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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时而挥爪,时而出拳,时而踹脚,毫无高 手风范,犹如路边泼妇打架,又更似野兽厮斗。 靳紫衣见状,避重就轻,快步挪移,迅速出招,但多以柔劲为主,只有避不开的攻击 才以刚力对抗。 两人出手极快,几个呼吸便打了数十回合,若非靳紫衣有意克制,早已激发火山地 气,但虽如此,整个火山也被火煞和紫阳这两股力量牵扯得不住摇晃,下边的熔浆好似煮 滚的热油般,不住地涌动,随时都可能喷薄而出。 就在此时,靳紫衣身形往火山深处跃去,下边便是guntang的熔浆,旱魃对此热气更是趋 之若鹜,毫不犹豫地扑了出去,继续追杀猎物。 靳紫衣冷笑一声:“来得正好!” 说罢双掌朝两侧一挥,气劲掀起了数道熔岩,熔岩再紫阳真气的牵引下化作锁链缠捆 旱魃四肢腰腹,正是儒门锁敌阵法——阳罡镇邪大法。 旱魃大怒,不住挣扎,凶猛的火煞之气不住外涌,誓要烧断这些缠身之物。 而靳紫衣却是巧运秘法,使得旱魃的火煞之力导入熔浆锁链,令得锁链刚柔并济,而 火煞热气反倒增添了锁链的韧劲,她越是挣扎便被捆得越紧。 制住旱魃后,靳紫衣心头一松,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方才他为了不引起火山爆发,便 将旱魃火煞嫁接到自身,已经造成不轻的内伤。 “凶尸果然力大无穷,若她神智重启……吾绝难取胜!” 靳紫衣抹去嘴边鲜血,心有余悸地自言自语。 四周地势与他功体契合,靳紫衣吸纳火气疗伤,很快便驱散七成淤血,他临空踏步, 行至被捆在熔岩半空上的旱魃,仔细端看其容貌。 旱魃作势欲扑,但都被阵法拽住,难以得逞,气得她不住咆哮。 靳紫衣望着这具宛若野兽般的邪物,感觉与将臣、后卿有些不同,那两具凶尸浑身阴 沉尸气,给人一种莫名寒意,而这旱魃却是反其道而行,所带来的却是焚金煮铁的烈火炎 气,而且神情颇为丰富,颇为似人。 “不对!尸气至阴,为何她体内却有如此猛烈的火气?真是叫人费解……” 靳紫衣眉头紧蹙,陷入沉思,他通过阳罡镇邪大法感应到旱魃体内也有股浓郁的尸 气,但却是灼热无比,呈火煞之势,明明是相克的两种属性却同时出现在一起,叫他难以 理解。 靳紫衣将神念融入四周熔浆地火,顺着卷捆住旱魃身体的锁链侵入对方灵台,旱魃神 智已经丧失,并不懂得这防御元神之法,而煞域的炼尸法则是先摧毁活物元神强化rou身, 得出听从号令的兵器,所以从无尸兵元神防御之说,因为它们根本就没有元神,无需多此 一举。 靳紫衣之所以选择此法,只因觉得对方并不像完全的凶尸,更像是一个疯婆子。 神念在烈火的加持下更为猛锐,旱魃灵智低下,直接就被攻破灵台。 神念入侵对方后,靳紫衣感觉到旱魃脑中一片浑浊,重重迷障,隐隐约约间看见一道 魂影被nongnong尸气捆缚在灵台深处,挣脱不得。 靳紫衣凝眸细看,那道魂影身形窈窕,道袍霞披,眉目秀美,正是昊天圣母,然而神 态单一,嗜杀残酷。 “煞域尸毒的确可以蚕食活人元神!” 靳紫衣暗忖道:“但观这股魂息似乎充满了各种仇恨戾狂等负面情绪,难道是因为夫 亡子陨的缘故,又或者是被尸气影响?” 在他沉思之时,苏毓仙的元神忽然朝这边望来,眸中闪着嗜血凶光,怒吼一声朝靳紫 衣的神念扑来。 靳紫衣连忙出手抵御,两人又以元神的方式掀起一场恶斗,靳紫衣毕竟心智清晰,cao 控神念得心应手,反观苏毓仙魂魄已蒙尸气,被靳紫衣巧妙化解杀机。 连续数个回合,靳紫衣完全把握了苏毓仙的来势,一记“定魂指”封住那道躁狂的魂 气。 苏毓仙的魂息被镇,陷入短暂沉眠。 