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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茶杯边转悠边听他们聊，还时不时提出特别诚恳的意见。区在扬最终还是被黎庚辰从床上拽出来，甚至下达最后“补觉也只能在教室补”的死亡宣告。两人一路爬过来，区在扬恨不得把双手卸下来换到腿上代替走路，要不是黎庚辰盯着，他甚至都想倒着立爬楼梯。四楼，那是腿酸人士心目中的珠穆朗玛，是需要吃十个超级无敌巨无霸汉堡才敢攀登的顶峰。“走吧。”黎庚辰没理会他心里的呐喊，拉着人上了楼。两人刚推开门，第一节课刚打铃，正巧是老穆的数学课。老穆没着急上课，端着保温杯还在转悠，将高二娘没处理好的事情又重新处理一遍，一转身转悠到话题中心的两位当事人的面前。“你们俩来了，进来坐，咱班现在还不缺门神。”老穆冲他们两笑眯眯的招手。老穆一开口全班笑得不行，有人甚至在底下开玩笑说老穆面子大，绝对能请得起他们两当门神。黎庚辰拽着同桌走进来：“穆老师，昨天出了点事，今儿起晚了。”老穆摆手：“你们还是跟着传统惯例叫我老穆就行，今天我新官上任三把火，你们俩迟到了，那第一把火就烧你们俩好了。”区在扬跟着黎庚辰进去，坐下直勾勾盯着老穆看，看他接下来还准备说什么。黎庚辰是二中上下五届学生中的神话人物，那老穆，穆清风就是二中的招牌，以每年二十个top1的升学率坐稳海城第一名师的王位。区在扬对他也是听了三年传闻过来的，见老穆目光投过来，他一点不怵的冲他挑了下眉。“既然迟到，那就罚你们给全班买明天的早餐。”区在扬没想到这第一把火烧的这么没劲儿，冲台上点头：“没问题。”“明天有一个人觉得不好吃，区在扬就多做一份卷子，黎庚辰不准帮你同桌。”老穆笑眯眯的补完剩下一句话。区在扬：“……”黎庚辰：“……”见他们两没吭声，老穆继续跟他们聊：“咱们班有个好孩子，老师贴他卷子，他还能不计前嫌的担心老师摔跤，这样的好孩子打架进派出所，你们觉得是因为什么？”“见义勇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为朋友两肋插刀！”……台下同学不到一分钟给校霸同志找了无数条充满个人英雄主义色彩的行为目的。老穆听得连连点头，捏着不知何时从公告栏上面撕下来的通报批评，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撕成八份，最后亲自扔垃圾桶里。“虽然你们还在学校这个象牙塔里，有些同学单纯的像白纸，但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你们都不必急急忙忙的吃瓜站队，要有自我判断力。”“区在扬同学是不是仗势欺人，是不是故意寻事挑衅你们应该比我清楚。我不提倡你们遇到事情要用武力解决，但我绝不容许你们怕事，躲事，拳头砸过来，你就再砸回去。”穆清风说完看了眼区在扬，低头抱着保温杯喝了好几口水。“学校说影响不好，不处分，但要批评。区在扬。”区在扬被点名，顺势站起来，他到现在都没理清楚这人到底想干什么？“考试试卷画的卡通人物画的不错，区在扬有画画的天赋……你笑什么？你要看到每个人身上的优点。”老穆对着前排笑个不停的同学说。话题都被带歪，又拐到了教育学生要用全面可发展的眼光看待事物，杜绝片面形而上一刀切的处世态度。区在扬听着老穆唐僧念经似的嘚啵嘚啵，弯腰戳了戳黎庚辰的胳膊，黎庚辰已经陷入漫画世界不打算出来，被戳了好几下才与三次元世界重新连接。“我终于明白老穆为什么要手里抱保温杯了。”“嗯？为什么？”“就照他这小嘴叭叭的，十个保温杯都不够他喝。”区在扬凑过去小声哔哔。两人对视一眼，又笑得不行。“区在扬，既然你画画的不错，咱们班后边儿那个高考倒计时你来写，这活儿交给你了。”“哦。”区在扬点头，等着他下面的话。结果老穆话头一转，矛头指向了看似认真读书的黎庚辰：“黎庚辰嘛，就负责把你同桌的成绩提升五百分起。”区在扬：“？？？”黎庚辰：“……”他就知道老穆没那么容易放过他。“以这次月考开始，先订个小目标，提他个三百分怎么样？”……周五一上午外加一下午，区在扬的双腿跟封印了似的，基本除了去厕所去食堂解决人的三急以外，基本没动过。程楠跑过来凑热闹，见黎庚辰不在一屁股坐他位置上：“学神爸爸去哪了？”“老穆叫去谈话。”程楠哦了一声，看着区在扬老僧入定似的坐姿颇为不解，视线转悠了三圈凑过来问他：“二妈，你是不是那啥了……”才不能动弹？“有屁快放。”区在扬面前堆了八张卷子，全是昨天翘课加今天的量，他写多少字，脑细胞就以十倍的量死亡，快速投胎，然后再被耗干，再被投胎。“你是不是……有了？”程楠说完一脸沉思的看着他。想想他最近越来越不对劲的举动，捉摸不定的脾气，忽冷忽热的对待他，跟他怀孕卧床的表姐一模一样！“有了？有什么了？”“小boby啊。”程楠说着伸手过来摸了把区在扬的肚子。“给你生个meimei，开心吗？！”区在扬咬着牙说完抄起书就砸他脑袋。“嗷。”程楠抱着头乱跑，瞧着他已经恢复正常的神情，昨天心里悬着的石头才堪堪放下。“开心，我特别开心！”程楠不怕死的补了最后一句，一溜烟的蹿下楼。“开心你个头啊！”区在扬站起来想追着人，被酸痛的腿绊了一下，嘶了一声放弃了。“报——”班长风风火火的跑进来，一堆人凑过去问什么事，班长清了清嗓子说：“老穆说他要在月考前请大家吃饭，让大家商量一下什么时候吃比较好，尽量不耽误大家学习跟休息的时间。”全班瞬间跟过年似的，尖叫声能掀翻屋顶。黎庚辰从后门走进来，虽然面上还是那副酷酷的老样子，但区在扬一瞧就知道他与老穆绝对谈输了。“说什么了？”“老穆说，他问了所有老师，一致都认为我不好好听课，不认真做作业……”黎庚辰话还没说完，区在扬已经快笑瘫在地上。他那做卷子要么只写答案要么就跳过留白的方式，导致作业看着居然比他这个学渣还学渣。这下学神翻车了。“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