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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施乐极站起身来,缓慢地踱步,脸上带着奇异的笑容。“但是我怕。”檀素惊愕地看向她,“公主?”施乐极缓声道:“这人世间多美好啊。又怎么会有人不怕死呢?我很怕死,可是相比这样为国而死,我更害怕屈辱的死。檀素,你知道吗,自从陈国打了败仗之后,陈国的子民有不少被梁国的士兵捉来卖到了梁国为奴为仆。那些是我陈国的百姓啊,安居乐业这四个字再也跟他们无缘。我们,包括我们的子孙后代都将终身活在屈辱之中。我怕死,但是如果我的鲜血,能将这些梁国人加诸在陈国百姓身上的屈辱洗刷干净,我将死而无憾!”随着时间的推进,天气越发的寒冷。天上一轮冷月十分清朗疏亮,银辉洒在太极殿下一片黑压压的人群上。那些大臣还跪在太极殿下,直到宫门关闭也没有起身。唐夫帷没有丝毫反应,似乎是秉着他们要跪就让他们跪的态度。极乐宫里还是一如往常那样寂静,寂静之中似乎又多了点什么。“哐当——”一声瓷器摔落在地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殿内灯火通明,一个着妃色亵衣的女子伏在地毯上,黑长头发将她的身体盖去大半。她手脚不停的痉挛着,似乎在经历巨大的痛苦。殿内只有她一人,摔碎的瓷器散落在她身边,几乎要割伤她。殿门‘吱呀’一声响。地上原本不动的人猛地警觉地抬起头来,双目熠亮,她上半身下意识地警觉拱起,似乎下一刻就要爆跃出去。进来的人是卫兀。她看清卫兀的脸,浑身松懈下来。只是她似乎极不想在卫兀的面前露出这样狰狞难堪的模样,强忍住痛苦,沙哑着声音吐出两个字,“出去。”然而一向听她差遣的卫兀不仅没有出去,反而走了过来。走得更近了,卫兀才看清她的模样。她整个人被冷汗打湿得彷如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头发濡湿地贴在她光洁的脸和脖子上,秀眉紧拧,脸白得几乎透明。她一双眼睛黑如深潭,眼看着他走过来,倔强地将头别了过去。“我叫你出去,你没听见吗?”说话时,她浑身都在打颤,显然是已经痛苦到了极致。卫兀走到她身边,跪坐下来,不禁伸出手想要抚摸她因痛苦而弓起的背脊。但手没落到她身上,他仿似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连忙缩回手。他静默片刻,才陈述一般地问道:“你给梁皇下了情蛊是不是?所以你才会在月圆之夜,被母蛊反噬。”施乐极发了狠,她用力地撑起自己的身体,一拳朝卫兀的面门呼来。卫兀没有躲开,她拳头距卫兀的脸不超过半寸时生生停了下来。她嘴角泌出鲜血,不知在什么时候她咬破了口中的软rou。卫兀眸中的暗色铺天盖地地涌了上来,他终于克制不住,伸手将施乐极搂在怀里,想也不想地咬破手指,将手指伸到施乐极的口中。他曾经听说过,母蛊反噬的时候,若是有阳刚之物喂食,它就会安静许多。果不其然,在他手指伸入施乐极口中的那瞬间,施乐极紧绷的脸色顿时就缓和了些许。但是同时,施乐极觉察到他的意图,用力地将他的手指推开。“公主!”施乐极浑身**的。“不要。”她喘了一口气,“若是让母蛊对鲜血上了瘾,以后每个月圆之夜我都需要饮血,我不想成为那样可怕的人。”“喝我的,”卫兀想也不想地道,“只要能让你减轻痛苦。”施乐极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你不知道母蛊都是贪婪的,一点点血它不会满足的。”卫兀还依然将她抱在怀里,真实的温度从她身上传来,却是冷冰的。卫兀听说过情蛊的传说,往往种情蛊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因为一旦子蛊成熟以后,对母蛊的反噬就会更加剧烈,相对母蛊对宿主的反噬也会加重,通常宿主都是被母蛊吃掉的。他红着眼眶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有别的方法…”体内的母蛊反噬一波接着一波,连喘气对施乐极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她却死死地闭紧了牙关,不将痛呼出来。她攥着卫兀衣角的手手背上青筋毕现。这样的剧痛,施乐极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卫兀深深凝视着怀里的人,目光霍地变得坚定,似乎下了某种决定。他将施乐极抱了起来,朝殿外走去。因为文武百官闹得厉害,后宫反而十分安静。为了此夜,卫兀已经做了半个月的准备。后半夜,高耸的宫城城墙上扔下了一根绳子,随即有一个体型巨大的人从城墙上翻了下来,一步一步借力踩着城墙上的青砖,约莫小半柱香,他成功地下了城墙,一脚踩在了飘在护城河河面上的小船上。清冷的月光照在他身上,这才看清了原来他背上背了一个人。船被绳子锁在岸边,他解开绳子,一手无声地拍打水面,水面顿时起了波澜,小船飞快地朝城外方向荡出去。月光照在两人身上,两人的脸模糊地映在水面上,随即被荡开的水波分割成无数块。划船的是卫兀,被他背下城墙的是施乐极。施乐极即使在昏迷之中,眉头也是拧起来的。船很快就到了岸边,他将施乐极抱上岸之后,又将船拖了起来。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他抱着施乐极快速地上了马车。施乐极醒来的时候,天边已经升起了一颗太白星,她感觉周身颠簸,像是在马车之上。她一瞬间警觉起来,伸手在腰间一探,却摸了个空。车厢之中黑暗一片,她能摸到的是垫在车厢底部的毛皮垫,十分柔软。赶车的人坐在外面。她轻而迅速地打开车厢门,外面依旧是一片朦胧的黑暗,一道身影坐在车辕上,正在聚精会神地驾车。她倏地扑出去,双手精准地掐住那人的脖子。她语气森凉:“停车!”马车缓慢地停了下来。那人转过头,看清他的脸一瞬间,施乐极怔住了。竟然是卫兀!为什么是卫兀?卫兀就那样看着她,也不出声。一道响亮的耳光声乍然响起,在这空旷的平原上似乎传出去很远。“为什么是你?”施乐极垂落在身侧的指尖发颤,双目死死地盯着卫兀。此情此景,她甚至不需要去询问卫兀,都知道卫兀背叛了她。不然卫兀何至于没有经过她的允许就带她出宫?卫兀别过头,避开她质询的目光,轻声道:“公主再不离开,会死的。你已经得罪了太多人,不说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