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怎么可能轻易解脱，是你太天真啦

    陆陆续续又面试了几个，但都属于不用唐易开口，曹嘉晟就知道不行的那种。

    几个小时过去，就连曹嘉晟都有些怨念起来——男人这种生物啊，都出来卖rou了，怎么就不知道更敬业一点，把自己拾掇得干净、利索、精致、美丽些？拍av的时候常常有意选择形象更糟糕的男人也就罢了，拍gv的怎么也这个鬼样子？

    唐易甚至不客气地嘲讽：“怎么，无论gv是拍给男同性恋看还是给女人取乐，你们是默认男人只配喜欢丑男是吗？”

    这张嘴太毒了，曹嘉晟和文相哲两个男人坐在她旁边都觉得这椅子扎屁股。

    一天的坐立不安提高了曹嘉晟的工作效率，快到下班时间的时候，曹嘉晟终于在花名册里大海捞针地找出来一个至少外貌在唐易看来说得过去的。

    文件夹翻开在这一页，直接递到了文相哲手里。

    唐易问：“这个喜欢吗？”

    “可以。”文相哲有些不好意思，总觉得这个场合怪怪的。

    曹嘉晟会意，立马去打电话约人过来面试。

    这是个年轻、爽朗的大男孩，艺名叫凌曲，年纪比文相哲还小，入行不久，主要还在上学，只是上学之余过来兼职。

    “好像很难想象会有大学生兼职做这种工作，不怕被同学、辅导员知道吗？”

    “是在铤而走险。”凌曲笑着回答，“但社会对男性还是比较宽容的。”

    这还真是令人讨厌的事实啊。唐易想到。

    凌曲的年龄和形象都很适合这个角色，曹嘉晟把剧本递过去，让他试着演一下学霸本人和灵魂互换的状态。

    凌曲确实很会演好学生，无论是端坐的乖巧模样还是和煦清爽的笑容都很像。

    唐易提问：“面对你一直看不顺眼的不良时候你要怎么表现呢？”

    凌曲尝试调整自己的状态，微微蹙眉。

    “看起来像在教室排队结账不耐烦的样子。”唐易评价，“和不良互换身体后呢？”

    凌曲这回倒是自在多了，原地活动了一下身体之后自然而然地变得有些流里流气。

    唐易摸了摸下巴，“我怎么觉得比起学霸，你更像不良少年？”

    “可能是比较本色演出吧。”凌曲坦率承认。

    和文相哲的演什么像什么不同，凌曲只有在本色演出的时候才贴合角色。

    唐易试着问文相哲：“我知道你什么都能演，但你能做1吗？”

    凌曲饶有兴趣地看了眼可能会成为自己搭档的青年。文相哲长得好看，气质也干净，他还挺喜欢的。听唐易这么问，他第一反应是对方可能是纯0。

    文相哲有些困扰的样子，“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毕竟我没有经验，听说弄不好是会出血的，我也怕在摄像头下弄得跟案发现场似的，耽误进度。”

    “好吧，也可以凑合一下。”唐易觉得自己真是个好说话的老板，“你觉得这家伙做你的搭档，你能接受吗？没关系，放轻松，至少在我这里你有拒绝的权力。”

    文相哲犹豫着，点了点头，“可以的。”

    每个人内心都松了口气。

    凌曲为了酬劳很值得的合同，曹嘉晟为了终于结束了痛苦的选人面试，唐易为了进度终于能推进下去了。

    最后就是检查身体情况的环节。和文相哲那时候一样，唐易提出了一些需要加强塑形和保养的要求，并且跟两位演员预订了开始拍摄的时间。

    至此，曹嘉晟真正松了口气。接下来的拍摄环节终于轮到自己的主场了。

    两位主演可以先下班了，明天再去形体顾问那边报道。曹嘉晟下不了班，又陪着唐易挑了几个她看着顺眼的群演，出演一些一闪而过的镜头。

    等到演员全部定下来，曹嘉晟已经折腾到失去抱怨的力气，正准备借口自己也要去准备一下逃离现场，就被唐易丢过来的文件夹轻飘飘地砸中了。

    即使还没翻开，就已经预感到会是个灾难。

    “从拍摄到剪辑给你一星期，你有自己的后勤是吧？不要跟我说你还要去做布景、准备服装、道具。之后就开始考虑准备下一部作品吧，这次选角色会轻松一点，这两天面试过的人里会有用得上的。”

    打工人的破防就在一瞬间。原本以为摆脱这位要求特别多的上司的日子就在眼前，没想到这只是个开始。

    下一部就这样预订了，看着打印好的剧本，曹嘉晟欲哭无泪。

    “新剧本有些恶趣味，要找一个双性恋的男人，一个女人，一个柔弱些的男人，初步来看是这样。”看着曹嘉晟一副人都要碎了的表情，唐易想了想，还是决定安慰一下他，“你放心，我这次对演员的要求会少一些的。”

    谢谢，但并没有被安慰到。曹嘉晟眼巴巴地看着唐易交代完了事情就下班走人，才翻来新剧本看了一眼，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成了今天最苦涩的打工人。

    “忙点好，忙点好啊。”曹嘉晟开始走神，不着边际地想着，“忙起来就很少去考虑那个电话号码的主人了。那个做了一段时间色情电话的网黄到底是自己哪个认识人啊！对方在网上的信息也不一定是真的，说不定就连性别都是用变声器反串的呢，那种恶趣味又性格冷硬的家伙真不像个女人……”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不可收拾，曹嘉晟现在看门卫大爷都觉得可疑。

    但是冷不丁，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最近才接触过的，比较恶趣味的女性——这不可能吧！

    曹嘉晟甚至有抱头哀嚎的冲动，震惊到有些恐惧：“该不会是她吧？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没道理啊……但性格确实有点像哎！可又不敢试探她，万一不是可就尴尬死了……就算是她只要她不直接承认尴尬的不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