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他竟是怪物暴君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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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后稍退一步,才问:“你说的帮忙,是什么?” “我如今中了毒,姜师妹身上伤口不少,若不小心沾染上,恐会将毒过给她。闻师弟又寸步难行,两人都不便与姜师妹接触——能否请虞师妹帮着扶她一把?” 虞沛:…… 所以现在放在她面前的,是男主剧本吗? 她拍了拍他的肩:“放心,交给我便是。” “多谢。”沈仲屿笑道,“往后定要请虞师妹吃饭。” 刚说完,他身后的闻云鹤便道:“大师兄,我们何时走?” 那声“大师兄”有如一柄银针,径直刺入了虞沛的脑中。 一些模糊的、断断续续的碎片逐渐在她脑中交织、成形。 她记起来了。 虞沛倏地抬头,看向眼前笑容爽朗的沈仲屿。 虽没提到名姓,可书里明确给过闻云鹤大师兄的结局—— 天资稍欠,好在性情洒脱。 擅使弓,但右手毁于魔毒。 修医者道,却无法自医。毒发三回,通身腐烂而亡。 自中毒后,至死也未能再送出一箭。 第5章 ◎“我尚未及冠,不宜做此事。”◎ 尺殊原想让日巡使带虞沛他们下山,但正好赶上其他事,只能换作日巡使身旁的小吏引路。 几人下山时,恰好赶上最热的时候。 烈日顶头,晒得人头顶泛烫,偏偏四周又阴冷得冻人骨头。 应是受毒瘴影响,姜鸢到现在还半昏不醒的。 偶尔醒一回,便会错愕看向扶着她的虞沛,含惊带惧地问:“你是……?” 再瞟一眼走在最前头的日巡小吏,低喃一句:“见鬼了。”就又昏了过去。 如此重复几遍,刚开始虞沛还有耐心解释,到最后她索性一言不发,由着姜鸢醒了又晕,晕了又醒。 倒是殿后的沈仲屿,每瞧见她睁眼,就要兴致勃勃地戏耍她一回—— “我们已快到阎罗殿了,姜师妹,记得别乱说话。” “姜师妹,待会儿我还得去找我的尸首,你要一块儿去么?希望别被那蛛魔吃干净。” 一会儿又变出牛头马面的面具,还塞给虞沛一个,让她与他一块儿吓姜鸢。 要不是方才见过他的胳膊,虞沛真瞧不出他受了那么重的伤。 而且,她到现在都没想通。 御灵宗修医者道的人不多,却不乏高手,沈家又为世族大家,按理说不会让他因毒而死才对。 还是被世家大族的明争暗斗给牵连了? 也不是不可能。 原书里沈家的风评似乎一般。 正想着,她忽停了一步。 沈仲屿及时停下:“虞师妹,怎的了?” 前面的鬼吏与闻云鹤听见,也跟着顿住,转身看她。 虞沛望向成片的郁葱树林,道:“我们已走了一个时辰了。” 日巡小吏抬起森白的脸,问她:“道长何意?” 虞沛:“走了这么久,却好似还没走到山腰。” 方才上山,花了还不到一个时辰。 而现在,他们连山脚的阵门都还没看见。 鬼吏声音平缓:“上下山的路不同,所需时间自然有别。况且……” 他一一扫过眼前的人,语气中带进几分倨傲。 “若几位都无伤,且修为高强,倒是能走得再快些。” 系统:?这能忍?! “这鬼在原书里就没出场过,被他骂也捞不着什么攻略数值,小殿下快打他!!!” 虞沛:…… 沈仲屿听出鬼吏话中的贬讽意味,面上笑意不减。 “有劳巡使带路。不过方才我与姜师妹在山下也遇见了这种情况,像撞见鬼打墙般。” 鬼吏被“鬼”字儿刺激得不轻,神情陡变:“听你这意思,倒像是我在使坏了?” “并非。”沈仲屿难得正经一回,“我和姜师妹绕不出那段路,之后才发现是掉进了蛛魔陷阱——虞师妹所言不无道理,这云涟山妖魔众多,还是小心为上。” 日巡小吏忽笑一声,像是听着什么稀奇话般。 他捞起腰间的一块木牌子:“知道这是什么吗?” 闻云鹤仔细看过,语气虚弱地猜测:“可是进山牌?” 鬼吏:“错了。” 虞沛:“驱鬼符?” 鬼吏笑意渐凝:“什么?”他用驱鬼符驱自己吗? “我认为这般模样,这般材质,若没想错……”沈仲屿认真思索过后,定定道,“应是澡堂里的号码牌。” “胡说八道!”鬼吏气得不轻,“此为鬼域通牌!若再胡言乱语,便将你舌头割了去!” 沈仲屿却面生薄红:“我尚未及冠,不宜做此事。” 鬼吏:? 这人脑子有什么毛病? 御灵宗是要完了吗? 他压下怒火,道:“我手持鬼域通牌,那小妖小魔还敢胡作非为不成!” 虞沛不大赞许:“鬼魔两界,魔物认的是魔界之主,而非鬼域域主。” 况且,这云涟山上的可不是什么小妖小魔。 就是千年大魔,在这儿也要被追着咬。 鬼吏却未听进这话,反问:“你几个到底还走不走?要不愿我引路,便自个儿就地了结,再等着拘魂大人来带你们下山。” 他跟在日巡使身边多年,向来只与魂魄打交道,何时替活人引过路? 若非少主吩咐,他又如何会护送几个小喽啰。 见他动了怒,闻云鹤出来打圆场:“巡使带我们下山已经不容易,想必有巡使在,寻常妖魔不会出手。” “是。”虞沛还惦记着她的任务,“但也可以用辟魔诀开路,更安全些。” 鬼吏问她:“你会辟魔诀?” 虞沛摇头。 辟魔诀对她来说,并无多大用处。 鬼差重哼:“不会还多什么话?几个小小灵修,以为少主通情达理,就能蹬鼻子上脸了?” 系统:【下面为宿主发布npc任务:痛击对方鬼差。】 虞沛:……她倒是想。 鬼差又道:“这云涟山已归我鬼域管辖,谁敢在此造次。” 话落,他回过身,继续往前走。 可刚迈出一步,眼前的场景就开始急速变化。 像是被丢掷了石头的湖水,四周山野树林逐渐破碎、消失,换之以阴冷潮湿的石壁。 石壁朝内倾斜,再在尖端聚拢,像极楼塔。 眨眼间,他们就成了被关进昏暗石塔的笼中鸟。 鬼吏僵怔不动。 “好稀奇。”沈仲屿开口了,“看来那些个妖魔不仅敢造次,还敢当着巡使的面造次。” 他四下打量一番,又笑着往鬼吏心上补了一刀:“而且,这似乎就是那蛛魔的巢xue——我与姜师妹前不久才来过。” * 蛛楼昏昏,唯上方狭窄窗口漏进些许暗淡光亮。 塔内死寂无声,偶有滴水脆响。 虞沛环视一周,很快发现了不对:“这塔里没有蛛网。” 既是蛛魔,如何连张网都不结? “方才也是这样。”沈仲屿接过话茬,“虽没蛛网,但这塔里的蜘蛛却多得惊人,诸位小心。” 他已叫蛛魔咬过一回,眼下谨慎不少。 那鬼吏却不以为意,厉声道:“小小蛛魔,还敢与鬼域作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