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小说 - 其他小说 - 致四千年后(全)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43

分卷阅读743

    修道院了。”

    那是教国乃至于其他国家的王室,在犯下大罪之后被流放的居所……说是修道院,其实就相当于是没有那么阴暗潮湿的地上监狱。

    他们有着大概饿不死程度的饮食供应,但饮食可以称得上是清淡,不可能吃的饱;他们喝不到一滴酒,男女修士完全分开在两侧;他们不被允许佩戴任何饰品和外来的衣服,统一穿着亚麻粗布制成的长袍、棉质内衣和黑色的布鞋;衣服也要他们自己洗;唯一的休闲是看书和写书——写下的书当然也要留在修道院,作为修道院的公共财产。

    除此之外,他们不论男女每天三次被惩罚做工,让他们每天都没有力气做其他的事;做工的强度,是刚好不至于累坏他们的身体又让他们大脑一片空白的程度。

    因为他们的生活看起来像是苦修士一样,这些人被人们戏称为“安布罗斯的苦修士”。

    修士们不会被折磨,生病也有人治疗。但终其一生不可离开,也不可见到任何亲人。

    而在这里看守的“沉默者”们发下了沉默誓言,在五年的工作任期内不能说一句话。这些修士——或者说犯人们只能和其他的犯人们聊天。

    唯一被解救的途径,便是昔日送他们进来的人。

    也即是各国王室亲自派人来教国结算账目,才能把他们领回去。因为教国是永久中立国家,而且有判别身份、血脉和谎言的神术,所以密码安全性极强,不会出任何危险也不会被人冒领。

    若是没有人领走他们……他们就会一直老死在这里。等到他们死去,尸体才会被送回他们家中。

    这是教国这几十年来新开办的一项业务……反响也是很好。

    因为这就让各国的新王,在登基后不至于背负“手足相残”的大罪,又能安全的处理掉一些麻烦的兄弟姐妹们。同时也算是给自己留了一个后手……万一在斗争中失败的是自己,起码也能留下一条命,等自己的儿子或是女儿日后把自己救回来。

    “你的儿子已经做到大主教了吧。”

    莱昂纳多轻笑一声:“做好让他出演复仇大剧的准备了吗?”

    “原本会的。我是说,如果没有您的话,他会这样做的。他会成为新的教宗,然后把我再放回来,给我自由……或是给我个痛快。”

    赫克托三世平静的说道:“但没有您在,我也不会成为教宗。”

    “是教皇。”

    莱昂纳多平淡的纠正道:“属于教宗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是啊……”

    老教皇叹了口气:“从五百年前就结束了。”

    他们不仅仅是一个教派的首领,更是一个世俗国家的统治者。如今作为教国的统治者,他无需再依附于其他国家而活,却也不可能再从其他的君主那边得到纯粹的尊敬。

    他们心中有着提防,藏着怀疑。

    他们把教皇当做对手,而非是朋友、兄弟或是老师。

    ……当然,事实也是如此。

    他面对其他的君主,心中所想的不再是“解答他们的疑惑”、“让他们的心灵变得明智”。而是“这样对教国有没有好处”、“若是开解了他的这个疑惑,对教国有没有损失”?

    这让赫克托三世有些痛苦。

    他从小作为一个教导者被培养,他的父亲、他的老师、上上代的教皇告诉他,要为他人答疑解惑、要像是大小所罗门王一样,将智慧分给需要的人……

    可在他成为教皇之后,赫克托三世才发现,事情远没有他最开始想的那么单纯。

    ——我明明知道,但不能教给你。因为你知道了这个道理,会让我有损失、让教国得到损害。

    ——我知道你在困惑什么,我也知道如何会让你不再困惑。可那样会让我的盟友受到重创,所以我不仅不能教导你,还要继续隐瞒你。

    一旦教导者与被教导者身上缠绕了利益关系,他们之间的教学关系就会变得那样生疏、隔离,毫无信任。

    教会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只要有着丰富的学识就能成为人上人,教出来一些优秀的学生就能成为大督识——如今的教会选拔人才,不仅仅是要看传承关系和个人能力,更要看他们所握持的政治观、派系和背后的支持者。

    甚至可以说,个人能力反而是次要考虑的内容。

    他们更像是一个国家……而非是像是一个教派,一个学校,一个同好者的聚集地了。

    教会变了。

    如今的所罗门教国……还是昔日的所罗门教会吗?

    “我……有些不明白,陛下。”

    赫克托三世低声喃喃着:“当年的教会,也是这样的吗?

    “在您作为所罗门的时候,在您作为耶稣的时候,在您作为查理大帝的时候……那时的教会,也是这样的吗?

    “人们互相坑害,隐瞒秘密,贿赂谋杀,传播混乱。让疑惑者更疑惑,让不义者更不义。让真相不得言明,让谎言流传四方,让真知者沉默,让骗子和小偷出声高呼……

    “那时的人们,也会这样吗?

    “我该如何教导我的学生?我该如何命令我的主教?我该如何……教育我的孩子?”

    教皇的嘴唇颤抖,他坐在椅子上恭敬地、慢慢垂下头颅:

    “请……您告诉我。请您为我答疑解惑。”

    “……你是在苦恼这些吗?”

    莱昂纳多愣了一下。

    他沉默了一会,伸手搭在这位四十多岁的中