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小说 - 言情小说 - 大唐平阳传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47

分卷阅读247

    ,性格奇特,不过最古怪的还是,她居然一点都不喜欢大萨宝!大萨宝居然要费尽心机才能博得她的认可,要费尽心机才能被她视为同伴!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小娘子?

不过也是这位李娘子,在把他们视为同伴后,就一直牢牢地护住了他们,似乎这一路上所有的事情,都是她的责任,所有的难题,都该由她去解决,她也当真有本事解决这些事。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真真是新奇,就算在大漠里,他阿祖也没遇见比她更靠谱的同伴……但后来,事情怎么就越来越不对劲了呢?

不对,确切的说,是大萨宝为什么就越来越不对劲了呢?

要照他阿祖来看,大萨宝似乎是想把这位小娘子拐去大漠做同伴,但似乎,没拐成。天底下居然还有大萨宝做不成的事,这就够奇怪了,大萨宝做不成居然会这么烦恼,那就更奇怪了……

想到这里,阿祖忍不住偷偷瞧了何潘仁一眼,却见他不知何时已转过头来,正静静地看着自己,那双深黑的眸子,仿佛已看穿了他所有的思绪。

阿祖心头顿时一阵乱跳,却还是向何潘仁点了点头,然后就呆着脸牵着马走上前去。他知道自己的这副样子有点傻气,不过没关系,傻就对了……

看到阿祖的模样,何潘仁面无表情地收回了视线——阿祖又在装傻了,不,他简直不用装就能傻得浑然天成!他就像一匹野马,天然就能敏锐地感知到身边的一切,只是从来都懒得多想,更懒得多说,宁可让大家都觉得,他就是一个只会驭马的傻大个。

只有自己知道,这个傻大个,比雪山下最矫健的野马还要机警,还要难以降服。当年遇到他之后,自己费了多大工夫才让这个人对自己生出好奇,让他孜孜不倦地跟着看了好几年的热闹,让他越来越同情自己,最后,不离不弃地跟在自己身边。

他看到的当然是真的,有好些他自己都猝不及防,但更多的,还是自己愿意让他看到的。

这辈子他都没在第二个人身上花过这么多的心血了,甚至包括对她——倒不是他不想,而是因为等他明白过来时,已经没有机会了……既然没有机会,自然就该放下,就该接受,就像接受再美的夕阳都终会落山,再长的路也终会走完。

不过此时,井陉道已走到了尽头,夕阳却还没有完全落山,城关的大门依然敞开,斜阳从门洞的另一侧斜斜地照了过来,将门洞里外照成了一片暖洋洋的金黄色。

何潘仁慢慢走到关前,拿出了自己早已备好的过所。

这城关守门的士兵不多,人人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守门的士卒只看了一眼过所,便痛快地盖了章。

何潘仁心头有些意外,但想了一想,还是牵着马不紧不慢地走进了那片金色的天地。

然后,他看见一个并不陌生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的斜阳之中,

“何大萨宝,真巧,咱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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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大萨宝的番外一章写不完……之前写完了上半部,多歇了几天,从今天开始正常更。

嗯,何大萨宝为什么会对凌云动心呢?

因为她和他那个美人母妃正好完全相反:坚毅,善良,知错就改,勇于承担责任,而且总是不顾一切地保护她想保护的人。

对于何潘仁来说,这就是他的理想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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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死灰复燃

井陉关的关城并不小,街道颇为宽阔,沿街也有不少房屋铺位。但因为城池年久失修,驻兵和行人又是日益减少,如今已是萧条得简直令人唏嘘。

那条主街上,唯有酒铺的生意还算兴隆——在这座关城里,军中的禁酒令早已是形同虚设,尤其是在关门下锁之后,从守城的将官到下值的老兵,谁不想喝上一杯?区别只在于是美酒还是浊酒罢了。那街边的小酒铺里,就常年供应着最便宜的粗酿,偶然有一两坛好酒,都是用来镇店的,轻易不会示人。

不过这天日落之后,当酒铺掌柜颤巍巍地拿出了店里那坛收藏了几年的最好的清酒时,却只觉得羞愧不已:这样的酒水,实在配不上眼前的客人。

这位客人……怎么说呢,反正他往酒铺里一坐,所有的人都明白了一个词:蓬荜生辉。而此刻,刚刚点起的灯烛正照在他的侧脸上,那光辉也似乎愈发夺目。老掌柜便不由自主地移开了视线,却看见坐在对面的另一位客人已举起了酒杯:“何大萨宝见谅,沈英今日得罪了!”

这位“蓬荜生辉”,自然就是何潘仁。看着突然出现、又突然赔礼的沈英,他只是神色淡淡地摇了摇头:“前辈担心徒弟的安危,也是应该的。”

之前在守卫放行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事情不对了,再看到沈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沈英的地盘,她自有法子来追踪自己、堵截自己;而她之所以这么做,想来是担心他会对李家不利吧?担心他会去告密,会害得李家家破人亡!

因为只有这样,凌云才会跌下云端,从世家贵女变成罪臣之后,就算能逃脱刑罚,不至于为奴为婢,也再没有什么前程可言。

只有这样,身为胡商的自己,才有机会带走她。

说起来,这个办法,他当然是想过的,他甚至都不用去捏造罪名——李家的这番连环谋划,外人瞧不明白,他却已看得清清楚楚。他们这么急于远离朝廷,另寻根基,中原的皇帝想来是极为忌惮李家吧?他只要找到李家的对头,把这件事稍微透露一二,那么李家的倾覆,就是早晚的事。

这是多简单的办法。他知道该怎么做才会水到渠成,他有把握让任何人都疑心不到自己身上……

只是他,舍不得。

他舍不得让她伤心,让她吃苦,让她觉得天地茫茫,无处容身——就像,他自己当初那样。

对她,他好像什么都做不了。都不必说这种狠绝手段了,就在这一路之上,李家四郎那般暴躁易怒,三郎又是这种情形,再加上那位对外还算有些手段、对内却是一团糊涂的唐国公,他只要想做,至少有十次八次的机会,可以轻易地顺水推舟乃至制造事端,挑得她跟家人彻底反目,再乘机带她远走高飞……可是就连这么做,他在犹豫了很久之后,还是没忍心出手。

这样的心慈手软、优柔寡断,的确不是他的做派。在西域,谁不知道他何大萨宝要做成一件事,要得到什么东西,从来都是不择手段,不惜代价,而她,又是他这么多年以来,最想得到的……他自己都不大相信他居然真的就这么放手了,也难怪沈英会这么不放心。

他不怪沈英,他唯一不明白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