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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仙尘录 第一篇 落霞寨篇(1)

    2022年6月12日第一章·天地异象神州大地,浑厚无极,雄山阔土,疆域万里。北有苍茫草原,一望无际,接壤高原,上有寒月冰山,直捣星云,四季霜雪复盖,寒意不绝。南有浩荡长江,滋养两岸,沿岸城郭林立,百舸争流,千帆过尽。北有滚滚黄河,如长龙伏地,绵延中原,兴千秋帝业,集天下之盛。江河东去,终归瀚海,东海之上瀛岛如月相伴,兴盛一方。然有繁华鼎盛之所,亦有人迹罕至的不毛之地。遥望西北,有昆仑天险,琅琊阻绝。又存瀚海沙漠,长年黄沙漫天,寸草不生,鲜有人迹,唯沙匪隐匿期间,作乱边地。若论险峻孤悬,寸步难行之地,当数苗疆十万大山,一撒千里,如绿色天鉴截断天地。大山长年云雾缭绕,茫茫无际,山峰凸起,如剑,如矛,如戈,如戟,纵横排列,山岭交迭,蔚为壮观。山间浓翠蔽日,古木参天,暗生奇珍异草吸取天地精华,属天地宝库,潜存蛮荒异兽磨牙吮血,亦为凡人禁地。此山如同沉睡千年的巨兽,一朝苏醒天下皆惊。繁星似斗,高挂天际,稳如吸盘,冥冥运行,往复循环,万年不曾更改。独今夜星辰扑闪晦朔,似是在被大地厚土所引,摇摇欲坠。猝然一道炫目白虹自密林重峦中冲天而起,刺破九霄,其芒盖过皓月,湮灭群星,似神兵划过夜幕,神州浩土在刹那间化为白地,惊醒万家灯火,唤起百兽低鸣。少顷,光柱渐熄,散于天际,万物生灵在其下惶惶不知所措。中原,帝都,皇宫,观星台。每月望日,大周离武帝赵弈都要在子时正亲临观星台,借满月清光,用棋语同天宫玉皇交谈。布衣女相谢安然与白虎候自陪侍左右。据灭四合,吞八方的烽火连绵已过去五载,到达先天之境的女帝容颜不曾随岁月改变。今夜依旧穿着首次亲征伐北燕时祭天的礼服。碧玉金凤皇冠,黑底金纹九龙帝袍,辉煌盛装,恍如玉皇嫡女降世。白虎候数年如一日般银甲白袍,昂首持剑与女帝形影不离,面容宽阔,色如秋云,似神将下凡。九十九阶天梯下三千白虎亲卫凌然伫立,肃穆无声,枪尖银芒似星辰汇聚闪耀。旁侧一身素衣的谢安然,身影被金银并耀的光芒所遮掩,单薄身影像幽灵般毫无存在感。她用一双深邃的眸子,静静凝视着女帝的一举一动。只见女帝赵弈一手执黑,一手执白,黑子方落,白子紧随,不稍加思索停顿。黑白代表着阴阳,预示着生死,蕴藏着干坤,是万物之道。女帝凭此感应天意,在谢安然看来是玄之又玄。「恩?」女帝刚刚拾起一枚棋子,手骤停于棋台之上。眼前同她对弈的玉皇虚影,忽被一道炫目无比的白虹吞噬。「陛下!」谢安然和白虎候同时高喊,但天地尽白,不可视物,谢安然只来得及用衣袖遮掩光芒,耳畔尽是嘈杂的慌乱之声。待白光消散,台下素来军纪严明的白虎禁卫已乱成一团,他们的主帅白虎候半跪在女帝身前俯首问安:「陛下安否,刚刚」「啪,咔嚓!」停留在女帝指尖许久的黑子猛地落下,顿生出一道将裂痕,将棋盘一分为二。谢安然如梦初醒,屈膝跪下,不加头饰的长发铺散在观星台上。她常为陛下解说天文星象,可此番异象却一时难以解答。良久,离武女帝沉吟:「劫兆!大周的劫兆!」「启禀陛下!」谢安然愕然抬头,发现女帝的表情无悲无喜,出神地凝视南天,让人捉摸不透。「依臣所见,此光是上天降下的吉兆!且看此光圣洁如尘,便知不是妖邪恶兆,当属玉皇降下的福音,陛下当立即感应天地,聆听玉皇祝福才是。」谢安然劝谏。