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是我的错觉,还是斯内普真比从前更恨你了?”莱姆斯问,西里斯哼了一声。 “他要是能的话我可真吃惊。” “你们上次会议差点打起来。”狼人指出,“你们一直尽量容忍对方,他也尽可能不在大家面前招惹你——我知道他私下里抓住一切机会挑衅,西里斯,但伏地魔复生之后你们都在努力遵守邓不利多的要求。然后你们上周差点在邓不利多面前决斗。” “你又不是没看到全过程。”西里斯烦躁地说,“现在你又要说我表现得不够成熟了吗,月亮脸?你以为我会坐在那乖乖为他提供这种满足感,默认我很高兴藏在我mama的老房子里,无所事事地看着别人——尤其是某个英勇无畏的间谍——冒生命危险——” “我没指望你这么干,他当时做得很过分,我相信邓不利多也这么想。”莱姆斯安抚道。 “我看邓不利多跟他同一条战线。”西里斯咕哝。 “我是想问,你们之间还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他的老朋友问,“我知道你们圣诞假期也差点打起来——” “我完全客观地指出他从前就是跟在卢修斯?马尔福身后的一条狗——你也看到过他们当时什么样,月亮脸。”西里斯对他直叹气的朋友说,“如果非得要一个理由,我猜是为了这个?斯内普不能面对自己过去是个什么东西——或许现在还是呢——是他自己的问题。” “然后他就用你是个沙发土豆嘲讽了你,好的,我明白了。”莱姆斯捏了捏鼻梁,“要知道,你们现在在同一阵营了,西里斯。” “这可不是我自愿的。”逃犯反击,“我正考虑没准我该投奔伏地魔,既然世界上的每个人都觉得他才是我该效忠的对象。而且如果我能让他相信我会把哈利交给他的话,他说不定还乐意用佩迪鲁来换呢。” “大脚板——” “不说这个了。”西里斯摆摆手,把话题扯开,“你都认识了些什么人啊,月亮脸?我猜是朵拉出的钱,但要是她给我租了个娃娃,肯定是你的主意。” 莱姆斯眨眨眼,“什么娃娃?” “黑色皮革?拉链?蒙面?什么都穿了又什么都没穿?”西里斯咧嘴笑道,“怎么,他们不给你使用反馈吗?那太可惜了,我还期待你听到的时候的表情呢。” “唔,现在你可以看了。”狼人困惑地说,“你是在说一个充气娃娃吗?” “他倒是真在呼吸,如果这算‘充气’的话。”西里斯耸耸肩,但也有点动摇了,“只有被允许知道总部所在地的人才能往这儿寄东西,我猜是你跟别人合作弄的,我没告诉过很多人我——是双插头,而且如果有谁会从这方面解读我的需要,大概会是你。” “我来梳理一下。”莱姆斯竖起一只手,“你收到了一个……上门服务,性方面的。” “具体来说,是个纸箱。”西里斯说。 拆开无害的第一层包装,里面箱子上钉着就内容而言外形过于普通卡片和说明书。卡片写明使用注意事项和归还时间,即内部所有东西都不能取出,西里斯应当在两小时内把箱子重新封好,放在家门口指定位置,以便它能被传送回来处。说明书主要是关于种类繁多的道具的,从箱子外边看,光是这些东西,就不可能完全装下。 西里斯穷尽了自己所知的一切咒语,检查确认箱子没有威胁性。此外结果显示内部比看起来要大,肯定有空间魔法。他短暂地考虑要不要跟其他人确认,但随即一股莽撞的怒气控制了他。“西里斯安全”以上的一切信息对那些人都只会是打扰,他们不关心他怎样,只是礼貌性质地确保社员和总部的房主不会被抓回阿兹卡班罢了。所以他最好也别去自找没趣,直接收下这份厚礼。 于是西里斯念咒割断胶带,掀开纸板——一下子被吸了进去。他立即高举魔杖,但没有什么需要防御的。这是个三十英尺见方的房间,一个黑色人影跪在中央,面向他,在他闯入时一动不动。房间三面墙上挂满按型号排列的假阳具、口塞、皮鞭、砝码、乳夹、尿道棒等你能想到的一切性玩具,一面是空白的,但肯定隐藏着某些可以把人绑上去的装置,天花板还有挂钩。与这些东西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房间本身的装潢十分普通且单调,像是为出差上班族提供住宿的无聊平价旅店。 