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小说 - 经典小说 - 狂魂在线阅读 - 第330节

第330节

    就看褚文才转过一道回廊径直往前走,前头是一处单独的木制的宫殿,那里应该就是玄阴殿。

    在这种坞堡内出现宫殿,是一件很古怪的事情,毕竟这里更像是一种家族式的聚居所在,而不是道观、佛寺那种地方。

    而走到这里,也丝毫看不到一点的香炉、烟火之类的东西,便是魂幡也不见一杆,这倒是让玄飞好感顿生。

    修行人大多分成两种,一是道家七真那些打着道门旗号的,二是零散的修行人,佛门四大派修的是佛力,那是另外一种。

    但大多都会供奉着神鬼妖魔,便是赵欺夏这种修香人,不也要喂食尸炉、骨炉吗?

    这里却是一点烟火气都没有,比他们那些都显得要高明多了。

    玄飞看着在所谓的玄阴殿中背手站立着的掌门,一恍惚,像是看到他那件太极袍上的太极图案都活了起来,发出橙色的暗光。

    橙色?两种魂气混合着发出的光,这天门掌门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啊。

    玄飞抿着嘴站在外头,看着褚文才和四大堂主也都停了下来,大家都在安静的等候在玄阴殿外。

    凌一宁抬头瞧着空中的飞鸟,突然一惊,拉着玄飞的胳膊说:“那是凤凰?”

    玄飞也讶异抬头,靠,好大一只鸟。

    说是凤凰倒也像足了八成,可是尾巴上的翎尾少了好几条,就两三条那样岔开着。

    要说这里好多灵兽都是从未见过的,可也太从未见过了,真正跟古书上写的一样的半个都没见到。

    像是在三角麒麟和无角犀牛旁边那里慢爬着的巨龟,二十米直径,说是哪一种龟都不像。

    “咳!”

    突然玄阴殿里传来一声咳嗽,打断了玄飞的思路,就看乐清突然出现在掌门的身前,双膝跪地。

    “你去和他们站一起。”

    掌门说完,就转过身,玄飞看到他的眼睛里泛着慑人的精光,心里顿时一凛。

    “四堂堂主,挑选你们中意的弟子吧。”

    随着褚文才进到这伸手不见五指的乌漆妈黑的玄阴殿里,就听掌门说道。

    争执了会儿,四大堂主各自心有所属。

    命理堂堂主收的是赵欺夏,风水堂堂主收的是乐清,阴阳堂堂主收的是凌一宁,术数堂堂主收的是于媚儿。

    没人要玄飞。

    “我呢?”

    玄飞也愕然了,总不能四大分堂谁都不要他吧?难道要去蒙堂?

    “你由我亲自收归门下。”掌门转过身一对小眼睛定在他身上说。

    玄飞咽了下口水,就看他拿出一个盒子扔了过来,伸手接住后,听他说:“这是定魂珠,归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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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九章 夜探魂阁

    四大堂主带走了凌一宁、赵欺夏、于媚儿和乐清,玄飞被安排住在掌门的隔壁,一间古旧的房间里。里面摆放着八仙桌、太师椅和一张木制的床,太师椅和花架旁的墙上挂着一幅赤松子的画像。

    画上的赤松子峨冠灰袍,腰畔别剑,三络清须,神仙中人一般。

    天门的九等弟子上来将茶送上后,就离开了。

    玄飞握着定魂珠坐在太师椅上发呆。

    有了定魂珠,还差魂锁,有了这两样,还需要想办法打雪月花,着实不容易。

    他许久才松开紧握的手,把定魂珠放在了贴身藏着的香囊里。

    香囊是凌一宁靠山村时亲手做的,现在拿出来还能闻到她身上的体香和香囊里带着的淡淡桂花香味,不知她们是不是会和自己一样,住在四大堂主的隔壁。

    喝着天门不知有哪种茶叶泡出来的香茗,总之喝在嘴里,不带一丁点的苦涩,却又拥有着恬淡的香味,不像那种低档茶叶的刺鼻,也不像是高档茶叶的浓郁。

    很是古怪。

    想想这天门到处都充满着奇异,那些仅在书中看到过的,或者连书里都未有记载的神兽都能随意的生活在这不高山里,充斥着nongnong的灵气,远超过玄飞看到过的任何一座灵山。

    佛家的四大道场,道家的三十六洞天,全都被这不算高的不高山所压过。

    或许只有在这里才能有适合着神兽生存的环境吧。

    这就像是一片奇怪而散发着浓烈神秘感的净土,玄飞大致能猜到这片地方都用强大的风水阵局笼罩住了,而让外界全都干扰不到这里的安宁祥和。

    就算是天空中的卫星照下来肯定会是更一副场景。

    最有可能的就是穷山恶水的模样,以杜绝任何想要到这里来的定居的人。

    而就算是做地质测量的工作人员,来到这里,想必都会被天门的弟子用法术所迷惑,修行人,特别是天门的修行人,想要混乱普通人的思索,那实在是很容易的事。

    无论是用风水阵,还是符咒,都能轻易的做到。

    这里一直都未有人发现,是任何人都想不到天门是在长江边上。

    而就算是有人能想到,来到这里,未必就能活着走回去。

    要是修行人,就算是来一口天门牌的孟婆汤,他能记得住什么?

