

    他语调拿捏得平稳,身体却不可控在广陵王面前颤栗起来。本初和公路的死是她亲手插在袁基心上的一把利刃。

    她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微微向他抬了抬下巴,尽管身上无一处皮rou完好。

    “袁基是袁氏的袁基。”从他脸上看不出丝毫破绽,广陵王忍着咳意,目光穿过散落遮面的发丛。她不后悔,为了大业此举势在必行,而袁基为了保全袁氏,也只能把自己交还出去。

    “咳咳咳……”肺部无法抑制的咳嗽还是牵动了全身的肌rou和捆绑的锁链,凝固的伤口再次鲜血横流。

    “是啊。”又是满目赤红,袁基闭了闭眼睛说道,黑暗也遮不住眼前黏腻的血腥,“在下可没有殿下这般的狠心肠呢。”他轻柔地梳理了她眼前缠乱的长发,亮如星月的眸子便夺去了袁基的视野。那双眼睛坚定又歉疚地望着自己,嘴唇张合了几下,咽下一口带血的唾沫。

    “哈,乱世能好端端活着的,哪还有人肠可言。”

    袁基的虎口掐上了她的脖子,广陵王被迫抬起头,颈侧两边传来炽热的搏动。在她闭眼刹那,袁基的吻就落在了自己干裂的唇上。

    四片干燥的嘴唇碾磨辗转,袁基抚颈的手往下滑动按住她的心脏。砰砰,两颗淋漓的心脏都在顽强的跳动。

    伤口一阵一阵地发疼,广陵王侧过头去,又被袁基按住后脑勺更深地向内探寻。他的掌心贴着破碎的衣料,扯下腰带,毫无顾忌得将她牢牢禁锢在怀里。

    “袁基!你发什么疯?”全身大关节被紧紧束缚住,肌rou也因为疼痛而不敢发力。唾液混着铁血的味道从拉长的嘴角流下来,被带着扳指的大拇指抹开。

    脑袋在发晕,她接着又被骤然的疼痛和悬空惊得两眼大睁。无法触底的不安感席卷了内心,广陵王拼命挣扎起来。

    “殿下,殿下……”

    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入耳朵,她一时间无法解析,直到肩头落下一点重量,才意识到袁基只是单纯在唤她的名字。

    “……袁基,是我对不住你。”一滴液体落在肩上,凉意一路顺着脊背,广陵王打了个颤,浑身的疼痛在瞬间揪住她的心脏。“今日你如何对我,都可以。”

    袁基快速地眨动几下眼睛,咧开嘴对上广陵王的视线,“殿下,感情不是这样交换的。”他用额头抵住额头,呼吸在密闭的暗室里清晰可闻。“我对你心动,仅此而已。”

    手心贴着背部完好的皮rou滑动,她漂亮的背肌此刻紧绷着,袁基顺着腰臀向下。腿根也有一道伤痕,袁基小心地碰了碰边缘,一面吻她,一面向里摸索。

    广陵王的呼吸骤然加重。包裹着的蒂尖被大拇指缓慢研磨开,甬道里突入了两个指节,欲望如潮水般涨涨落落。他软乎的如同裹了蜜糖的唇舌卷起她的舌头,在两人的口腔里来回交融。

    “殿下啊。”袁基模糊不清地喘着气说,广陵王听不清,她的意志集中在下体,集中于勉力放松自己,虽然躯体的疼痛和完全腾空带来的生理性的紧张让袁基依然进得艰难。

    “……贺卿得高迁,磐石方且厚……”

    “唔!”触及到深处某个点,广陵王剧烈地颤抖起来。

    “蒲苇一时韧,便作旦夕间。”

    袁基忽然解了机关,他们倒在一片狼藉的铁器和污垢里。袁基抱住她,吻住她,自下而上深深地进入她。

    广陵王无力地跪坐在他的腰腹上,rou体深处的酸麻带起一波一波的浪头,对抗着表皮往内里嵌入的痛苦。她的眼前晦暗不清,只听到自己的心脏在快速地、源源不竭地泵出鲜血。

    她想用手撑地,掌心一滑倒向了袁基。两颗脑袋重重磕在一起,袁基护住她的后脑勺翻身把她压在地面。欲望在旺盛地燃烧着,广陵王透过他茶色般的眼珠子,看到了青竹立于火海,不弯不折地渐成焦木。

    “卿当日胜贵……”她终于听清了袁基低低念叨的话语,灵魂猛得坠地,rou体却被他带往高高的天际。

    “吾独向黄泉。”

    “啊!”广陵王狠狠咬在袁基肩头,全身不住地颤抖。良久她才缓过一口气,瞬间的高潮和从身体各处源源不断的疼痛让她再无法支撑身体。

    袁基轻柔地打理她的上下。

    “怎么不继续了,不是恨我吗?”

    “成王败寇本应如此,本初和公路的事原不该迁怒殿下。”袁基的声音带着气音和情潮的尾韵,广陵王闭上眼睛听着,任由袁基动作。

    “我也是败寇啊,骨rou血液至亲,你再如何都不过分。”

    “好冷心啊。殿下好像从来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不像在下……”

    袁基轻轻拖着广陵王因为断骨下垂的手掌,“是在下设的计,也是在下放了愤怒的族亲来泄愤。”她的意识开始昏沉,袁基盯着她平静的面庞,呼吸越来越长,越来越轻。

    她的身上伤痕累累,新的旧的,别人的他的,交错掺杂。

    “殿下,我没有怨恨。”

    袁基抱着昏迷过去的人站在刺目的日光下。

    “袁基是袁氏的袁基。蟠根错节的大树自我四肢延伸,我该如何光辉死去。”

    “殿下困了,好好睡一觉吧。”

    贺卿得高迁。磐石方且厚,可以卒千年。蒲苇一时韧,便作旦夕间。卿当日胜贵,吾独向黄泉。 ——《孔雀东南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