房门在西里斯身后,他反手开门,仍举着魔杖,慢慢退出去。立刻,他回到了格里莫广场12号的客厅,面前是关上了的箱子,拆开的包装纸和他随手丢到茶几上的说明书仍在原位。 “Hmmm.”西里斯摸着下巴,陷入思考。 所以是玩真的。有人为他购买了两个小时的“服务”,内容是他可以用魔杖或房间里的任何东西对里面的人——假设是人的话——做任何事,但不能留下不可修复的伤害或无法消除的标记。 莱姆斯不可能出得起这笔钱,他想到,但这位老朋友或许是他所知唯一可能会想出这种主意的人。箱子里的东西对绝大部分凤凰社成员来说都太变态了,他们即使有这方面兴趣,也大概连买给自己都会觉得羞耻和恶心,更不要说为一个不甚熟悉、连同事都称不上的社员提供。再者,很少有人会想到这种办法,来帮西里斯从他正面临的困局里解脱一小会儿。 西里斯重新打开盒子,被吸进房间不像上次那样令人吃惊,但还是造成了某种冲击。他深吸一口气,什么都没闻到,闭上眼睛的话,这地方就会像是跟性完全无关,更别提它真正指向的那种性了。西里斯走向房屋正中的躯体,它的姿势完全没改变,所以他带着些好奇摸了摸对方的脖子。裹住每一寸皮肤的皮革之下,奴隶毫无疑问活着,他可以感觉到体温、肌rou和颈部的搏动。西里斯的手指落上皮面的时候,躯体呼吸节奏改变了一瞬。 奴隶戴在头上的东西有点奇怪,轻而坚硬,将它的脑袋包得像个黑色的未成型雕塑。西里斯用两只手试了试,毫无疑问无法取下,而且说明书也明确了这是违规的。是为了保护头部在即将到来的虐待中不受伤害,他猜测,又或者是为了抹去面部轮廓特征,以免在房间外的正常生活中被认出来。这严密的武装在鼻子以下松懈,西里斯拉开口部拉链,露出一双缺乏血色的薄嘴唇。他用拇指试探,它们很干燥,比看上去柔软,在他指尖探入时顺从地分开。 然后他收回手,继续研究暂时属于自己的奴隶,很快又在对方身前和身后发现了其他几处拉链,用途都非常明显。奴隶在黑色皮革下什么也没穿,包括毛发,露出的小片皮肤苍白而光滑。西里斯的第一次触碰后,他的呼吸一直保持平稳,包括临时主人拉开胸前拉链,戳弄他rutou的时候。不过西里斯注意到,另一处拉链下的部分因此开始膨胀,他将那处也拉开时这一过程还在继续,而奴隶垂在身体两侧的手一动不动,脊背依旧挺直,保持着那种甚至可以形容为不卑不亢的服从。它的手指在西里斯的摆弄下舒展,厚度和肌rou分布方式彰显出灵活和力量,干这行有双巧手一定能帮大忙。 西里斯重新拉好所有拉链,后退两步。奴隶既没有松口气,也没有失望,对他而言大概只是另一份工作而已。但真的存在这样的工作吗?西里斯知道这是个荒唐的世界,但把自己寄给一个陌生人为所欲为?什么样的价码值得一个人这么做?皮革下的人肯定享受这个,但癖好也该是有限度的。 抛开奴隶的角度不谈……他抱起手臂,重新打量这个自相矛盾的房间。是一个了解他而且黑暗的人的设计,西里斯判断,了解他到足以看见他用好教父好社员的皮囊裹住了什么东西,又黑暗到足以想到给他一具躯体和一个不受打扰的房间,让他发泄愤怒和挫败,他人生中所有的事与愿违以及—— 西里斯深吸一口气,又把它呼出来,重复三次,试着记起自己喜欢的几件东西,但在这里很困难。所以他再次退了出去,暗自怀疑那奴隶正不出声地嘲笑自己,虽然它在任何方面都没有任何表示。 他回到客厅,重归布莱克家族陈腐装修品位的包围,这点似乎比平时更鲜明了。西里斯考虑片刻,将卡片和说明书放到箱子顶上,连包装纸带箱子念了个悬浮咒,朝楼上走去。不知道在箱子里能否感觉到这个,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第三次进入房间,奴隶跟前两次也不会有任何区别。 的确如此。 西里斯已经反锁了自己房间的门,确保不会被打扰。所以这次他做得又深入了一点,五指张开,将手掌完全抚上皮面。他没直接告诉过任何人,但大概也并不是很难猜,他无法再在大脚板以外的形态下接受他人的触碰,他的那些紧张和反应过度……一个不受欢迎的漂亮男人在监狱里的遭遇算什么秘密?