    这天门从上至下都充满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超脱和神秘,谁能猜到那看来古怪的天门掌门心里在想什么。

    玄飞苦恼的是,要是这位掌门实力接近自己没有丢失魂气前的状态,或者是接近,甚至是超出,想要偷偷摸摸去找魂锁,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只怕是把门刚拧开,他就发现了,还想去做什么?

    玄飞在太师椅上愁眉苦脸的想着,就听到隔壁的房门响了声。

    “什么事?”说话的是天门掌门。

    “暗月使者请您去澄明殿,说是……”

    后面的话听不太清,这说话的大概是褚文才门下的弟子,而说的又是机密事,才故意把声音降低,玄飞想要走到门边去听,细想一下,还是忍住了,连呼吸都不敢加快。

    以天门掌门的实力,要听清房间里玄飞的呼吸,再根据呼吸的强弱快慢来分析他的情绪,实在是极为简单的事。

    这些事以前玄飞能做到,现在他只能推测天门掌门也能做到。

    隔了会儿,就听掌门嗯了声说:“我知道了。”

    接着是褚文才门下弟子远去的脚步声。

    “玄飞!”

    玄飞心里一惊,犹豫着该不该答应。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听。”掌门缓声道。

    玄飞硬着头皮的推开房间门,就看掌门背着手站在皓月之下,即使面容再怎么猥琐,在月光的照射下,他那细小如米粒般的眼睛扫射过来,却让玄飞一凛。

    “你是我找寻了百年的弟子,好好干,别让我失望。”

    掌门说完这句,就衣袍一甩大步往走廊的另一端走去,那是澄明殿的方向。

    玄飞轻吁了口气,全然摸不着头脑,掌门说这话的涵义所在,但他透露出的玄机却是让玄飞一震。

    百年?哪怕仅是约数,七八十年总是跑不掉,这掌门看起来才是约莫四十来岁的模样,而要能够资格找寻弟子怕不也要三十来岁,加起来已超过一百一十年。

    难道他已年过百数了?

    玄飞心底一阵疑惑,莫非这天门有什么美容养颜之法?

    凌一宁、赵欺夏、于媚儿到是来对了地方。

    玄飞犹豫着该不该去最有可能存放魂锁的地方,就是天门存放一切宝物的地方魂阁去看看。

    这魂阁是在最突起的那座高楼的一旁,那里有座四层高的阁楼,在天门的低等弟子给玄飞介绍着碉堡内的状况时,曾提到过。

    还千叮咛万嘱咐的说,没什么重要的事,没有掌门亲自下的手令,就算是褚文才去那里,都会被拒之门外。

    那里藏着的是天门数千年来收集的宝物,里头或许有着能让修行人的江湖闹翻天的东西,有着一出世就能让天下崩裂的至宝。

    而就玄飞路过魂阁里的观察,那里头的宝物大概是根据着宝物的杀伤力,重要性从一层至四层排列,其中一层是普通的宝物——天门再普通的宝物也不会普通到哪儿去——依次往上。

    第四层的宝物不用多想,肯定是拿出来能让江湖惊骇的重宝。

    魂锁会在第几层?第一层?第二层?还是第三层?

    每层都有着辈份和等级都不低的天门弟子在守卫,大门口直接站着的就是两名第一等的弟子,要是类似佛门圣地的藏经阁的话,怕还会设有长老在。

    长老的实力只要类似,或接近四大堂主就很不好办了。

    就是十六神将的级别,都很难能闯得过。

    玄飞踌躇了片刻,决定还是要去试一试,要能将雪月花内的魂魄释放出来,再重修魂气,凭借着六式魂术,天下何事不可为之。

    特别是销魂术,奶奶的,干了!

    玄飞踮脚快步走向魂阁,路上没遇上一位同门师兄弟,就是第九等的弟子都全然不见,整座碉堡内一片寂静,偶尔听到空中的异鸟和外头的神兽传来的啼咕声,都听得异常清晰。

    人都去哪儿了?

    带着疑惑,玄飞来到魂阁旁的厢房走廊下,转角后就是魂阁,他隐约能听到两人踩着地面的发出的细碎声。

    他摒住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心跳保持平静,守卫魂阁的第一等弟子,实力预计不在于媚儿之下,要是全神贯注的话,是极有可能发现他的存在。

    “暗月使者把所有的师兄弟,四大堂主都叫到澄明殿,为的什么事,你知道吗?”

    说话的声音有点生涩,玄飞肯定没听过这人的声音,其实他来到天门不过数个时辰,见过面的弟子不过二三十个,对过话的更是少得可怜。

    “想必是要紧事吧?”另名弟子说道。

    他的语气里充满着不解,像是对暗月使者这般小提大作,有些不满。

    “还是苗疆的那些事,我听到一个传闻,说是叛逃的那位,已经拉起大旗要带人来这里了……”

    “真的假的?他是不是有些不自量力了?”说话的人说着轻笑了声,“要是不高山随便让些阿猫阿狗就能打下来的话,祖师父的灵气难道是摆设吗?”

    “祖师爷的灵气当然不是摆设,不过,你别忘了那人在做教习的时候,还承担着防御外敌的重任,所有的防御阵法的漏洞他都知道……”

    “你胡说吧?我们的阵法也会有漏洞?”那人惊讶道。

    “这你就不清楚了吧?我上回听到暗月使者和风水堂堂主交谈的时候提到,我们的阵法中有个大大的破绽……算了不说了。”这人欲言又止的说。

    “怎么说到一半就不说?你这把人架在楼上抽去楼梯,让我上下都不是吗?”那人埋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