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悼念(R)
预警!!!灵堂play 当着应星的遗像doi!!!!!!!!不接受请不要继续阅读!!!!!!!!!!!!!!!!!!! 会场前,摆放着黑白色配色的装饰,在来者与往者之间划出清晰的界限,无法僭越。来者留下一句句“节哀顺变”,罕见地身着黑色的刃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人们以为他沉浸在丧兄之痛无法自拔,他只是不想轻易露出表情,要是忍不住笑出声,多少有点不妥。 他眺望远处,他在等一个人。 从停车场远远地走来零星几人,终于出现了他期盼已久的身影,黑色长发黑色西装,细瘦的身形闯进众人视野,他手捧着一束蔷薇,另一只手怀抱着一个三岁大的孩子。 暂且不提带孩子来这种场合是否合适,旁人都认得出,丹枫抱着的孩子与他样貌过于神似了,一不注意就会当成是丹枫长了两个脑袋。 刃最先愣住了,来不及打招呼,丹枫与他擦肩而过,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药剂味,被花香压了下去。等他回过神来,注意到不远处跟着一个白发男子,似曾相识。 “节哀顺便。”对方微微低头示意,从桌上拿起两朵白色纸花,一枚别在自己胸口。 他想起在医院见过对方,出于礼貌打招呼,“景元先生。” “你好,这段时间辛苦了。”景元寒暄起来。 刃只想弄清,景元和丹枫到底是什么关系,上次托景元带话,这次又跟着丹枫一起参加应星的追悼会,“您和丹枫先生认识?” “只是工作有来往,我此次代表药司局悼念天才的逝世,”景元眉眼尽是悲伤,“以后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联系我。”他递出名片,一堆响亮的头衔缀着名姓和联系方式,与当初给丹枫的名片截然不同。 “那丹枫老师刚才抱着的孩子是怎么回事,”刃想立刻跟上去追问,但他作为家属,必须要在门口接待前来吊唁的宾客。 “我也不甚了解,你可以去问问本人。”景元不带一丝破绽地撒了个谎,“失陪了。”打了圆场,进入前厅。大理石地板映得出表情一般地光亮,所有人静默地注视着丹枫走入追悼室点上三柱清香,鞠躬默念着什么。不过小腿高度的孩子站在他腿边,一声不响,瞪大眼睛看着周围的人,似乎是好奇为什么大家都穿着一身黑色,表情严肃。 黑白色装点的灵堂前挂着一副遗像,丹枫在那里久久驻足,随后抱起丹恒,让他也好好看清。 “这是你的父亲,”虽然只继承了一只眼球,但依然是。 小丹恒似懂非懂点点头,周围的人窃窃私语,但他听不明白。 “原来丹枫真和应星院长睡了” “不是,丹枫教授不是男人吗?他怎么生得了小孩” “谁知道呢,要不是他生的,为什么长得和他一模一样” “要不是应星院长走得早,还得继续被这个男妖精吸血” 丹枫置若罔闻,面无表情地走向棺材,那里平稳地安置着已故的爱人,他伸手轻抚应星合住的眼睛,久违的笑容重回脸庞。 议论声越来越大,不怕被本人听到,有人索性上前制止,“丹枫教授,你这是亵渎尸体。” “我带他来看你了。”丹枫自顾自地念叨着什么,小孩在这种场合毫不怯懦,不哭不闹,安静地拽着丹枫的裤子等待着。 “你怎么有脸回来的,如果不是你,应星教授不会这么快病倒,”又有一个人站出来指责。 追悼室顷刻间便为法庭,丹枫沦为众矢之的,果然,流言并没有消失,而是暂时地被遗忘。一旦有一人提起,就会像病毒一样蔓延开来。黑白色相片中的应星始终微笑着,他是沉默不语的法官。 