只不过大部分人善良到不愿意将面前的人往那方面想。 奴隶肋骨的线条在他掌下起伏,它真的很瘦,瘦到不像是靠出卖rou体为生。这或许也是故意的选择,而且比起阿兹卡班内的躯体已经算得上理想化,但还是足以让他想起每一只未经同意放在自己身上的手、进入自己身体的东西。大部分时候他竭力反击,另一些时候他没有,西里斯记得寒冷和疲惫下的屈从,比那些人渣对他做的任何事造成的耻辱都深。 寒意积聚起来之前,他将自己拖回安全的房间。眼下一个是不同的,西里斯的手指在对方突出的胯骨上收拢,皮革下的肌rou绷紧了些许,还是没有半点反抗的迹象。这就是这份礼物的意思,对吧?西里斯可以把这奴隶想象成任何自己想要进行复仇的对象,还回他们在他身上做的一切。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性,而是找回他的强大和控制权,在这个空间里,他手中完全掌握着另一个人的命运。而这其实也关乎信任,擅自假设他不会毁掉这份莫名其妙的礼物。 一声冷笑从西里斯唇间溢出,低哑和黑暗程度令他自己都吃惊。总部受到赤胆忠心咒保护,没有人能为一个失踪男妓查到这里,很有诱惑力……他的手滑落到远不算饱满的臀部,想象拉下拉链,使用墙壁上的东西,完全地填满撕裂,抽搐和尖叫……始作俑者的确了解他,不是吗?不够了解,但这份自作聪明已经确实地冒犯到他了。 西里斯站了起来,他的奴隶肯定已经完全勃起,呼吸微微急促,等待着主人往自己身上施用的东西。但它不会等到的。假设西里斯要做这件事,只会是与另一个完全同意对象和自己身上发生的事的人,在双方达成一致的情况下真正将控制权交到他手中,而不是用一具金钱买来的无脸身躯构建虚假的自信。西里斯硬得厉害,但他不准备遂这友好的傲慢的意。 而且,他这次要反击。 “站起来。” 奴隶服从了指令,动作因为僵硬的肢体有点笨拙。西里斯用魔杖指着他,念诵咒语,很快感觉到膝盖疼痛、全身燥热和呼吸困难。 “老天,你这装备真够不舒服的。”西里斯说,忽略老二上的双重压力,“确定不脱下来吗?” 当然得不到回答,他也没期待。 “好吧。”西里斯拉开对方口部的拉链,“合同是为所欲为,除了不能重伤没限制,是不是?现在我把我俩的身体从魔法上暂时合并了,也就是说你身上发生的所有事,都会作用到我身上,反之也一样。” 奴隶的站姿跟跪姿同样无动于衷,但他可以看出困惑。 “对一个不能出门的人来说,保持强壮很困难。”西里斯又拉开了其他拉链,尽可能让这个可怜的家伙多暴露一些皮肤,“我有个健身计划,但日复一日,实在太无聊了。所以如果有机会能用别的方式完成它,我是不会放过的。” 奴隶的脑袋猛地向他转动了点,违背了那可敬的专业准则。不知道它透过那黑乎乎的包头面具能看到多少,西里斯想着老朋友听说他最终选择对这个奴隶做些什么的表情,愉快地微笑起来。 “正好你也太瘦了,我敢打赌加几磅肌rou对你的生意有好处。”他拍拍奴隶的肩膀,“来,第一个动作,开合跳。” 莱姆斯满脸难以形容地盯着他。 “先说清楚,那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我也知道千万别这么干了。有钱给你招妓我不如给自己买两件衣服。”狼人申明,“但是……你就让他运动了两小时?一个穿皮革的昂贵男妓,Seriously?” “最多一小时。”西里斯耸耸肩,心里越来越迷惑,“他累得都站不起来了,我就让他到墙边歇着,自己把剩下的完成了。然后我解除咒语,出来把箱子搬到门口,它到时间自己消失了。哦,穿着那身皮出汗超难受的,所以我还留了20加隆当小费。” “每当我以为自己知道什么叫离谱——”莱姆斯摇头摇到一半,定住了,两眼大睁,“……我猜我知道为什么斯内普更恨你了。” “啥?这跟我刚说的有什么——” 过分削瘦的身躯,比他稍矮的身高,强壮灵巧的手,不健康的肤色,以及那两片带着莫名熟悉感的薄嘴唇。 “——你逗我呢吧。”西里斯喃喃。 “这是我的台词。”卢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