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番外1】联姻（1）

    在得知傅祈弦对杜虞的感情后，杜靳霖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并没有主动提及过这个话题。

    一来，是没有必要。

    且不说杜虞的想法如何，她年纪还小，喜欢谁和不喜欢谁，难说不是过眼云烟。而傅祈弦即使再喜欢，没有能力，对作为父亲的杜靳霖来说，便已经将他完全隔绝在考虑对象之外。

    二来，他在等。

    等待并非易事。耐得住性子、按得下心绪的等待，更为艰难。傅祈弦在等，杜靳霖也在等。等着看曾对自己坦白那份情爱的人，是否真的如所说那般真挚。

    傅祈弦正式接手傅氏、成为傅氏执行董事的前两年，和江建达成协议前，来找过他一次。

    那时已经很晚，殷纡妍都睡下。

    到了书房，找他的人却坐在他的对面，半晌不赞一词。

    杜靳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傅祈弦流露出茫然。说是茫然，但他也只是坐着。坐得很定，如果不是太了解他，只会觉得他依旧不急不躁，漫不经心。

    上一次，也许是在傅祈弦问他，是否下手太重。

    那一回，杜靳霖什么劝解、道理，都没有讲。只是反问：“你是想我拉你一把，从此不做狠心的人；还是想我给出真实的想法？”

    傅祈弦在打开烟盒前，抬起眼睫，无声地询问。

    杜靳霖没说什么，只把火机给他。

    两人没再说话。

    在无风的房间，傅祈弦还是抬手虚拢火苗，合起火机的同时长长地抿了一口烟。

    青灰的雾色升起，他靠回沙发，微微垂头，像是放空。

    一支烟的功夫，他似是收拾好了情绪，起身，“我先回房了，霖叔。”

    杜靳霖稍而颔首。

    他已做出选择。他应自己做出选择。

    这次傅祈弦来找他，在杜靳霖的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傅祈弦素来是淡漠的，在这几年里，这项特质愈发浓烈。即使面上还保留着礼节性的温和，细看却像是没有表情。久居高位淬炼出的盔甲与他血rou相连，早已成为本能。

    所以即使他没有与任何人商量着做下决定，抑或是做下决定后再告知，杜靳霖都不会感到意外。

    男人对事业需要的百分百掌控感是那般易于理解。

    理论上来说，傅祈弦来与不来，杜靳霖都不认为会对结果改变些什么。

    但他会在一个会在月色下陷入拉扯、在离开繁琐不堪的名利场后可以专注审视自我需求的深夜，过来主动开口，在杜靳霖看来，已能再次确认，杜虞于他而言的重要。

    傅祈弦不开口，杜靳霖只一如既往耐心地等。手里的雪茄寂静燃烧后褪成灰烬，被搁落在桌边的陶瓷烟灰缸。

    傅祈弦后来也点了支，但却没有抽，微垂着眼睫，不知在想什么。而后他按熄那支刚燃上不久的雪茄，力度有些大，把手边的陶瓷容器都移了位。

    天鹅绒山羊皮底座在桌上推拉并不发出什么声响，很微弱的动静，他却好似刚下定什么决心。

    “我打算和江建达成协议，跟江晚意订婚。”

    江晚意，江建集团的二小姐，顶头有两个哥哥和一个jiejie。杜靳霖是知道她的，以往很多场合都见过。

    见他没有说话，傅祈弦也不再开口，只重新擦燃雪茄，深深吸了一口。

    木质胡椒的辛辣散开在鼻腔，傅祈弦神思清明，却有些别的情绪漫上来了。

    事态很少有超脱他控制范围的时候，连带着情绪也是。此刻的感受过于陌生，他甚至摸不清那是什么。

    倏尔，他的脑海里都是现在远在大洋彼岸的杜虞。她最近去了高雪维尔，今天给他拨视讯通话的时候正在将雪色尽收眼底的餐吧里吃早餐，说着前几天滑得太累，今天要待在安缦做个水疗放松，明天一早和朋友约了去坐热气球看日出。

    她学期里功课太紧，好在一向是个收放自如的人，勤勤恳恳乖乖做完project，一放假就和朋友坐上去雪山的飞机，疯玩半个月把紧绷的神经松下来。

    也是个怪有良心的小姑娘，知道赶功课的大半个月里都没怎么理会他，去度假了便几乎天天来他这儿赛博点卯。

    但打了这么多次电话，他也没有和她讲，自己即将订婚。

    他不打算和她讲。

    在他看来，这件事情的重要程度，根本排不上在和她的对话里讲。本不觉得难捱，但思念总是在不经意间将神志都抽离，小半年未见她、又因着限制不能去见她的情况，早已将可以寄托的片段耗干，变为全在和她的通话里。

    所以他不介意将十分钟的通话时间都留给她来讲，好让自己能从她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她现在的生活。

    没有他的生活。

    但，不和她讲，只是因为这样吗？他一遍遍地问自己。

    好似自虐。

    这个问题本不用一定想明白。但他苦恼，因而再开口时，字里行间裹挟的，都是浓烈的愁：“我没有同她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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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笼包废话时间：

    鱼鱼那会儿天天给自家哥哥打电话，还是因为那个月出去旅行的账单太夸张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但也是真的想傅祈弦了！（傅老板饶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