丹枫抱起小丹恒,一步步向休息室走去,他不想多费口舌,他感到一身轻松,不由得露出笑容。不明真相的人们将他团团围住,同样的话又重复一遍。 “丹枫教授,你说你是去游学了,请问你的科研成果呢?”一位教授指责。 “不会是公费旅游吧。” “现在就对着应星教授给我们说道说道,应星教授的在天之灵会为正义之人做主的!” 一片安静,丹枫没什么好说的,站在人群之中被恶毒的话语侮辱,不为所动。他紧紧地抱着孩子,捂住他的耳朵,不让他听到肮脏的咒骂。 这场闹剧终究是有个头,主持人走上台前拍了拍麦克风,用测试麦克风的由头,让众人安静下来。大家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纷纷赔礼道歉,坐回自己的位置。受过高等教育的他们短暂地露出野蛮本性,很快用假意笑容掩饰过去,就当作无事发生,低头将丹枫与小丹恒的照片恨不得转发至互联网每一个角落。 刃忙完了接待宾客的事宜,带着白花风尘仆仆地走进追悼室,察觉到气氛有些沉闷,视线捕捉丹枫的踪迹,孩子却不在身边。 “丹枫老师,孩子呢?”就连刃的第一反应,也是觉得孩子是应星与丹枫的。毕竟,科技成就一切,男人怀孕也不是不可能。 “今天,我们怀着极其沉痛的心情——”主持人见人到齐,开始了讲话。刃不得不走向最前排,等待发言环节,“——深切追念应星教授。应星教授出生于仙舟罗浮的普通家庭,自幼便展现出超越常人的才能,少年时期以优异的成绩考入罗浮最高学府修读,多次跳级,提前完成了本硕学习。在校期间发表了诸多科研成果——”主持人情绪饱满语重心长地娓娓道来,描绘着应星的一生,短暂但不平凡。 从刚才开始,景元就坐在角落观察着一切发生。丹枫好像变了个人,被人群围住的时候,景元几次想上前解围,理性克制了行为。这样的场面他见得多了,看着丹枫毫不动摇的模样,出乎意料地坚强。 「等下去休息室找我。」景元发送了一条信息。 「是关于小恒的。」 “……他的逝世使我们少了一位优秀的教师,一位值得敬仰的教授,一位好朋友,一位兄长……”主持人的悼词调动了全场的气氛,在座的人泣不成声。丹枫忽然站起身,独自一人走了出去。 景元担心他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也追了上去。 “怎么了,担心我?”丹枫回首,苍白一笑,勾得景元喉头一紧。 “小恒的身份证明我已经准备好了,他会被安排在朱明成长,”景元向追悼室隔壁的休息室望去,看到小丹恒正坐在椅子上,安静地望着墙壁上挂着的遗像。 “嗯。”丹枫走进洗手间,景元跟了上去,进门后,将门反锁。 “丹枫教授,你听得到我在说什么吗?”景元捧着丹枫的脸,强迫他看向自己。 一墙之隔,悼词结束,轮到刃上台讲话。 丹枫分了神,顾不上景元说什么。 “丹枫,看着我,”景元拍了拍丹枫的脸颊,“你的愿望都已经实现了,你的研究成功了,你拥有了和应星的孩子,现在是时候醒过来了。” “从哪醒来?”丹枫木然地问。 景元揽住丹枫脆弱的身体,“现在回想快乐的事情,什么样的都行。” 情绪是人类的自我防御机制,过度克制情绪适得其反,一旦阀门失效,痛苦也好,快乐也好,一并消失,只剩下麻木,正是丹枫此刻的状态。 “我造出了丹恒……”丹枫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又来了……洗手池溢出红色液体淹没二人,掌心猩红一片,他早就身处噩梦之中。 “啧,”景元从口袋里拿出事先准备的药物,在丹枫的手腕内侧注射,“想想那些让你开心的事情。” 