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尝试

    三人读完牛皮纸，牛皮纸就消失了。

    黄卓君有种不祥的预感，于是没有率先说话，而是沉默思考记忆中的内容。

    整局只有一位种子，那剩下的两人毛萍、谢渐鸿就是园丁。种子想要发育到最后阶段，需要园丁灌溉和充分营养，营养可以和进食挂钩，那灌溉呢？灌溉指什么？

    黄卓君直觉不会是往她身上浇水，她的身体没有感到什么变化，她依然是人类，不是物理意义上的种子。那“种子”和“灌溉”就是游戏的隐喻了。

    她有了一些猜测，但难以接受。

    脚步声响起，一个人走到她们桌前，不用看就知道是谢渐鸿，这里只有她们三个人。

    谢渐鸿率先打破寂静：“你们好，我叫谢渐鸿。道谢的谢，逐渐的渐，鸿鹄的鸿。”

    黄卓君抬眸对上他的眼神，“黄卓君，黄金的黄，卓越的卓，君子的君。你好。”

    毛萍看着两人对视，莫名感受到一阵交锋的硝烟。她有些不舒服，和两人一样做自我介绍：“我叫毛萍，毛衣的毛，浮萍的萍。”

    谢渐鸿瞥了一眼毛萍，他记得开门时这个女生准确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但自己对她没有丝毫印象。他礼貌点头：“你好。”

    男生的个子很高，站在桌前颇有压迫感，两个女生都能看出他习惯于领导别人。黄卓君不喜欢受人牵制，只是一贯会隐藏情绪不露痕迹；但毛萍的心情全表现在脸上，她看见谢渐鸿那一副“你们听我领导”的样子就手痒，但碍于黄卓君就坐在对面，对方还似乎预料到她在想什么般看了她一眼，只能忍下不爽闭上嘴巴。

    黄卓君用眼神示意谢渐鸿先说。

    在被不知名力量推进来的刹那，谢渐鸿就想找自己的手机报警，却没有找到。他立刻把手机消失和眼前奇怪的状况联系起来，并合理猜测两个女生应该也没有手机。

    并且那两人在他之前就已经进入了这个空间，肯定也察觉到了手机消失这一点。她们应该已经清楚了情况，否则那个黑发女生就不会在他开门的时候提醒他不要进来。

    现在，也只有通关游戏，使游戏结束这一条路可以离开。

    谢渐鸿开门见山：“你们谁是种子？”

    他的提问也能从侧面表明，他不是种子。毛萍知道自己是园丁，于是她看向了对面的黄卓君，目光落在她交叠的双手上。

    黄卓君的声音听不出起伏：“我是。”

    谢渐鸿沉默一会儿，黄卓君都能猜到他是在考虑措辞。她感觉有些荒谬。

    他的想法和黄卓君一样：“园丁用来灌溉种子的东西应该是体液。”

    说完这一句，谢渐鸿没有继续，他在给黄卓君接受的时间。

    毛萍则像是被点燃的鞭炮，一手猛拍桌子蹦起来，冷笑向谢渐鸿：“再说一遍？真要脸啊你！”

    谢渐鸿的表情比毛萍更冷，他没有多作解释，他从不是会向谁解释什么的人。他理解毛萍的心情，从两个女生之间的氛围能看出这两人之前就认识，或许关系还不错，对于她们来说，自己是陌生人，现在陌生人对她的朋友说这样暗喻的话，已经称的上冒犯和sao扰。

    但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温和的话。两个园丁，其中一个是女生还无法“灌溉”，为了结束游戏使种子开花结果，即使会导致无比尴尬的局面，他也必须点破这一点。

    他也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情，他从没想到过有一天会发生这样的事，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女生说相当于“我的jingye要进入你体内”这样的话。

    实在太荒谬了。

    毛萍看起来想和他打一仗，他巍然不动，眼神却不敢看向黄卓君。

    和一个女生zuoai，还是“不zuoai不行”这种程度，他承认自己并不像表面那么镇定，他内心早已慌乱不已。

    更令他头疼的是，如果黄卓君不配合，那游戏就不会结束，他该怎么办？他的教养不允许他做强迫别人这样的事，而且，难道他就愿意吗？

    谢渐鸿理性地调整心态，遇到这样的事，两方素昧平生，肯定都难以接受。他需要给对方时间，给对方想明白的时间。

    黄卓君就在这时起身。她已经理解了规则，并想好了怎么通关。现在只需要尝试，用尝试验证她的想法。

    “我们可以试一下。”

    她成为再次打破沉默的人，引来谢渐鸿复杂的目光和毛萍不可置信的眼神。

    她用眼神安抚毛萍不要冲动，接着对谢渐鸿笑了笑：“灌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