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小说 - 耽美小说 - 影卫替身为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前伺候了许多年,也暗里惊了一着。

原本给太妃传话,那是还保全着钟小姐的名声,是由着太妃将人送回去的,只算作钟家人自个儿的事,陛下也算不得插手。可若是陛下亲自找到了钟大人,这性质和严重性就不一样了,只怕钟家引以为傲的嫡孙女,日后在家中的日子不会太好过,毕竟惹了天子不快,谁还敢招摇?

贺珏进了玄衣司,得知靳久夜在卷宗室,便屏退了宫人,独自去寻他。

张福这些勤政殿的宫人候在外头,暗侍卫也并不招待,各自忙着自己的事。张小喜见旁边没人,便偷偷问起:“师傅,影卫大人今日明明是用了早膳再出门的,奴才刚给你说过的啊,你怎么回陛下没有?”

张福白了这小徒弟一眼,“亏得你在永寿宫跟了影卫大人多日,虽未有掌事之名,可在影卫大人跟前你最得用,怎么连这点儿事情都看不透?”

张小喜连忙腆着脸,“还请师傅赐教。”

张福晃了晃肩颈,张小喜很有眼色地上前捶背揉肩好一阵奉承。

张福享受了一会儿才道:“今日这事,陛下听了第一反应是什么,陛下不高兴。可因着太妃的缘故,陛下不好发作,可不发作难道忍下去吗?陛下断不是这样的人,那自然要拿旁的人出气,所以啊,咱们做奴才的,就得适时递上出气筒,明白?”

“所以师傅你是故意说影卫大人没用早膳。”

“可不就是,陛下有了发作的由头,咱们这些近身伺候的,也能好受些,免得成日里提心吊胆。”张福叹息道,见小徒弟一脸单纯,想来也没领悟到什么真谛,果真是个傻的。

张小喜很不喜欢那眼高于顶仗势欺人的老家伙,不由得骂道:“那姓蒋的不是什么好东西,成日里欺诈弱小,被陛下处置了,可算是大快人心。”

“其实这也是在警告太妃。”张福看得很透彻,“若太妃还不收敛,再有下一次,陛下恐怕不会让寿康宫好过了。”

毕竟太妃与陛下的母子之情,也不过是费力维持的表面功夫罢了,偏偏太妃还不自知,自以为血脉亲情无法割断。可惜了,陛下是如何登上皇位的,先帝在时的血腥争斗也不过将将过去几年,皇室之中除了一个长公主,亲近的血亲一个不剩。

这位今朝在位君主,他的心比任何人都冷得多,因为他是在鲜血与残杀中成长起来的。

而这么多年,唯一陪伴着他没有背叛过他的,只有靳久夜一人。这才是影卫大人不可撼动的真正原因,不管到了何等境遇,不管他俩的关系如何,靳久夜此人,或许才是陛下心中唯一的逆鳞。

“午膳时辰到了,不许再看了。”贺珏进了卷宗室,周遭的气场也随之一变,方才张扬的肃杀之气顿时收敛,语气也温柔了许多。

靳久夜早就发现贺珏的行迹,但他正看到要紧处,便没搭理贺珏。

贺珏伸手捂住那页,“朕的话也不听了?”

靳久夜只好起身,“走吧,用午膳。”

“怎么,看你这意思,还有点儿不情不愿啊?”贺珏打量着靳久夜的神色。

靳久夜淡然道:“没有。”

“朕不信。”贺珏顺势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刚好压在了一卷案宗上,靳久夜看见眉头一跳,没做声。

贺珏却瞧见了,但却故意没动作,屁股坐得严严实实,“朕治下的江山社稷,已然恢复了四海升平,百姓虽不说过得富裕,可也算温饱知足吧。你身上带着伤,何必如此拼命,好生养着呗,大不了有什么案子,朕替你去查。”

靳久夜的一缕发丝在贺珏的手中把玩了许久,“你说好不好啊,影卫大人。”

他明显是在故意讨好眼前这个冷面寡言的黑衣男人,靳久夜不是感觉不出来,他的性情比之以前刚离开生死营那会儿要柔软许多,全拜贺珏所赐。

这人偶尔犯了错,就会到他跟前撒娇,那腻歪劲儿,算是没眼看了。

靳久夜无言以对。

贺珏叹了口气,敛去了方才的不正经,直截了当道:“朕听说了,今日太妃找你麻烦,你在寿康宫恐怕不痛快。”

靳久夜道:“没有,寿康宫我来去自如。”

贺珏噗嗤一声笑了,非常给面子地附和:“是啊,影卫大人武艺高强,这宫墙什么时候拦得住你?罢了,朕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靳久夜想,这皇宫大内还有什么地方他没去过。

贺珏神秘一笑,“你跟着朕来便是。”

两人出了门,贺珏表示不走寻常路,指了指房檐屋瓦,“朕记得小时候,你能一只手提着朕后领子翻上墙,还在这屋顶上窜来窜去,现如今,还行吗?”

靳久夜看了一眼贺珏,那眼神仿佛是在看智障。

不过贺珏并不在意,他仰头望着碧蓝天空,没过一会儿,果然听到靳久夜在认真谋算,“一只手怕是不行,两只手应当没问题。”

“唉,你还当真,你身上有伤。”贺珏笑了。

“伤不碍事。”靳久夜上前一步,似是真的要上手。

贺珏连忙退后一步,“别,朕自那以后也习武了,这点院墙还是翻得动的。你还记得朕以前住乾元殿,皇子们都住那个园子……”

幼时的记忆随着贺珏亲口提及,开始在靳久夜的脑海中闪现,“属下记得。”

“那你记得当年朕被陷害,最后那个巫蛊小人藏到哪里了吗?”贺珏上了房顶,回头看向站在原地的沉默男人,阳光下他朝男人笑了笑,仿佛还是当年那个惊慌失措的小孩子。

靳久夜默默地收回目光,随后跟上贺珏,两人一路施展轻功,去了废弃已久的乾元殿。

贺珏一进门就翻上殿内房梁,从某个年代已久的缝隙中掏出一个脏兮兮的棉布娃娃,落地时邀功一样地冲靳久夜说:“你看,朕知道你藏在这里。”

不等靳久夜有何反应,他径直道:“那时候朕上不了房梁,你可以。当时先皇让宫正司、羽林卫等人搜遍了整个园子,连砖缝都掏干净了,唯独只有屋顶。只有屋顶能藏得住。”

“是。”靳久夜不否认。

贺珏揉捏着那个破烂的小东西,嘴角轻轻一笑,“就是它,让朕熄了最后一点对于太妃的期望。她为了三哥放弃了朕,朕从那一刻便知道,什么血脉亲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