隔壁刃的声音被扬声器无限放大,“……我的兄长是一位值得敬仰的天才,他在医学领域作出了卓越贡献……” 开心的事情…… 丹枫忽然拉住了景元的手,让景元扶着自己的后腰,脸颊蹭着他的鼻梁,热气呼在景元的耳侧。朦胧间,他仿佛看到应星一如年轻的样貌站在面前,忘情地吻了上去。 “等一下,换个地方。” 两人走出洗手间,转身向二层走去。坐在休息室的小丹恒扭头,看到了丹枫的背影,是被景元拉扯着走上二楼台阶,很快转角挡住了他们的去向。 追悼室恢复了片刻的宁静,然后下一位致辞者上台,是副院长。小丹恒跳下椅子,一步一步走到追悼室门口,从门缝看着所有人。他们都在哭,是为什么呢。 二层布局与一层相似,路过空荡的大厅,一楼的讲话声通过扬声器传递到了二楼。休息室堆放着几张遗像,也是应星的,看样子是原本打算包下两层,临时改变了布局。景元与丹枫进了休息室,锁上门,迫不及待地剥去对方的黑色西装,拥吻之后,丹枫的脸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眼角湿润,燥热地解开衬衣衣领。 “丹枫教授,怎么忽然这么不自持,”景元嘴上说着,动作毫无阻拦之意,极其配合地帮丹枫脱下衣裤,“这可是应星教授的追悼会。” 丹枫像是想起什么,闪过一丝悲伤,又毫不犹豫地回吻了景元。景元后退着坐在椅子上,丹枫前进一步,膝盖跪在椅子上,屈从地依附。 耳边依然是副院长的致辞,“……应星院长是一位优秀的同事,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仍坚守岗位,积极为学校做贡献,为学生排忧解难……” 没注意的时候,丹枫牙齿用力,磨破了景元的嘴皮,他们终于暂停,喘息着。 麻痹感直达中枢,廉耻心和伤痛都没了,丹枫俯身蹲下,唇齿挑起景元的欲望,借着讲演盖住噪音,丹枫背靠着木质地板,接纳了景元的重量,毫不掩饰呻吟着。他侧首望见悬挂在墙壁的遗像,痴痴地笑着。 楼下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致辞结束,这时候应该是宾客起身向逝者道别的时候。 “啊!嗯……请…用力一点…… ”丹枫不想有闲余的精力注意楼下的动静,他不想知道。 景元捉着丹枫的大腿外侧,借机顶入更深,念着丹枫的名字。不期望立刻得到回应,但求他的笑容重回脸庞。 一楼,宾客一一起身走到棺材前鞠躬,哭泣着道别。而一层之隔,丹枫也在哭泣。他面色潮红地埋在景元肩头,头发在地板上蹭得一团糟,下身一次次收紧,湿红了一抹印迹。 刃四处张望,丹枫从刚才开始就不在追悼室,所有宾客都致礼后,安慰刃接下来的日子要照顾好自己。屋内不断有讲话的声音,除了对刃,更多是闲话,关于并不在场的丹枫。那小孩去哪了,刃想着,“失陪了”,然后从宾客之间穿过,在隔壁的休息室看到了小孩的身影。 困倦的小孩趴在椅子上睡着了,脸颊微红,呼吸平稳,黑色的短发带点卷,眉眼与丹枫一模一样。刃伸手将孩子抱起,小孩忽然醒了,直勾勾地盯着刃。 离得近才发现,孩子的左眼是紫罗兰色,右眼是湖蓝色,左眼分明与兄长一模一样,而右眼,是丹枫的模样。 “哥哥?”小孩挤出一个词,歪着脑袋看着刃。 “我叫刃,你呢?”刃面对小孩,露出笑容。 “丹恒,”小孩发音不标准,嘟囔着。 “丹恒,我们在这里等你爸爸好吗,” 小恒抬起脑袋,望着天花板。 “啊…啊!景元…景……”丹枫的身体滑向墙壁,双腿禁锢在身体两侧,他试图遮挡脸颊,被景元扯住双手按在头顶。