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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意战斗力旺盛,可下意识的,就是怕她吃亏。身后,“李老师”卸下了道貌岸然的资深摄影师面具,捂着脸扯着嗓子干嚎。“你是谁?你要干什么?”回应他的,只有陈宴招招不留余地的铁拳。他被打得眼冒金星,头脑晕沉,脸上身上火烧火燎地疼,一扭头,吐出一颗牙。地上滴出一排血迹。陈宴下颌绷得笔直,锐利如刀,脖颈处青筋暴起,像是在极力压制着怒气。他掐着“李老师”的脖子,像拖一只死鸡一样把他从地上拽起来,黑沉的眼睛布满戾气,音色冷然如寒冰,一字一句逼问:“底片在哪?”每说出一个字,手上的力道便收紧一分。“李老师”被他箍到脸色发紫,手指颤抖着指向摔到一旁的相机。陈宴拽着他的脑袋往墙上重重一磕:“我问你偷拍的底片在哪?”“李老师”茫然地摇摇头,“没有,我们是正规公司,没有偷拍。”陈宴居高临下地盯着他,满眼阴翳,有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李老师”突然汗毛竖起,在剧烈的疼痛和桎梏中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打架斗殴,软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眼前这个男人残暴又狠厉,一言不发盯着他时,像个无所顾忌的亡命之徒。果然,下一秒,陈宴抬手抓过桌角上的玻璃杯,在地板上砸碎,捡起一片刺棱棱的玻璃片,抵在他眼前。“给你三秒钟,你要眼睛,还是底片?”玻璃边缘尖锐,像一把尖刀,距离他的瞳孔仅有毫厘,随时都有可能刺下去。陈宴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倏然轻扯着唇角,从喉间溢出一声让人不寒而栗的冷笑。“李老师”下意识闭紧了眼睛,抖如筛糠,崩溃道:“在……在隔壁小房间。”陈宴把他从地上拽起来,“带路。”小房间里依旧拉着窗帘,音乐震天响,王力戴着大耳麦,正大吼大叫着在游戏里激/情厮杀。“李老师”几乎将门敲破,门才从里面打开。“怎么……”了门板拉开的瞬间,一个满脸鲜血的身影直直地朝他身上砸过来,王力骂了声“cao”,肥胖的身子还没来得及闪避,就被“李老师”砸倒在门后的小沙发上。“这他妈什么情况?”他暴怒着拽着“李老师”被打成猪头的脸看了眼,正要起身,迎头一个板凳砸了过来,当场就给他砸懵了。下一秒,男人狠厉的眼神逼近,一拳砸在了他的鼻梁上,两行鼻血瞬间飙了下来。“李老师”像条死鱼一般,瘫在沙发边沿直喘粗气,强撑着站起身,想捡起凳子偷袭陈宴,被丁以南一脚踹倒在地上,他翻了个身,还没爬起来,一记响亮的耳光迎面抽了过来。他咬着牙,对上周知意的眼,十几分钟前还穿着萝莉小短裙对着他甜美微笑的女孩此刻像一头狮子,表情冰冷,目光凌厉,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他低骂一句,一偏头,又一记耳光砸下来,与此同时,下/体猛然传来一阵暴烈的剧痛,他蜷起腿,捂住下/体,撕心裂肺地大叫出声。伴随着周知意一句深恶痛绝的“死变态”,他闷咳了声,吐出一口血沫。周知意又恨恨地踹了他一脚,抬眸去找陈宴的身影,却见陈宴已经扭住王力的双臂,将他的脑袋按在电脑前。她知道,陈宴是要找她们被偷拍的底片,她站在原地,看着陈宴暴烈狠厉的动作,一种难以言喻的挫败感和羞耻感猛然蹿到心头。她咬紧了牙,正要走过去,忽然听到身后又是一片sao动,蔚思跟着四个民警气喘吁吁地跑上来,惊慌大喊:“警察来了!”******屋里一片狼藉,“李老师”还缩在地上痛苦呻/吟。闹剧收场,民警在换衣间里搜出两个隐藏的针孔摄像头,并在电脑磁盘里搜罗出了大量的裸/露及色/情照片。“李老师”、王力,包括那个女助理当场被带走,周知意一行人也要配合到派出所去录口供。混乱的小房里里突然变得冷清,丁以南看着余怒未消的陈宴,傻乎乎地举着手机,一时间有些失语。他从前只知道陈宴这人性子冷,却不知道他发起火来那么狠厉暴烈,让人胆战心惊。这会儿猛然一对上陈宴的目光,他连跪下请罪的心都有。“宴哥,宴哥,对不起我错了,是我太大意,上了这皮包公司的当,是我……”丁以南说着说着,声音也颤了,刚才只顾着着急,没来得及深想,这会平静下来一深想,只觉得庆幸。万一周知意今天在这遇上什么事儿,他真的万死难辞其咎。“哥你打我吧。”丁以南低着头,傻举着手机,像根电线杆似的戳在陈宴面前,不敢抬眼。陈宴目光深冷,眼底涌着愠怒,唇角抿得笔直。他沉默地捏着指骨,一抬手,照着丁以南的脑袋就是一巴掌。力道不重,极力克制,却让丁以南瞬间红了眼圈。“对不起。”“蠢!”陈宴咬着牙厉声骂他。“是我蠢,我没查清楚就带她们来拍照,我对不起她们,我……”丁以南越说越难受,渐渐带了哭腔。身后,蔚思吸着鼻子拽了拽他的手腕,“别说了……”周知意站在墙边,沉默地看着门口的三人。委屈,羞耻,愤怒,后怕以及心虚和羞愧,种种情绪交缠上来,像深海般将她淹没,拖着她的脚步让她动弹不得。陈宴转身,朝她看过来。他表情冷肃阴沉,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周知意紧咬着牙,怔怔对上他的视线。陈宴冷声:“过来。”周知意下意识拽了拽短短的裙摆,慢吞吞地朝他走过去。房间没光,也没开灯,日光透过窗帘打下虚虚的晃影,落在她的侧脸上。她表情冷凝,唇角抿得笔直,黑白分明的眼珠透着股不驯的野性和执拗。他想起她脚踩眼镜男下/体时的利落果决,脸上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嚣张。可就这么一小会功夫,等她一步步朝着他走来,那股子嚣张就渐渐退却了,取而代之的是茫然和一分不甚明显的脆弱慌张。周知意站在陈宴面前,看他一眼,又垂下眼睫,呐呐道:“是我的错,你骂我吧。”向来任性强硬的小姑娘,声音喑哑又仓皇,藏着让人心颤的委屈。陈宴垂眼,看着她紧拽着裙摆、骨节泛白的手指,看着她脸上乱七八糟的妆容、微微颤抖的身体,和极力压制住的脆弱委屈,心脏一阵阵沉闷刺痛。恍然一瞬间,像是有一把匕首,在他胸腔里肆无忌惮地搅着,疼痛凛冽又深刻。喉结轻轻滚了下,他闭了闭眼睛,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