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做透明人
烦闷地拉扯着空荡荡的信息列表，宋艳青一把关了手机扔在床上，转头去厨房随便下了一盒自热火锅，其实她天生就很会做饭，只是给自己一个人做那么精细，总觉得有些浪费，久而久之，家里就全是各种速食食品。 一顿吃饱喝足，宋艳青开了一瓶可乐刷着手机，突然微信弹出一条消息。 莲：jiejie，下午一起双排吗？ 青：当然可以，我下午正好没事。 莲是她刚开始直播游戏认识的金主小jiejie，当时正好高一寒假，她一个人在家无聊，想赚点零花钱就开了直播。因为她声音低沉温柔，打法却十分冒险激进，吸引了不少粉丝，有很多女生夸她、喊她老公，也有不少男的质疑她请代打，还私信sao扰她。 在她一度觉得直播不适合自己的时候，莲连夜刷上了她的榜一，其他人打赏的加起来都没有莲的十分之一。 莲私信她说，不用在意那些质疑。 自从认识了莲，一切都好起来，那些针对、诽谤她的声音都慢慢消失，连带着喊她老公的评论都没有了。 莲很少会问她的私事，却能隔着网线捕捉到她的喜怒哀乐，这种感觉即神奇又古怪。 因为高二课程确实比高一重许多，虽然她凭借超强的记忆力，找老师免去夜自习，却还是只能保证晚上三个小时的直播时间，远远比不过其他主播。 而且他们都还对莲虎视眈眈，时刻都希望吸引莲过去。 宋艳青登上游戏，打开麦邀请莲进房间。 青：莲崽，下午好。 莲没有开麦，打字回答道，jiejie，我要玩瑶骑在你头上！ 青：好啊，那我一定带你躺。 宋艳青选了女生都非常喜欢的露娜打野。 为了在金主面前表现，她打得又凶又猛，把对面虐的要死，队友也趁机嘲讽。 敌方对抗气的骂起瑶，“跟露娜睡了多少次才混上荣耀的？” “你的野王哥哥带你飞，你晚上可要好好伺候他。”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在偷偷地哭。” 尽管宋艳青的id和头像也是女生用的，但是从来没有人会觉得她是个女生，而法师或辅助，id稍微可爱一些，就容易被男的盯上，酸一遍段位、造一顿黄谣。 莲在微信上说自己没事，但是宋艳青气的手指发抖，让莲把自己还有对面两人屏蔽了，回怼，“你是不是欠男人艹？” “给你请十个外国壮汉伺候你怎么样。” “这不shuangsi你？” “你们俩这个实力是混了多少把混上来的？” “你们队友真是倒了八辈子霉遇到你这个菜比，杀你跟杀鸡有什么区别？” 宋艳青每句话都直戳他的心窝，呛得他不敢吭声。眼神冰冷地虐杀他，猫捉老鼠般看着他逃窜，就连其他人多看一眼也被无情追杀，对面瑟瑟发抖也转头去喷那个挑事的男的。 一把游戏下来，宋艳青不仅带着瑶二打五五杀，而且还拿了26个人头，然后残忍地结束游戏。 莲：哇，jiejie为我出气的样子好帅，我好喜欢！ 青：他们真的太恶心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莲：我才不会在意他们，我只在意你。 宋艳青抿嘴没吭声，又跟莲扯了半天其他的才缓过来。 莲：jiejie，你知道吗，我昨天梦到一个女生。我梦到跟她跟她成亲，我们躺在一张被子里，肌肤相亲，耳鬓厮磨。 莲的话让刻意忘记的宋艳青又想起昨天那个诡异的梦，梦里她与一个男生，也是贴在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还是与她毫无交集的隔壁班同学。 莲：她弄得我下面好舒服，我好想溺死在她的身体里，然后给她生一个女儿。 宋艳青想打字问她，难道她是女同？又害怕莲觉得自己在反感她的性取向。 宋艳青绞尽脑汁地回复，哈哈，青春期会做春梦也很正常，那个女孩是你现实中认识的人吗？ 莲：我认识她，但是她可能不算认识我，只是见过我。 莲：那jiejie，你最近有什么做什么梦？ 青：我也梦到隔壁班的一个男同学…… 莲：也？jiejie你是做春梦，与那个男生……jiejie你觉得舒服吗？你喜不喜欢那个男生？ 青：我跟他都没说过话，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 莲愣了很久才回复了一个“好吧”。 