揉乱的衬衣下肌肤泛着粉红色,T恤隔着衬衣被撩起到了胸口,乳粉色的部位颤抖着。 “你终于愿意叫我的名字了,”景元轻啄丹枫的脖颈,动作放缓,“现在感觉好些了没。” “嗯。”丹枫脸颊赤红,别在西服上的白色纸花在拉扯中落地,被jingye打湿,一蹶不振。热度融化了感官,就连视线所及的黑白画像也仿佛融化了,化作灰色的颜料顺着墙壁流下,把他们所处的空间彻底染为灰色。不是非黑即白,而是若即若离。 “等会要怎么回去呢,丹枫教授,”景元再次缓缓动了,粘稠的结合声响与丹枫的呻吟相交映,“离开前最后看他一眼?” “不…… ”已经足够了,丹枫摇头。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自己不知廉耻地在追悼会的二楼休息室,和景元翻云覆雨。从地上到墙面,如同未开化的野兽。文明伦理礼仪都抛在脑后,离开仙舟的半年多,无助与失落,痛苦与委屈,都在刚才爆发。 “等他们都走了,我们再下去。”景元把丹枫在怀里搂紧。 “嗯。” 身体带着欢爱后的余温走下楼,转角处看到休息室里小丹恒趴在刃的怀里呼呼大睡,刃靠着椅背睡着了。一楼灯光几乎全灭,留着灵堂的烛光照亮空旷的房间,门虚掩着,宾客早就散场走光了。 丹枫走到刃的面前,伸手抱起小丹恒。刃被动静弄醒,揉了揉眼睛,“丹枫老师,你刚才去哪了。” “散心。”丹枫轻轻拍着小丹恒的后背,安抚他继续睡觉。 “孩子是……”刃想问这个孩子的由来。 “我该走了,”丹枫打断对话,刃追了上来,拉住丹枫。 “我送你回去。”刃试图挽留,“天已经黑了,路上不安全。” 丹枫却径直甩开了刃的手,“谢谢你。”他们之间的联系在此刻彻底被切断,刃茫然地注视着丹枫的背影消失在停车场,那里停着唯一一辆车。 忽然他想起什么,记忆线索全都串起来了。原来早就有人插手,他并不是队列中的下一个,而是局外人。 “就直接走好么,”景元看着副驾驶座上若有所思的丹枫,问,“刃好像在等你说些什么。” “即便长得一模一样……”也不是他。 如果不是借着药物的外力,被晾在原地的恐怕不止刃一个人。景元心底识趣地自嘲,“回家还是?” “回家还要收拾防尘布,”丹枫困倦地闭上眼,“去你家吧。” 景元搂着丹枫,抱着小丹恒,整理了客房,将小丹恒安置在被窝里,留了门随时准备安抚。两人坐在沙发上,刚才还在亲热,现在不知所措。 “小恒睡着了,”景元压低了声音,倒了杯水,“我去放热水,洗个澡,早些休息吧。” 丹枫感到那股麻痹的不适感逐渐消退,倦意袭来。景元扶着他走进浴室,把揉得发皱的衣服丢在一旁,相拥着赤身裸体沉入浴缸。 “你这边我也想好了。继续研学,再过一年,那帮老家伙会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运气好一点,死一两个老头也不是不可能。”景元伸手圈住丹枫,水声哗啦哗啦,盖住了丹枫慵懒的鼻音。 “嗯。”丹枫听着,闭上眼,似醒非醒。捉着景元的手,自己的手掌托起景元的手背,指腹抚摸静脉的脉络。景元就这么安静地让他捧着手,被弄得有些心底发痒。 “浴室门锁了吧。”景元的另一只不安分地向下探着。 “锁了……唔呃……”丹枫靠着景元的怀里,温暖的水流一并进入,清刷着血污。忍得难受,捉着景元的拇指咬住,止住呻吟的动静。 “丹枫……”温热再次进入,扑起水花,随着节奏将更多液体甩出浴缸。 终于,一切步入正轨,会变得好起来。 对吗。 景元心底问着丹枫,也是问自己,没有说出口,而是俯首吻住丹枫轻启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