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能给她的
话落的同时,谢辞尘头都没回的单手揽住白栀的后腰,将她的整个身体向后带着反转,躲过了远处纪煜川打过来的飞叶。 原本,纪煜川是为了将他们分开才打的,但眼下,谢辞尘几乎抱着白栀。 随后谢辞尘又道:“看来昨夜真的发生了极重要的事情,才会令师姐连袭来的飞叶都没有感受到。” 白栀移开视线,深吸一口气:“你们不论谈什么,结果如何,都不准动手。” “师姐要护他?” 白栀用面具上凸起的装饰在他的额头上撞了一下:“明日还有比试,不许在无谓的事情上损耗精力。” “我明白。” 白栀的心刚准备放下去。 便听谢辞尘又道:“无谓的事情,我不会动手。” 他特地咬重了“无谓”两个字。 “谢辞尘,你在和我玩文字游戏?” “该走了,师姐。” 他松开白栀的腰。 远远地和纪煜川的目光对在一起。 …… 坐进白栀的房内,白栀替他们各斟了一杯茶,将壶放下,复再抬起,犹豫着给自己也添了一杯。 人在紧张的时候,总要找些事情来做,缓解尴尬。 倒不是她怕她取过元阳的这些人知道彼此的存在,但昨日才发现谢辞尘对她过强过重的占有欲,因此闹出不快,尚未将他往正确的方向引导。 因此这样的谈话,确实让白栀心底发憷。 纪煜川率先开口:“谢少侠似乎我对敌意很大,而这种敌意并不来自门派间的对抗关系。” “那你呢,对我的敌意来自哪里?” “很多。但最重要的,应该与你是一样的。” “是么?” “不是吗?” “你这么自信我的敌意来自哪里?” “太明显了,谢少侠。” “纪少侠确定从我身上看到的是我的敌意,而非自己所求不得的影射?” “呵,谢少侠又如何确信,在我身上看到的所谓敌意,不是你的影射呢?” 白栀:“……我这茶香吗?” 这话让二人的视线皆落在了她的身上。 白栀本就如坐针毡,眼下更是不舒服,于是自己道:“挺香的。” 见二人均没要移开目光的意思,白栀端起茶杯,复又被烫得放下,“要不你们继续呢?” 谢辞尘微凉的手在她被烫红了的手心上轻触,“师姐慢些,茶水guntang,不似仙露。” 她放在桌面上的另一只手里落了一块冰凉的玉佩。 纪煜川道:“握住,这是百年寒玉,不会随体温升温,玉中有灵,即便在被压制灵气的这里也仍有疗愈之效,很快便会不疼了。” “师姐的手指有烫到吗?” “似谢少侠这般用手去碰,若真的烫伤了,只会更痛。谢少侠,你有什么能给她的?” 话落的同时,寒玉被纪煜川的手轻轻往下摁了点儿。 那冰冰凉凉的触感便顺着往她的掌心里钻,果真减轻了痛感,掌心舒服起来了。 白栀情不自禁的将手指收拢,握在上面。 纪煜川看向谢辞尘的手:“谢少侠,手该松开了,无用之事,少做为好。” “是么?纪少侠如何确信无用。” “谢少侠平时便这么自信么?觉得自己的手,比得上珍品宝玉,世间最廉价的,便是你这点真心。无用,只会给人带来负担。” “原来纪少侠的自负来源,竟是因这些家世带来的身外之物。” “谢少侠在嫉妒?毕竟人没有什么,就容易仇视什么。” “确实,没有什么,便容易仇视什么。”谢辞尘说着,手指在白栀的掌心上轻轻抚触。 纪煜川眼神一跳。 在嘲讽他碰不了她的手? 纪煜川将寒玉的穗子一起搭在白栀的手腕上,“绳结里有聚灵宝,会更舒服些。” 白栀的手这么一左一右的被两人分着。 烧起来的好像不仅仅是她的手心,还有她周围的空气。 夏日的燥在这小小的空间内蔓延。 她抿了抿唇。 别管她了。 求求了! 她将玉佩放在桌面上,推回给纪煜川,“多谢纪少侠,寒玉珍贵,少侠收好。” “夏时燥闷,你留着吧。”纪煜川将玉佩再推过去。 这第二层中虽被小精灵将温度控得舒适,但毕竟是夏,炎热的感觉一点都不少。 但白栀体温偏冷,尚未觉得热过。 她碰也没碰那寒玉,拒绝道:“不必。” 谢辞尘极轻的淡笑一声,嘲讽意味拉满。 白栀看他一眼,巧对上少年漆黑的双眸,她眯了眯眼睛,“很高兴?” “师姐手还疼吗?” 白栀将双手都摊开放在谢辞尘的面前:“只是被烫了一下,好像没烫出些什么。已经没太多感觉了。” 细嫩的掌心内被烫红的地方已经渐渐变粉了。 谢辞尘从空间袋内取出一瓶膏药来:“擦一些?” “这是什么?” 药瓶打开时有淡淡的薄荷的香气。 “清凉膏。” “我不记得我有给你买过这个,是你自己买的吗?” “我做的。” 白栀的手犹豫的往回收了一点,“有点怕像易容丹那样。” “这个不会。” 原书剧情里,谢辞尘后期是个炼制高手。 白栀想了想:“那擦一点吧,毕竟再不擦的话,手就要痊愈了。” 她把两只手都放在桌面上,掌心向上。 白栀问:“刚才在笑什么?” “在笑有人引以为傲,认为必不会被拒绝的东西被拒时的眼神。” 白栀轻声道:“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