这时靳紫衣发觉了惊人的一幕,苏毓仙的魂体再度出现异样,除了外层包裹的尸气, 其体内似乎还闪着若隐若现的形影,确切来说其魂内部还藏着另一个魂魄! “魂中藏魂?” 靳紫衣大吃一惊,此等怪事可谓是闻所未闻。 靳紫衣以阳火加持神念,驱散饶魂尸气,使得以看清魂中魂之真相——与其说是魂中 藏魂,倒不如说一魂吞一魂,苏毓仙元神包裹住得魂体实际上是被她吞并的另一具元神! 细看之下略微眼熟…… “以魂吞魂?这岂不是鹊巢鸠占,这具rou身……” 靳紫衣似乎把握到了什麽,然而阳火的存在激起了元神处的尸气猛烈反扑,靳紫衣猝 不及防之下被强行驱逐出去。 神念惨遭反震,靳紫衣脑门一阵剧痛,再也无法继续维持阳罡镇邪大法,旱魃也在尸 气的驱使下强行挣开熔岩链锁,咆哮一声,朝洞顶冲去。 “轰隆”一声,火煞撞开星石封印,火山开始震动,地脉奔腾不休,熔岩翻滚,正是 爆发前奏。 “罢了……” 靳紫衣无暇追赶旱魃,暗叹一声,只得先处理眼前危机,连忙施展紫阳真气,将沸腾 的熔浆镇压下来,避免为祸四方百姓。 “旱魃……昊天圣母?” 靳紫衣陷入沉思,越想越觉得不妥:“传闻当初有人曾从龙麟军囚牢中救出 苏毓仙, 现场留下一股魔气,但听师侄说,剑仙曾感觉到魔气之中又暗含阴气,到了后来煞域一 战,亲眼目睹旱魃真容后,大家也都一致认为当日出手之人乃厉帝,他为了转移注意力而 嫁祸魔尊,但却瞒不过剑仙锐眼!” 靳紫衣缓慢梳理思绪,将前后串联起来,只觉得这一切因果前后都能相互解释,并无 明显的不妥之处,只不过挪移大阵被毁一事始终让他毫不舒服。 “当日鬼城激战,有人要暗中谋害铁少帅!” 靳紫衣仍旧记得当初之事,心想道:“要害一人,便得看除掉此人后能获得什麽好 处,又或者是说,铁鹰战死后谁获取的利益最大?” 铁鹰所握者乃兵马重权,他若身死,后果无外乎军权旁落,军心大乱。 军心大乱则是煞域获利,但若真是煞域之人毁掉挪移大阵,则表示煞域已经知晓铁鹰 的偷袭,断不会轻易被攻破鬼城,所以暂不考虑煞域所为;至于军权旁落,则需重定主帅 掌权…… 靳紫衣脑海中泛起一个惊悚的念头:“铁鹰能握军权实际上得益于辅佐新帝登基,论 战功和履历皆有所不及,若铁鹰丧命,那现场有资格掌军者唯独——江南王!” 靳紫衣倒抽一口冷气,脊背宛若被冰水浇灌一般,从头冷到脚。 “不妥……” 靳紫衣微微稳住心神,再度冷静下来,摇了摇头道:“不妥,实在不妥!” 他所说之不妥并非指所得结论,而是另有他指。 当初他在学习谋略智计时,初次拜读便是儒门经典——智者擅忍,定谋 需静,行计灵动,智穷则变,审敌可换,否论问己! 短短六句话,却囊括了运智之根源。 意思如下:智慧之人懂得隐忍,设定一条计谋必须冷静,运用计策则需要灵活,想法 无法行通则要变通,要破解敌人的诡计可换位思考,而当自己下了定论后也要否定一番, 自己所做之否定能不能禁得住推敲,是否定得正确。 最后一点极为重要,唯有不断反问自己和假设地否定,才能最大程度地避免思考盲 点,少犯错误。 靳紫衣曾被沧释天所利用,对此他不断反思自身,当初全因权势蒙心,故而犯了智策 六言中的忍、静、问三大忌。 如今已经不断接近真相,他则更加小心,将六言之精要不断在心中默念。 “否论问己!” 靳紫衣沉吟默想,若幕后黑手真是龙辉,那麽当初毁皇陵,挑起大战便很有可能是他 的险恶用心,让朝廷和煞域两败俱伤,他便从中获利,进而问鼎天下,一切推论都看似理 所当然,合情合理,而且前后皆能连贯。 但靳紫衣反问自己,若这个想法是错误的又该如何? 这一切都十分顺畅地推断而出,靳紫衣再度想深一层,如此浅显易见地便推断出幕后 黑手,岂不是有些来得轻巧?以龙辉的智慧及其身边一众能人异士,可是否会留下这麽明 显的破绽? 但从目前形势来看,朝廷实力大大削弱,儒道两教元气大伤,然而龙麟军却依旧实力 完整,一切的一切似乎十分顺理成章。 靳紫衣又有意否定这个想法,转换一个思路——假设龙辉不是幕后黑手,那麽是谁造 成这一切的呢?