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打到他全身的肋骨都断干净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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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秉权又拍了拍她的肩,“睡吧,好好休息。” 她闭上眼睛,往他怀里拱了拱,没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市局。 近日南城黑帮闹事,跟条子正面杠上了好几次,沈肆年忙得连轴转,好几天晚上都是在局子里睡的。 晚上十点多,他困得实在不行了,按下内线吩咐秘书冲杯咖啡送过来。 吩咐完没一会儿,秘书就将冲好的咖啡送到了他的办公室。 沈肆年右手捏着杯耳,左手支撑着额头,缓缓地揉着疲惫的眉骨,“西街那边平息了吗?” 南城的黑帮历来猖獗,尤其是他说的西街那边,向来不把他们市局放在眼里,顶风作案是常有的事。 省厅的梁厅长再过两年就要退休了,到时候应该会由副厅长上位,如果他任职期间能平息了南城的黑帮,有这样斐然的政绩摆着,或许有升副厅的机会。 相较之下,调任去云城倒也可有可无。 “比前两天平息了一些,但还是没有安分下来。”秘书道,“西街都是些不要命的主,这次差点跟我们正面交火,他们都是些亡命之徒,死几个不打紧,但我们的人可不一样。” 历来都是这样的,但凡跟“黑帮”扯上关系的人就是十恶不赦,死不足惜,但警察不一样。 在人民的心里,这个角色永远都是好形象。 咖啡刚冲好,还烫,沈肆年从烟盒里抽了根烟,然后又按下打火机。 “啪嗒”一声,打火机烧起一簇火苗,将他深邃的眉目映红。 “对了,沈局……”秘书又想起件事来,“今天碧玺珠宝的保安送来了一个犯人,说是他们老板让送来的,还说,说……” 沈肆年半张脸隐匿在逆光处,“说什么?” “说那个犯人……是傅小姐的继父。” 之后气氛是一段冗长的沉默。 秘书缩着脖子,半天没再敢出声,沈肆年狠狠吸了几口烟,才问:“傅芷?” “对……” 对于傅芷过去的事,他知道一点,但了解不多,只知道她的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母亲则在十多年前改了嫁。 他没有主动调查,她也没有主动跟他提过。 “犯什么事了?”沈肆年咬着烟问道,“他们动私刑了?” 秘书战战兢兢地点头,“那个男人身上的伤挺厉害的,肋骨还断了两根,腿上和肩上都有刀伤。” 他一边说一边暗中打量沈局的脸色,见他表情如常没有异样,才继续说下去,“犯的事儿,据说是……” 沈肆年弹了弹烟灰,“我不喜欢说话磨磨唧唧的人,今天这是你第二次犯了。” 秘书额头上渗出了一层冷汗,也不敢伸手去擦,“其实还没有查清楚,但据那男人自己交代,是强jian幼女罪,他说他十年前……强jian了自己的继女。” 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他看到沈肆年几乎是顷刻之间变了脸。 从最初的淡漠,一瞬间变得阴鸷、骇人,就连太阳xue两侧的青筋都绷了起来。 沈肆年将剩下的半截烟按灭在缸里,说的话几乎是从齿缝间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他有几个继女?” “只有傅小姐一个。” “啪——” 烟灰缸被重力挥扫到地上之后碎裂开,里面的烟蒂和烟灰也散了一地。 秘书是真被这动静吓到了,“沈局……” “才断了两根肋骨是吗?”沈肆年咬着牙问,语气里迸射出一种令人心悸的阴寒,“继续打,打到他全身的肋骨都断干净为止!” “沈,沈局,这不行啊……”秘书尽量壮着胆子劝阻,“这是动用私刑,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传出去,会有损您的名声的。” 他说的这些,其实沈肆年都知道。 他不跟顾秉权一样,身后有一个那么强大的靠山,他是从基层一步步爬上来的,这么多年来他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就怕一个跟头栽下去,再也爬不起来了。 可他明明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却还是在这一刻失了控发了疯,想要亲手将那个男人碎尸万段。 沈肆年端起咖啡杯子喝了口,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冗长的沉默之后,他才又开口问:“那个男人呢?” “送到医院那边去了,打算先把身上的伤处理了再弄回来审。” 