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失踪(陆小凤和西门吹雪的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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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秀雪没有再看云若木,她转过脸,对自己的姐妹露出含羞的笑容。年纪正好的姑娘这样笑,一定是很好看的,但石秀雪不肯让云若木看到,概因她的脸蛋已通红,好像被烫到一般。 另外三位女侠心照不宣,看看石秀雪,又望望云若木。云若木也不怯,大大方方地吃点心,顺手将西门吹雪面前没动过甜糕拉过来,替他解决。被这情景弄得不舒坦的似乎只有陆小凤一个,他喝茶,能从上好龙井里喝出山西陈醋味。 又坐了一会子,陆小凤喝了两壶茶水,这四位女侠的师父才进客栈,身后还跟着个苏少英。都面容端肃,看不出是喜是忧,连带四秀也收敛笑意,起身向独孤一鹤执礼。 独孤一鹤点头,与云若木、陆小凤、西门吹雪各自寒暄,平平淡淡,不好不坏地说了两句。 倒是苏少英,一时没认出云若木,左右转头找了找,引得云若木忍俊不禁,用扇子点了点苏少英肩头,“苏少侠,秦某就在你眼前。”几句将易容的事说了,苏少英惊讶连连点头,刚要讲话,却听西门吹雪问:“你们何时决斗?” 顿时苏少英想起窘迫的事,站在独孤一鹤身后,不出声开口了。四秀也懂事地站到师父身后,与苏少英待在同一边。 独孤一鹤开门见山:“我来,是为大金鹏王朝的事。” 陆小凤道:“严铁珊有他的一套说辞,丹凤公主也有自己的说辞,便成了两个故事。” 独孤一鹤抬手让倒水上茶的跑堂停下,他不喝茶,又有不想久留的意思。果然,他只想告诉陆小凤:“严铁珊的话,就是真正发生的事。” “哦?”云若木放桌下的脚随意一晃,踢到了陆小凤,“前辈难道是亲眼所见?” 独孤一鹤没有理会云若木的问题,他站起来道:“这事本就与你们无关,何必多管闲事,自讨苦吃。你们也该知道我原来的身份,不必再周转试探。若还要参合下去,当心些自己中立。” 一个人走到独孤一鹤面前,还是白衣,还是乌色古朴的剑,西门吹雪道:“请留步。峨眉派掌门人剑术得道,愿请一战。” 独孤一鹤沉吟良久,摇头道:“时候未到,来日再战。我下山是为了大金鹏王朝的旧事,心不静,道不稳,如何执剑。” 西门吹雪一点头,“所言甚是。” 云若木悄悄打量独孤一鹤,越看越觉得和西门吹雪神似,难不成剑客老了都是这闷葫芦样儿?可别,西门吹雪、阿飞、听白这几个,老了也是漂亮闷葫芦。 “瞧什么呢,小少爷?”陆小凤不知何时挨过来,低声问道。云若木把头一侧,展开折扇一挡,到独孤一鹤师徒几个走了,都没和陆小凤讲话。 让陆小凤愁眉苦脸,欲言又止,忽然抓起云若木的手说:“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了?快给西门再看看,好了还是不好了。” 好不容易叫陆小凤逮住这由头,云若木也不推拒,解下绷带放到西门吹雪面前说请。西门吹雪低头查看,那伤口不再流血,边缘一圈已长出粉色的新rou,要不了几天就能痊愈,着实让他也惊讶。于是西门吹雪把脉,云若木就盯着他侧脸,剑神垂下眼睑时,长而直的睫毛清晰可见,让云若木忍不住数了又数,巴不得变成朵雪花,正好落在上头挂着,慢慢化了,最后融进西门吹雪平静的眼中,再不离开。 正看得起劲,身旁陆小凤不晓得中了什么邪,伸手过去捏住云若木下巴,给人强扭回来。陆小凤说:“别看,当心西门给你一剑。” 西门吹雪头也不抬,“陆小凤,我一直很好奇,你的指头是否能接住一剑。” 陆小凤道:“我一点都不好奇这个。” 云若木说:“我也挺好奇这个的,陆大哥,陆大侠,别捏我的下巴,去捏西门前辈的剑怎么样?” “这可不好玩——”陆小凤的四条眉毛都在跳舞,好像和云若木讲话成了顶快乐一件事,“我讲个好玩的给你听,听着就不觉得手疼了。” 刚说完疼,云若木手掌心伤口忽然刺痒,转头一看,竟是西门吹雪低头挨近伤口,认真地嗅闻。他睫毛好长,靠得太近,碰到了伤口,好像在仔细欣赏一朵花,正巧开在云若木的手掌心里,根茎连着心口。