「臣同意谢大人的看法,这是陛下祈天求下的福兆!,可大摆庆典,大赦天下。」白虎侯齐贺拱手附和。谢安然和齐贺二人一向是女帝最信任的臣子,但今时女帝丝毫都未将他们的谏言听进耳中,愁眉难解,忧虑聚在眼底。「不对。白虹冲月,斗转星移。正合白氏之乱的预言,预示着动乱浩劫!」女帝缓缓低下头,威严的龙颜此刻浮现出一抹迷茫,但旋即被一股天威似的霸气所掩盖:对,正是如此,天下积弊已深。既有预警,朕不能再优柔寡断。齐贺叫上官青凤来!」谢安然为女帝的论断所惊。她当然知晓积弊是指那些曾帮大周征讨天下的江湖势力:一教三宗四派。他们皆是尊享朝廷俸禄的正统大派,扎根已深,雄踞一方,动之则风雨飘摇。「陛下,此事」「休要多言!」女帝喝止谢安然,抬手一指白虎候。「召悬镜司首座。」白虎候一咬牙,沉声领命,快步走下天台,身上的铠甲哗哗作响。悬镜司,黄泉狱。白虹冲天,连黄泉水都映得透亮。不久首座便被陛下召去,至今已过了三个时辰,董羡君实在等得有些焦急。她坐卧难安,只得在首座的衙房内来回踱步。一双黑色的高跟凉靴把木板敲得嗒嗒作响,与脚下黄泉的哗哗水声相伴。「监察使大人!」忽然门被一个身负薄甲的狱卒推开。「恩?」董羡君心情不大好,杏目含煞瞪那小卒一眼,拖在地上的链剑蛇行尾随在后。那狱卒顿时打了个冷颤,脸上的疤痕隐隐作痛起来。「禀告监察使,首座大人回来了。」董羡君先是一喜,随即追问道:「你见首座的神情如何?」「小人,小人只是望了一眼,没,没太看清。」狱卒战战兢兢道。「废物!」那狱卒立马跪下打颤,董羡君可没时间抽他,急匆匆地跑到了黄泉狱的鬼门外。刻有恶鬼头颅的门扇大开,风势有些大,似是暴雨将至。董羡君遥见上官青凤缓步走来,黑狐披肩半漂在空中猎猎作响。首座没坐轿子,心情想来不错,看来大事已定。董羡君熟知上司的习性,凭她的目力也能瞧见上官青凤眼底暗藏的笑意。「首座,怎去这么久?」董羡君上前迎接,现出媚笑。「自是和陛下深谈国事。」上官青凤甩手将披肩仍给董羡君,里面只穿着裹胸和黑皮短裤。首座一年四季大多是如此打扮,鲜顾及朝廷礼仪,只在面见陛下时,稍显庄重地披上层黑狐披肩。此时,上官青凤更显她异人般高大的身材,一条匀长的大腿几乎全裸,腿根直与董羡君胸部平齐。肩臂不着无寸缕,坦露着蛮腰玉脐,裹胸外堆出雪白半球丰盈挺硕。足下木鞋除了底子,只有一条侧带,涂红的指甲,脚背,踝骨乃至足跟都一览无余。上官青凤的着装如此暴露,鬼门外许多狱卒却无一人敢抬眼瞧她,彷佛那胴体是什么可怖的东西。其实就连董羡君也不敢直视首座太久,只见对方肤色宛如冬日寒月,灰蒙蒙的无有一丝光泽艳色,给人带来一种彻骨的凛意。「拿着!」董君羡将迭好的黑狐披肩扔给了狱卒,一言不发的随上官青凤来到衙房,将一杯泡好的红雪茶递到卧榻旁。黄泉狱的基建设在地下,全靠火光照明。董羡君能清晰看到火焰在上官青凤惨白如纸的面吞上跳动,而她的唇却深红似血,同杯里加血的红茶一般颜色。上官青凤横卧着,抿了一口茶,又放到一边,漫不经心道:「你我精心策划的人榜逐鹿已被陛下采纳。」董羡君为上司捶着小腿,闻言喜笑颜开。「陛下圣明,想来谢安然很失落喽!」「女相是个彻头彻底的文人,性子太柔,崇文抑武安天下的政策虽好,但见效缓慢,难合陛下的心思。」上官青凤嘴角微扬,得意道:「陛下用剑扫平天下,如今便是要用剑剔除大周内部的毒瘤。」「首座便是陛下最得力的宝剑。」董羡君奉承一句,转为正题道:「刚刚,苏澈那边传来消息,他已发现霹雳堂有所异动,正跟着」上官青凤打断道:「有苏澈在无需忧虑,查出端倪了再向我汇报。」「明白!」「你去把那名叫楚狂的死囚带过来。」