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穿比基尼要剃毛吧
爸妈和林楚早早睡下了，进入家门，林礼头也没回，鞋子一甩就爬上了卧室的床上。她有点郁闷，面试的公司有病，气了她一下午，正好好地和朋友按摩泡脚，来个全身spa，做到一半就接到了警局的电话，通知她来警局接一下打架斗殴的林珣，急得林礼都破音了，警察叫她别急，她觉得这简直就是屁话，马上高三的弟弟进了警局，搁你你不急。 她其实不想动手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林珣出了什么事就气得失去理智，所以在给了一巴掌后林礼是有点后悔的，看见他嘴角沁出的血液，白色t恤上印着的几道脚印，心像是被人揪了一下。 但林礼确实不悦，她不知道为什么林珣会变成这样，好像一切都变了，从看到十六岁的他和别的女生厮混在床上的时候就变了，她说不清楚为什么当时这么愤怒，甚至想把林珣杀死，可看到林珣的日记后她又没这么生气了，她似乎明白了，她把林珣当男人看了，她知道她完了。所以那天起来后看到赤裸的弟弟躺在身边，林礼脑子里只有一个字——走。如果不发生那件事，林礼大概是不会回来了。 算了，不想了。林礼胡乱挠了挠头发，起身找衣服，洗澡，睡觉。 接下来一周里，林礼和林珣都是冷战模式，偶尔还会爆发些激烈的争吵，偶尔林礼会动手，每次这种时候林国忠都在拉架，林楚在一旁默默为林礼加油，因为林珣平时总是欺负她，陈红也不骂骂咧咧了，就抱着刚接回来的小宝林缺，走到沙发那边唱儿歌哄被吓哭的小宝。 直到暑假假期的第五天，同样是在餐桌上，安静的只有咀嚼声，陈红喃喃道：“这姐弟两也不知道像谁，搞得家里不得安宁。” “啊！我这次只排第二名！”林楚拿着手机对着成绩单在座位上惨叫，打破了周围凝固的空气。 “给我看看，”林礼头凑过去，“这不挺好的嘛，全校第二名。”看清后林礼不解地看着一脸沮丧与全校第一只差一分的meimei。 林楚暗暗摇着头，“姐你不懂，高二分班的，第一名才能当学生代表发言。” “你姐懂什么，她那会就没进过班上前二十名，”陈红笑着打趣到，“晚上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林礼正准备反驳，感觉左边突然一空，是林珣腾得一下站起来回了卧室。林礼撇了撇嘴，翻个白眼，夹了个菜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放下筷子抬头问对面的两夫妻：“那他成绩应该也出来了吧，我记得一中一向是先出高年级的成绩的。” 林礼见林国忠和陈红两人支支吾吾就知道自己说中了，起身就要抢陈红的手机看成绩， “好了好了，坐下。礼啊，不能这样对mama，给你看也不能生气啊，收着点。”林国忠一把按着林礼坐了下来。 林礼点头如捣蒜，迫不及待拿过陈红递过来的手机，来来回回把那张成绩单看了几分钟，她倒是知道为什么要叫她收着点了，但林礼收不了，也不想收着。她越看越气，牙关越咬越紧，大步流星越过客厅敲响林珣紧闭的房门。 无人回应。 林礼砸响房门，还是无人回应。 “林珣我就守在这，我看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出来，”她顿了顿似乎歇了口气，“哼，你也可以从窗户爬出去，十八楼，掉下去你就下地狱了。” 话语无比恶毒，但这是林家姐弟一贯的相处方式。陈红已经把哄好的小宝林缺放进她房间的婴儿床中，她走过来拽住正用椅子砸着门把手的林礼，语气放缓，劝慰林礼，叫她别总这样教育孩子诸如此类的话。可还在气头上的林礼正需要发泄，又加上这段时间每次她用自己的方式教育林珣，陈红都会出来当和事佬，林礼把这段时间堆积的不满全都倾斜了出来， “陈红，我小时候你难道不是这样教育我的吗？我以前就是这样教育林珣的，你那时候怎么不说了呢？林珣成绩还是这么差，那么你现在教育方法有个什么屁用吗？四十多岁了还生个孩子以后是又打算把孩子丢给我吗？！陈红你没资格！你是......” 林礼的呼喊质问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声，随后是林礼倒地脑袋结实撞击到墙面的声音，“林礼！你怎么这么说你mama！”林国忠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刚刚扇巴掌的那只手也在腿边忍不住得颤抖，林礼痛苦地坐在地上，听不真切林国忠的声音，他的声音好像是从很遥远很空旷的地方传来，伴随着使人头痛的耳鸣穿过耳朵钻进脑袋里，在林礼脑袋中搅动，恍惚中，林礼觉得她是孙悟空，林国忠正在念紧箍咒，像是要夺命，她完全听不清其他声音了，耳鸣愈发激烈，她感觉脑袋要爆炸了，她只能看到，看到meimei的身影早已在他们争吵时就哭着跑出家门，看到脸上挂着斑驳的泪痕的母亲此刻慌乱的神情，看到跪在地上的爸爸伸出想触碰却又不敢触碰的手，看到林珣从房里冲出来推了下林国忠，就抱着自己跑下楼...... 