云若木是见过西门吹雪和他的梅花们,单下是心口一蹦,像是五指山下跑出来的孙悟空钻进去了,在里面拿棍子乱打。 “陆大侠!你可别自卖自夸了!”云若木手心这下不疼了,反倒是火烧一样的烫,他不敢让西门吹雪看出端倪,转而催促陆小凤赶紧讲。 陆小凤一清嗓子,说道:“我有个朋友,是天底下最滑头的小贼,他最会偷东西,也和你一样擅长易容。我们两个常常打赌——当然不赌金银珠宝,输家得听赢家的吩咐做事。” “那你一定输了好多次。”云若木能够肯定,连西门吹雪都点头。 果然令陆小凤有些郁闷,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辩解似的讲:“我输了不少,他赢得也不多,总之就是一半一半。我要讲的就是有一回他输给我,我让他去偷——”陆小凤故意卖关子,被云若木戳了一下,“偷西门吹雪的剑!” 云若木愣了一下,忽然发笑,笑声忍也忍不住。他笑得是陆小凤铤而走险,让朋友去干缺德事,不管偷没偷到手,西门吹雪是一定会气恼的,毕竟没有哪个剑客能够容许别人偷走自己的佩剑。云若木正想问接下来如何,却被西门吹雪中断,他已包扎处理好了伤势,对云若木说:“你后颈的伤需要一并包扎吗?” 这话让陆小凤万分不自在起来,他赶忙看过去,云若木后颈被衣领遮了大半,只有垂首低头时,才可隐约窥见咬伤。陆小凤绝对能认出自己的齿痕,他甚至都记得咬上去的感觉,云若木的皮肤guntang,充斥着草木气味和动人的情欲。为什么要咬伤他?陆小凤反省自己,怎能邪念丛生,当时只想留住云若木,双臂围绕也不够,要用牙齿狠狠咬住,把他咬出血、留下伤痕,才可作为印记。 偏偏云若木总好得太快,忘得也太快,似乎随时都能消失,也不知何时何地忽然出现。 陆小凤的牙齿在痒,他爽朗地笑了一下,心想咬下云若木一块rou也不够了。 “没事!”云若木捂住后颈,“我被不知哪里的狗啃了,算什么大事,明儿个就长好了,别担心这个。倒是我也有错,不该轻易去逗他,也算是抵消了。话说回来,独孤一鹤来这里,怕不光是为了严铁珊那事吧?” 西门吹雪沉思片刻,“他心有旁骛,思绪纷纷,大金鹏王朝的旧事不止一件。” 陆小凤道:“我们已经见过严铁珊、独孤一鹤了,只差一位没去拜访,他恰好也是我的朋友。” 云若木笑道:“若是有一天,咱们走在大街上,你指着路边的小黄狗说这是朋友,我也不觉得稀罕了。” “胡说,明明是那边墙角的黄猫儿。”陆小凤开了个玩笑,“我不希望霍休和这个麻烦有关系。” 提到朋友和麻烦,方才还轻松的气氛沉了下去,西门吹雪没有再说一句话,他慢慢地、细致地擦拭自己的佩剑。客栈大堂除了小二,只有他们三个还坐着,外面下雨了,天气变得闷沉,阴阴的使人不自在。 第四个客人冲了进来,直奔着他们三个。 湿漉漉的上官雪儿,连伞都没有撑,绿衣裳被雨淋湿糊在身上,发梢不断地滴落水珠。她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随时要哭出来。 “丹凤……丹凤公主被偷走了!”上官雪儿气喘吁吁,“她、她不见了,你们想想办法,把她找回来……求求你们,一定是她把我jiejie藏起来了!” 陆小凤的眼睛也瞪得很大,好像看到不可思议的场面。 云若木忍不住咬折扇,又转头让跑堂的快送热水来,让上官雪儿去洗澡换身衣服。 上官雪儿急忙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昨天公主从珠光宝气阁回来,很是生气,摔了一个瓶子,又叫柳余恨他们进屋子说话。我好奇便偷偷去听,但他们讲话太小声,只听出是要找霍天青,还有独孤一鹤这个名字。公主晚饭都没吃,在房间里一个人待了许久,谁都不准进去。我早上去送饭时,屋子就空了,我以为公主出门了,就去问柳余恨他们,结果他们也很惊讶,我们四处搜寻,在公主的枕头底下找到了一张纸。” “上面写了四句话:江湖救急,借人一用,三天过后,完璧送还。署名是……司空摘星!” “不对。”陆小凤突然说,“按照猴精那臭屁劲儿,署名改加上偷王之王才对。” 云若木从善如流道:“该是偷王之王司空摘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