宋艳青带着莲继续游戏，等到莲去吃饭，她也泡了碗泡面吃起来，摆好设备准备开播。 没想到这次她刚打开直播，直播间突然爆满了好几千人，这比平时要多了好几倍。 宋艳青疑惑地看着滚动地弹幕，“这就是那个带着瑶乱秀，大骂猥琐男的主播小jiejie吗！” “哇，小jiejie好秀，还是野王爱了爱了！” 宋艳青明白可能是莲找人剪了视频，帮自己吸粉，在心底默默感谢她，然后拿出自己最擅长的阿轲，每把都是高达四十多的输出，直接把荣耀局打成了人机局。 弹幕疯狂滚动:天哪，主播太厉害了，阿轲这种下水道英雄都能打的这么凶。 主播声音这么温柔，杀人还不眨眼，真的沦陷了。 主播老婆亲亲。 宋艳青自己单排了几把，就开始带粉丝小jiejie五排，被小jiejie们夸的晕头转向死命carry，一场直播下来涨粉了两万多。 宋艳青刚下播就打开微信向莲道谢。 莲却好像有些闷闷不乐，守了这么久的宝贝，我真想不让他们看见。 宋艳青干咳了几声，“你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我送给你。” 莲：什么礼物都行吗？ 青：当然，只要我能做到。 莲：最近我有点失眠，你能不能打开语音让我听着你的呼吸声睡觉，就像我们躺在一起一样。 宋艳青没搞懂，只要这样就行了吗？ 她冲了个澡躺在床上，打开语音还附赠了一个童话故事，哄她睡觉。 宋艳青讲着小美人鱼的故事，听到手机传来对面微弱的呜咽声，轻声问道，“你怎么了，哭了吗？” 莲没有说话，只是时不时发出轻轻的喘息声。 宋艳青以为她不想让自己发现在偷偷地哭泣，读完故事还刻意柔下声音哄她睡觉。但她今天实在累极了，还没等到莲的回应就自己睡着了。 只是睡梦中还不安生，耳边的喘息声浓重而勾人。 宋艳青推门走进书院寝室，茫然地打量着寝室到底有什么异常，却看到靠在墙边半开着的衣柜里面露出自己平日里最爱的月白色衣裳，她走进拉起柜门想把衣裳放好。一只骨节分明的玉手搭上了她的手背，他手指冰凉，手心灼热，在肌肤相亲的时候还轻轻发出一声喘息。 那人从衣柜里微微探头，灰色轻纱覆面，一双醉眼迷离，眼神闪躲又挑逗地看着她，宋艳青看着他微微出神，没有看到全貌却已知容貌倾城，还有几分熟悉之感。 他握着宋艳青的手往身前带去，歪头隔着面纱轻擦她的手心。 宋艳青唇角微扯，想拒绝的话在牙关被咽下，认出这人身穿书院的院服，想来也是一同求学的女子。 宋艳青稳了稳心神，关心地问道，“这位学友你为何躲在我的衣柜里面，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 “我刚……喝了一些酒。” 这位“学友”的声音不像寻常女子一般大嗓门，倒和男子一样软糯，高挺的鼻尖在她手心描画。 宋艳青忍住痒意，她并未饮酒现在大脑却罕见的迟钝起来，她刚和院中好友从青楼里出来，青楼是学院学生吟诗作对、偶尔消遣之处。当然也有一些风流才女，喜欢与美人作乐，所以酒液里常常被放有一些催情之物。 只是宋艳青虽然得众多清倌青睐，却从不沾染分毫，去了也是与同窗吃菜赏景。 “那你为何不在青楼解决了再回来，学院可没有男人。”宋艳青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有些难以接受他与青楼小倌厮混的场面。 “学友”语气沉闷有些生气，“难道你也像那些风流女人一般流连美人乡！” “自是没有。”宋艳青不明白这人为什么如此唾弃这种行为，女人招倌不是合情合理？虽然她没有做过却也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那你该如何，躲在衣柜里也不是办法？” 他心里微微苦涩，自从成婚那一晚上的水rujiao融，她就呆在书院一月有余从不回家，要不是她的书童说漏嘴告诉他宋艳青今日要去青楼，她不知道何时再与他相见。 想来，他实在醋意难忍，偷了长姐干净的院服，学着不守夫道的男人潜入女校与她私会，如果传出去只怕他名节不保，就算被休弃也是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