再醒来是翌日清晨，窗帘是拉开的，刚睁开眼没来得及适应，阳光刺得眼睛发疼，林礼微微侧到另一边，脸上感觉到液体的流动，是刚刚被刺激出来的生理眼泪，垂眼看到趴在床沿边的林珣，恰好对上了那双含情的桃花眼，泛着阵阵情波，随后又涌出一丝担忧，“姐你哭了？” 林礼从他眼里的波澜抽身，微微翻了个白眼，“你才哭了，你全家都哭了。” 对方愣了愣，笑意扩散：“我全家确实都哭了。” 病房里一阵愉悦的笑声。 出院回家的路上，可能是这么多天都没说话，都要憋出病了，两人都在滔滔不绝。回到家时，家人都在，陈红在厨房做骨头汤正打算给林礼送去，林国忠则在一旁帮忙，林楚正要出门去医院看林礼，穿着鞋，门突然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两姐弟，“姐，你怎么回来啦！”林楚睁大眼睛问，直接忽视了林珣，留着他在一旁石化。 闻声，林国忠和陈红一前一后从厨房急匆匆走来，陈红手里还拿着汤勺， “你回来做什么啊，”陈红皱眉，“你这孩子，医生说你之前就有点脑震荡还没完全恢复，怎么说也不说呢。”说完又拍了下林国忠的手臂，嚷嚷着叫他赶快把她送去医院再养养。 林国忠也附和着，转身就要进卧室去拿车钥匙。 “真不用，我这不好好的。我就想在家吃你做的饭。麻麻～”林礼又用手搂着陈红的脖子撒娇道。 家里又恢复了原样，其乐融融。家人本就应该没有任何隔阂，有些事情不用问的太详细，也不用说的太详细，反正知道家人永远会站在自己背后，支持自己。 最近他们一家在商量着去三亚旅游，已经买好了机票，林礼整天都带着林楚网购，买了一堆裙子衣服，她本来还想撺掇林楚和她一起穿比基尼，但被林楚言辞拒绝了，林珣知道后捂着肚子对着jiejie嘲笑林楚：“她平常连脱校服外套都要三思，你再逼她她就要去当贞洁烈女了。”林楚气得脸涨红，追着林珣在屋子里打转。 要出发那日，林礼坐在两个爆满的行李箱面前沉思，林国忠搬行李装车路过她时，问了一句：“怎么，觉得行李太多了吗？林礼努努咬着手指的嘴，摇头道：“爸，家里还有行李箱吗？”她抬头仰视林国忠，眼里竟是真诚。 “你先想想吧，爸爸先把你小meimei放到与育儿机构去。”林国忠留下一句就急匆匆下楼了。 ...... “啊啊啊啊我去，太漂亮了！”林礼站在临海酒店的大门口就蹦蹦跳跳搂着林楚，一会扯下陈红，一会拍下林国忠，一会推下林珣，“快快快上去换衣服啊！” “姐给我拍照片啊记得，”林楚肩并肩和林礼朝酒店里走去，恳求林礼，“我同学他们都发了好多漂亮照片。” 林礼的回答被风吹向远方，林珣有些不满，这下全世界的人都能听到她的声音了，就他听不到。可他的不满也很快被风吹走了，是了，还能有什么不满的呢，太阳在落下的路上还未和海平线相连，风一阵阵吹过被太阳染成微橘色的海波，波光粼粼的海面发出沁人心脾的声音，像一双温柔的手抚平任何因波折和摧残而产生的褶皱，最美的风景就在面前，最爱的人也在身边，林珣没有什么不满的了。 不久，一家人都换了衣服下来，林礼还是逼迫林楚穿上了比基尼，威胁她要是不穿就拍不了照片了。刚在飞机上一直吃，家里人都不饿，只有林国忠和陈红坚持要去吃晚饭，林礼就不管他们，拉着林楚去拍大片了，林珣本来还抓了下头发，但现在只是给她俩打光的工具人。 好景不长，林楚没坚持十分钟，扭扭捏捏就跑去酒店换衣服，这回一头牛都拉不回她了。剩下两人面面相觑，一股不和谐的气息悄然升起，林礼越看越烧得慌，感觉林珣眼里的炽热比这的太阳还热， “好热啊，去买个冰淇淋。”林礼率先把视线转移，手不停扇动，妄想消散一点燥热，下体又有点湿润，不知道是不是热的。 林珣没说话，就笑着，视线一直黏在林礼身上，和她一前一后的走着，看着她身上沁出的薄汗，汗珠从后脖颈慢慢滑落，滚动到黄色比基尼上衣的那跟细带，停留，又因林礼步伐的晃动，落下，沿过她脊柱沟，最终从裤头进入，同时也消失在了这，林珣觉得它最后肯定滑进了林礼性感温暖的臀缝。此时他是如此羡慕这颗汗珠。 羡慕着羡慕着林珣就跑上前，凑到舔着原味冰淇淋的jiejie身边，微微弯腰，侧头，“姐，你下面剃了没，”然后直起身，露出灿烂的笑容，闪耀刺眼，比在医院醒来看到的太阳更闪耀，他发丝随着海风摆动在空中，似乎撩动了林礼的心弦，撩人的人似乎怕林礼没理解又继续道：“我听说穿比基尼要剃的。”这次没压着声音，甚至特意加大了音量，惹得林礼朝他膝盖窝踢了一脚。 林礼加快步伐，声音很小，但海风懂事的把它吹到了林珣耳边， “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