「谁?」董君羡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件事上官青凤并未与她商量。「那个剑宗的疯子?」「对,我打算先让他去搅动武林风雨。」上官青凤端详着自己修长的指甲,颜色由墨黑过渡到暗红,状若柳叶,是董君羡亲手为她细磨成的。指绘长久未变,此刻不知是厌倦,还是欣赏。人榜逐鹿简单来说是让武林各派新一代弟子为争夺名为相互厮杀,由此挑拨各派矛盾。这楚狂本也是剑宗的核心弟子之一,于三年前叛逃宗门,又去挑衅劫教,杀了劫教万象法王的亲传弟子鸦公子,随后被万象法王捉住押到悬镜司。

    原定计策里并没有此人,不知首座放他做什么?董羡君心存疑虑,思索间来到一间用铁门紧锁的牢房前,冷声道:「开门!」「是!」一名狱卒用钥匙打开铁锁,另一名狱卒打开牢门,并带上火把,为董羡君照亮。牢房只有廊道宽窄,长不过三步,单个火把便能照亮整个牢房。只见在牢房尽头,一个浑身赤裸,肌肤干巴巴的男人被四条铁链锁在墙上。「这家伙半死不活,还拷得这么牢?」董羡君问道。「禀监察使,一次送饭时,他突然发疯似地反抗,之后就绑紧了。」狱卒老实地回答。董羡君轻哼一声,用素手轻掩秀鼻,还是难掩牢房里那令人作呕的臭味。她蹙起柳眉走到楚狂身边,轻喝道:「还没死吧?」「啊……好香。」楚狂有气无力地抬起头,半黑半白的糟蹋长发遮住他半张面孔。「女……人!」「看来你那东西还没废掉呀!」董羡君的目光向下一扫,讥笑道。「当啷啷……」铁链被人扯动发出脆响。董羡君回首看向狱卒:「松开他!」「大人,他会咬人!」狱卒口气里的恐惧多于不解。「恩?」董羡君只是斜瞥过去,那狱卒立即连跑带颠地掏出钥匙解锁。解锁的过程楚狂没有任何异动,可当墙上的四把锁全部解开时,枯瘦得只剩皮包骨头的男子暴起,单手按住狱卒的头,按在石壁上一砸,红白染了一墙。「女人……」楚狂嘶哑的声音就好像牲畜,人更像饿极的野兽双眼血红,像是要将眼前之人生吞活剥掉,伴随一声嘶吼朝董羡君扑来。一股子恶臭扑面而来,董君羡屏息将布满钢刺的链剑挥出,正打在楚狂的正脸上。「啪!」失去理智的野兽被这长鞭似的链剑打回到牢房尽头。若非董羡君手下留情,眼前的男人早分成两半了。这一鞭下去,楚狂便老实地摊在墙角,上半身血流汩汩。「莫非真的疯了不成?」董羡君一挥手,又来两个狱卒给楚狂重新戴上手铐脚铐,拖着便走。将他带去见上官青凤前,董羡君先叫人打两桶黄泉水给他洗澡。冰凉彻骨的地下水浇在身上,干柴般的身体仍挺得笔直。洗去外层的污秽,露出伤痕累累的肌肤,上面一条自脸上蔓延至腹部的伤口便清晰可见,血淋淋的显然是刚刚链剑留下的。董羡君暗想:憔悴成这般还没倒下,这家伙的体质异于常人,难怪首座会看上他。「差不多了,擦干净换上裤子,带去见首座。」董羡君吩咐下人道。不消片刻,董羡君推开首座厅堂的门,谄笑胁肩:「首座久等了,我把楚狂带来了。」她身后有两名狱卒一左一右把楚狂押了上来。「哦?」上官青凤从卧榻上坐起,显然很有兴趣。「这位是悬镜司首座上官大人,你给我跪下!」两个狱卒话到一半,就恶狠狠地用脚去踢楚狂的腿弯。被枷锁束缚的男人虽有些体力不支,但三四脚下去还能勉强不跪。「滚出去!」上官青凤平淡道。「啊?」狱卒先是一愣,随即应道:「是。」衙房陷入短暂地安静,楚狂抬起头,打量上官青凤,润过水的嗓子稍微清亮一些。「暴露的女rou,嘿嘿!」「大胆!」董羡君怒喝道,但下一秒她吃惊地发现楚狂竟不知死活地扑向了上官青凤。「若非是真正的疯子,怎会以养气境的修为来挑战先天强者?」