肋骨断了,大腿和肩膀扎得又那么深,毕竟不是小伤,要是留在这里,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到明天。 沈肆年揉了揉太阳xue,脸上的戾气慢慢褪了些,“黑市上肯定流通着对人身体造成损伤且无法逆转的药物,你去想办法弄一些。” “您的意思是……” “他用哪里犯的罪,就让哪里付出代价。” 弦外之音明显,是让那个男人这辈子都做不成一个男人了。 作为他身边的人,秘书见识过沈局长的阴狠,但陡然听到这样的命令,心还是忍不住紧了紧。 堂堂一个市局局长,竟然对犯人暗中私用这样的刑罚,这事儿若是传出去,那他不但这辈子的仕途生涯完了,没准都会把自己搭进去。 可他为了傅小姐,竟甘愿冒这样的险? “好了,这件事按我说的去做,没什么其他的事就下班吧。” 沈肆年丝毫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有多危险,平静的像个局外人。 秘书没有立场再劝,于是低着头说了句“好”。 打开门却意外在门口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他怔了怔,然后主动打招呼,“乔小姐……” 乔唯烟理都没理他,直接进了办公室。 沈肆年听到一阵高跟鞋的“哒哒”声渐渐由远及近,心里也猜到了是谁,抬起头不耐烦地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肆年,你都多少天没回家了?”她走过来,坐到他的大腿上,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我想你了……” “我最近很忙,晚上都是在局子里睡的。”沈肆年将她从自己身上推下来,“这儿人多眼杂,你少过来找我。” 乔唯烟对于他的动作满脸不悦,“肆年,你为什么对我总是这么一副冷冰冰的态度?我已经为上次的错付出代价了,最近也没有再找傅芷的麻烦……” “你给我闭嘴!” 沈肆年没等她把话说完,突然低吼着打断了她。 她对他的这个反应吓了一跳,“你吼我?你又为了她吼我?” “乔唯烟,别再让我从你的嘴里听到她的名字。”他脸色阴郁鸷冷,一字一句地警告她。 可女子面对他的怒不可遏回应的不过是几声冷笑,“我为什么不能提她的名字?沈肆年,刚才你跟你秘书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你心疼傅芷了是吗?是不是心疼她十四岁就被男人强jian了?你……” 剩下的话,乔唯烟没有说出来。 因为沈肆年的手掌已经死死卡住了她的脖子,让她连呼吸都艰难无比。 她见过他愤怒的样子,但没有见过他怒到如此地步的样子。 双眸呈现出暗红的血色,脸色不知为何有些发白,额头和太阳xue的青筋都绷了起来,恐怖的像是要吃人一样。 “咳咳……咳……” 乔唯烟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被他掐得只能发出低咳声。 沈肆年低头凝视着她的脸,胸腔不住起伏,喘着粗气一语不发。 办公室里是死一样的安静。 乔唯烟吓得杏眸圆睁,可越想保持镇定就越是无法冷静,吓得身子不住打颤。 “我让你不要再提她,你听不到是吗?” 沈肆年一字一句地问道,脸上的表情阴森可怖到了极点。 乔唯烟这会儿哪敢再说半个忤逆他的字,惶恐无助地摇头,眼里露出希冀,期望他放过自己。 男人勾起嘴角冷寂的笑了笑,上半身突然前倾压过来,鼻尖几乎贴到了她的鼻尖上。 “乔唯烟,”他叫她的名字,连名带姓,“我再警告你最后一次,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 说到底,她不过是个私生女。 就算他把她弄死,顶多也就是招惹上点麻烦,梁厅长不可能为了一个私生女让他以命换命,何况还要顶着他夫人那边的压力。 “唔唔……我……错……错了……唔……” 乔唯烟感觉到他手上的力道越来越紧,自己已经快要无法呼吸了。 她看到他漆黑的瞳孔里倒映出自己惊慌无措的脸,充满了惧怕和紧张。 “看来上次的事情没能让你长记性,那我就再最后警告你一次,”沈肆年另一手的手指在她脸上缓慢划过,“不要去找傅芷的麻烦,也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她的名字。” 办公室里其实开了暖气,可他的手指却不知为何,触感冰凉。 “要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同样的事再有下一次……” 乔唯烟没听到他后面说了什么,她只看到他刚才划过自己脸庞的那只手高高举了起来,然后以她看不清的速度挥落到了她的脸上。 “啪——” 一股腥甜直冲喉咙口,她那半边脸也火辣辣的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