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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真的很为难。”“为难又会作何?”“不作何,我正忙着造出另一个自己,没精力管你们的事,天不翻我不想出现。”混元苦着脸看晋仇。他彻头彻底的明白一件事,天下没人会对自己好,没人会相信自己,天是人们想出的天,却不是他。第51章信与不信(九)“你还记得多少事。”混元问晋仇。殷王已不在他们身边,晋仇悠悠转醒,他在空中看见自己的躯体。“很多。”以往该被忘记的事都涌现出来,侵占着他的心神,将他整个人吞灭,在某些瞬间,他觉得自己死了,现在看着自己在地上的躯体,更觉得自己行将就木。但他没有死,人若死了,身心永归沉寂,再不会看见混元。“你记得清自己之前在做什么吗?”混元又问。晋仇诧异地看他,“为何要反复问,我之前在燮宫,要处置众人时看见了殷王,被桑林之舞所惑。”“你看见桑林之舞了吗?”“没有。”混元托起自己的脸,凝眸看晋仇,他的眼似冷夜的晚空,透着抹琢磨探究。晋仇看见桑林之舞了,虽然只有一瞬,但在那一瞬,他意识到了桑林之舞,甚至吐出了一个字,可殷王未听见,晋仇自己便也不知道了。“要我给你件法器吗?你放在身上就不怕桑林之舞了。”“不需要。”晋仇并不想承混元的人情。“你还是小心些好,我怀疑你把某些事忘了。你还记得叶周吗?叶周之人是怎样对你的。”“他们对我不好,但此事并不能使我介怀。”混元透明的身躯动了一下,在晋仇未意识到之前,他便探进了晋仇的识海,后又退回,只是看晋仇的神情更凝重了些。以前晋仇就爱麻痹自己,经过桑林之舞后,晋仇麻痹自己的程度甚至更重了,有些已发生的事,他在晋仇识海中探寻不到。“你要是觉得不对,便试着叫我,我听到了便会来。”“嗯。”“闭眼就能回到身体中去。”混元又道,他本是来开解晋仇的,想带着晋仇的灵体去他处看看,以免晋仇的精神太过萎顿,但晋仇看样子并不想跟自己相处。随着闭眼,晋仇重又回到那具身体中,是晋地的牢房,透着股玄铁的味道,晋仇试着运用法力,却发现法力被封。“我睡了几日?”“没几日,只是快见众人了。你在此处好好歇着,一个时辰后就知道自己的处境了。”混元的身影淡去,消失在牢房中。与此处的安静大为不同的,是晋地他处震天的欢声笑语。“这几日的战乱真的彻底停了!许家掌门不信崇修仙人的存在,妄图对他地动手,结果还没出许地,便被晋地来的人处置了,真是大快人心!”“哈哈,以后又能清修了,还是清修好,这该死的战乱不知道伤了多少人,那些大修士竟然为了一己私利就能去抢去夺,怪不得他们成不了崇修仙人,心性就差了一大截。”“是,是,还是仙人好。贫道这次来晋地,一定要好好向仙人道谢。”晋地四处张灯结彩的,以往过年都不曾如此喜庆过。齐魏谋逆,赵地不出,留在晋家办理大事的,便只剩韩羡鱼,他以崇修仙人的名号命晋地人款待他方修士。晋地许久未热闹过了,晋家结界内的弟子与仙人虽还未出面,有韩羡鱼在,却可借崇修仙人的名义统领晋地诸人。有人猜过崇修仙人未死的真实性。话语却在众人对平稳的向往中掩埋过去了。十一月初一,不周山脉下,修士集至,所到人数甚至与近十年前的修仙之会别无二致,但修仙界的人已远不如十年前多,今日能来的,几乎是全天下的修士了。韩羡鱼带领晋地与韩地人接待他们。冬季的不周山脉仍值腾跃期,它染上了遍山的白雪,所有树木却脆嫩如夏日般巍峨不倒,其捅破天际的山巅之上,无人能触及,甚至无法看见它那彻底被云势挡住的真面目。“今日来的人真多。”“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可能没人来,连巫祝都到了。”“巫祝?有没有人问巫祝,迎神碑上现在是谁的名字?我猜是崇修仙人的,如不是崇修仙人,没人能把这么多的修士聚集到一地,那些久居山中的老顽固,可不是爱出的。一些修为低的,也无法三日内到晋地,今日能见这么多人,据说是晋地派人一个个请来的。”“你们是说带人的事?晋地的确带来了很多人,我法力低微,本以后又要和崇修仙人错过,却被派人接来了。我何德何能啊,修为迟迟没有进展,仙人却没忘了我。”“带你来的修士很冷漠吗?带我来的也不说话,看着倒温和。”“晋地有那么多的修士,冷一点的可能是离石出来的,暖一点的许是安邑出来的,要是碰上叶周的,恐怕只觉得闷了。”“哈哈,叶周是,听闻叶周在晋地的位置虽重要,却最不被仙人喜欢,叶周人连上沃山的资格都没有。”“还不是造孽,以前对仙人不好,仙人离开后叶周又在过年时突然闭城,谁都进不去,再一开门,整个叶周的人都死了。听说是殷王做的,那些死尸都扭曲无比,狰狞可怖。崇修仙人当时过得并不好,寄人篱下地住在郑地,想必听到此消息时心中亦很苦闷,觉得叶周从不曾发生幸事,而叶周之人纯属活该吧。”“这事,还真是让人说不清。”成群的人往不周山脉下走去,不周山脉在空中,他们要去的的确是不周山脉的下面,那里有极大的空地,能容万人。在众人到的差不多时,礼乐声响起。钟鸣鼓瑟,发于空中,人皆静默,聆听福音。“维天之命,于穆不已。于乎不显,崇修之德之纯。假以溢我,我其收之。骏惠……”一如既往地从天命起音,歌颂崇修仙人的前提是歌颂天,天道彰彰,修士遵之。无人抬头,皆同乐而乐,声音震到不周山脉上,雪山崩颓,而人不闻,心神全在礼乐一事上。“於缉熙!单厥心,肆其靖之。”一首乐闭,有人抬头。“快低头!乐还未结束,后面还有。”有人传音低呵,唯恐不知规矩的人坏了今日之事。“可好多人都抬头了。”“什么抬头?这才是起音!听不见钟声仍在吗?”“晋地的都抬头了!”一开始抬头的人不服,他干脆未用传音,直接在场中吼出。吼地所有人都听见,而扫视四方。晋地的许多人的确抬着头,他们神情冰冷,仿若一开始的乐并不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