上官青凤浑若无事地说着,话语间楚狂已趴伏在她脚下,被先天真气压得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董羡君冷哼道:「我看他是真正的疯子,派不上用场。」「是吗?那就让他再疯一些。」上官青凤殷红的嘴唇勾起一抹弧度,从床榻上拿出一柄寻常尺寸,通体深红的剑来。上官青凤把剑扔到脚下,然后减弱了些先天真气。「现在的你太不中用了,不如捡起这把剑试试?」「这是……」董羡君瞪大眼睛,对此剑为何物心知肚明却不愿承认。「剑,来。」楚狂奋力抬起的手在抖,仍抬不起一根手指。这时,地上的深红长剑竟自己动了起来,在原地扑腾两下,随即飞到楚狂张开的手中。「哦?」莫说董羡君,就连上官青凤也是惊讶一下。诡异的剑落到楚狂手中,他立时歇斯底里地叫起来。董羡君不由堵住耳朵,她想不出一个被链剑噼中,受冰水浇灌都不吭声的男人,此时遭受着多大的痛苦,竟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嚎。暗红的剑身亮起光芒,连剑柄也变成红色,渐渐楚狂的右手也变红了,接着是半条手臂,最后是全身上下。男子的身体正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发生变化,肌rou开始增长,干瘪的皮囊充盈起来,更不可思议的是那剑也在一点点变得巨大,从三尺剑变成了一柄肩宽的双手巨剑。惊诧之余,董羡君有些失落:「人随剑变,剑从人意,这果然是如意魔剑。首座把鬼索妖剑赐给姓阮的贱人,魔剑又赐给这个疯

    子。」楚狂身上的红色褪去,肌肤变得成新生儿般的亮白色。坦露的上身填充着饱满而又迷人的胸肌和腹肌,双腿变得粗壮结实,恍如新生一般,唯残存的几缕黑发全褪成了白色。董羡君能察觉到上官青凤的先天真气没有减弱,可这个刚刚还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男人却缓缓地站了起来。「这感觉,这力量,哈哈哈……」他狂笑着,彷佛天地间再无敌手。可上官青凤还是安稳地坐在卧榻上,摆摆足尖,夸赞道:「不错,想不到魔剑竟迫不及待地要你当它的宿主。现在你的修为已经到了通窍之境,虽然根基不稳,但靠着魔剑也能和小羡君不分上下了。」「首座!」董羡君失声道。当楚狂扭过头来看她时,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那是一张棱角分明,长眉入鬓的俊俏脸庞,红瞳白发让他变得邪魅。一道长长的疤痕自额头蔓延到脖子,至胸膛便没了痕迹。「女人!」楚狂的嗓音很是清亮,语气一如之前的疯狂。「楚狂你感觉如何?」董羡君本以为他还要尝点苦头,但随着上官青凤的一声呼唤,楚狂倏地跪在地上,恭敬道:「谢首座赐剑。」上官青凤用脚勾起楚狂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很好,现在的你能察觉出你我之间的差距了。」「哈哈,楚狂任凭差遣,但只有一个条件。」楚狂咧嘴笑道,在监狱里快烂掉的两排黑牙变得雪白整齐。见男人老实下来,董羡君松了口气,可眨眼间楚狂的两只大手攥住了首座的凉鞋,俯首吻在赤裸的脚背上。他的动作太快,连上官青凤都没反应过来。「我要你做我的女人!」他邪魅地笑着,目光中除了疯狂还有认真。模样变了,却还是个疯子!董羡君暗想。「咚!」楚狂的头磕在木板上,而被他吻过的玉足反踩在他的头顶。