若当真有这麽一个人,将一切都布置得顺理成章,然后在暗处窥视,静候 时机,这个时候若再加以挑拨,激起龙麟军和三教及朝廷的斗争,那个人或许就真的是最 后胜利者! “真的有这麽一个人吗?” 靳紫衣摇了摇头,暗自发笑,心想:“世间大能死的死,伤的伤,也没剩下几个了, 虽说魔尊的生死叫人费解,但如今魔界已经被朝廷收编,而且还被发配至天外修筑天宫, 更有元鼎坐镇看管,他们即便兵强马壮也只会一点点地磨损实力,最终被同化!” 苦思良久,靳紫衣仍旧认为龙辉嫌疑最大,但也不排除另有推手在暗处,于是更下定 决心:“续命丹气必须尽快练出,或许能藉此揪出那人!” 他纵身一跃,坠入滚滚熔岩之内,将体内阳火真元放出,借着熔浆热气来煅烧真元, 此法乃儒门保命秘术,讲究施法者分出一半精元命火,借着热火地势练成阳丹,本尊则因 此损耗一半功体,但也等同多了一条性命,当遇上不可避免的杀劫时,本尊可将元神暗中 转移至事先存放的阳丹之上,随后再以阳丹为根本,重现练出rou身,只不过这一次重生, 修为便会大跌,甚至永远无法重回原先的境界,可谓有利有弊。 龙魂侠影 第二十三集 第十九回 第十九回 快艇回到盘龙圣脉,龙辉并未事先通知任何人,只是低调地上岸折返行宫,谁料 到了神龙山山脚时,却见前方俏立着两道窈窕身姿,一者白衣如雪,一者淡雅若仙, 正是仙妖双后,冰雪双姝。 魏雪芯见了龙辉,眼中泛起晶莹泪花,喜极而泣:“大哥……” 刚刚叫了一声,后边的话却因嗓子一涩,难以吐出,另一旁的楚婉冰花颜如昔, 比起以往的娇俏更多了一份温婉恬静,只是默默地望着他,并未有任何动作。 龙辉有些奇怪,依照这妮子那好动活泼的性子,这下恐怕早已扑将过来,钻入他 怀里撒娇 ,今日怎会如此平静。 龙辉眼光往下一扫,只见双姝腰身已粗圆了一圈,顿时明白过来,敢情这妮子是 身子粗沉不便乱动,也是因为第一次的小产,让她诸多顾忌。 龙辉快步走上前去,伸手将双后抱住,吮吸着两股熟悉的幽香,满腔柔情地道: “好冰儿,乖雪芯,我回来了,你们可好!” 魏雪芯小嘴一撇,眼圈泛红,似乎又要哭出来,龙辉忙道:“雪芯不哭不哭,都 要当娘的人了,怎麽比以前还要像小孩子!” 魏雪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道:“不知怎麽回事,我一见到大哥,就是想哭!” 而楚婉冰却是显得沉默寡言,只是低眉垂首,花容始终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霜色, 似乎心事重重。 照顾过秦素雅和崔蝶从怀孕到产子的过程,龙辉对此也有了经验,知道有了身子 的女人性情都会有所变动,或是焦躁或是多愁,这个时候自己更要耐心温柔,消解她 们的情绪。 龙辉忙伸手抹去她眼泪,柔声道:“这些日子我不在你们身边,没办法照顾你 们,真是我的过错,大哥保证在剩下的几个月,我一定好好陪着你们,哪也不去!” 说着手臂又使了使劲,将她们姐妹抱得紧紧的,三人紧紧相依,气息交融,确实 让她们安心不少。 “冰儿,你怎麽一言不发,是不是有什麽事?” 龙辉问道。 小凤凰幽幽一叹,说道:“先上车再说吧!” 说罢,命婢女唤来马车,龙辉与双后共乘一车,崔蝶、秦素雅与三个儿女一车, 螣姬、月灵和水灵媞为第三车。 坐在车厢内,龙辉又询问道:“冰儿,你脸色不佳,究竟出了什麽事?” 楚婉冰红唇张了张,欲言又止,那边的魏雪芯似乎也被触及烦心事,脸色阴晴不 定。 龙辉越发焦急,但却不忍催促,只得耐下性子等着她们说出来。 车轮碾地的声音不住传来,车身轻颤微抖,车内则是一片寂静,过了片刻,楚婉 冰才幽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