「看来你还是没看清你我之间的差距,不如再让你体会一下。」上官青凤面无表情,但董羡君知晓首座已经动怒了。「被关了这么久,急着要女人对吧,我可以给你!」上官青凤冷冷道。「烂货我不要,我只要和你一样强大的女人!」「可以!」上官青凤毫不犹豫的答应,她轻拍手掌,房门大开,一只一丝不挂的女人被人推了进来。那女人今后后便傻站着,身上满是伤痕,像是红蚂蚁爬满全身般触目惊心。但更令人惊异的是她那一头乱糟糟的冰蓝色长发,上官青凤走到蓝发女人身边,捏住她的下巴一扬,叫人看清她的面目。「这个女人你或许不认识,但你应该知晓冰蓝发色意味着什么?」她本是武林中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可惜那蓝宝石般的眼睛再不能发出光彩,无声得宛如死尸一般。董羡君站在一边暗嘲着,这女人身上一半的伤痕都是她亲手留下的。「她是,寒月宫宫主百里寻梅!」楚狂的眼神犹如饿狼看到鲜活的猎物。「是前宫主,送给你了!」上官青凤一掌拍在百里寻梅的后背上,百里寻梅踉跄几步后,前身趴倒软塌上,后臀高跷。玉门微开,里面的秘rou仍粉红新鲜。楚狂的鼻孔发出丝丝的亢奋气息,上官青凤轻蔑地冷笑一声:「我们出去。」首座离开自己的衙房,董羡君只好跟着。「这样妖魔二剑便都有了宿主,实在可喜可贺。」离开衙房,董羡君假模假样道:「可就让他在您的房间里撒野?」「你想要当魔剑的宿主?」上官青凤反诘。「我……」「小羡君,可知这妖魔二剑的来历?」上官青凤站在她身前,异常高大的身体似乎注定要高人一等,极大的压迫感让董羡君低垂着头不敢出声。「先天境便可延缓吞颜衰老,而世人常言突破先天到达入道竟便可超脱生死,获得永生。可他们不知永生的只是魂魄,rou体凡胎还是逃不过腐烂的命运。」「那,那魂魄又到了哪里?」入道之境只是传说,如此详细的记述董羡君还是头一次听说。「rou身不过百年,而剑却能代代相传!」董羡君瞪大眼睛:「入道者为寻找宿主转生,便魂魄藏在剑里!那楚狂已经?」「你只说对一半。寻常的rou体怎能吞纳入道者的魂魄,在宿主入道前魂魄只能通过剑来影响宿主。」上官青凤道。董羡君点了点头,仍存疑惑。「此二剑的宿主更替无数,也从未见过有入道之人出现。」「如此魂魄永囚禁在剑中,按佛家的说法便是永世不得超生。没了身体实力远不及生前,轻易便被先天强者所制。最终只能沦为任我摆布的棋子。」上官青凤的嘴唇勾起一抹轻笑。「我也是首座的棋子,为何不将魔剑恩赐给我?」

    董羡君有些急了。上官青凤闻言,嘴角的弧度又上扬几分,她用手指勾起董羡君的下颌。「这些还是在我从朝廷的密文中看得的,今天提前告诉你,勿要告诉别人。小羡君,本座对你的期待可不同于他人。」董羡君像小女人般羞红了脸,轻轻点头道:「羡君明白了。」上官青凤背过身道:「陛下密令寒月宫前去铲除玄武城的劫教细作,寒月宫主果然让百里寻梅的女儿只身前去了。那女孩甚是聪慧,路过中州时拜访剑宗,得到了两名剑宗核心弟子的援助。而我记得没错那两个剑宗弟子恰好与楚狂有恩怨。」董羡君瞬间便领会首座的心思,阴笑道:「首座英明。想他定不介意先后享用百里母女,同时再续同门之宜。不过我担心那楚狂不知天高地厚,若被六扇门捉了去,便有些麻烦。」「我刚才已告诉他现在的实力与先天的鸿沟,任他再狂傲也不会不知死活。」上官青凤自信道。「恩,我会让田凝那丫头在玄武城接应。」董羡君回答,心中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